新人可以侍寝的头一夜,皇上并未召幸新人,而是带着弘昼来了承乾宫。
嘎鲁玳带着两个弟弟围着皇上玩闹,夏冬春关切询问着弘昼在阿哥所的日子和课业,气氛温馨而美好。
用过了晚膳,时辰渐晚,嘎鲁玳和弘昼带着两个弟弟去就寝了。
按照惯例,弘昼该回阿哥所,不过皇上特许,让他在承乾宫住一晚。
耿沐瑶沐浴完,穿着一身丁香色寝衣回寝殿后,就看到了身着明黄色寝衣的皇上,正拿着两件未做完的小衣裳端详。
看到耿沐瑶回来,皇上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的问道:“这是你亲手给弘晅和弘晧做的衣裳?”
耿沐瑶温婉一笑,“是啊,皇上觉得臣妾做的如何?”
“还算不错。”皇上将两件衣裳放回了原本的位置,状似无意的问道,“朕记得弘昼和嘎鲁玳小时候,可没有穿过你亲手做的衣裳。”
耿沐瑶面上带上几分羞窘,“是穿过的,只是臣妾手艺不好,便没给他们穿过,他们也只穿过臣妾做的内衬。”
“等之后臣妾身子不好了,就再没做过了,不过调养了几年,身子好了不少,才捡回了这门手艺,拿弘晅和弘晧练练手。”
一旁的绣菊补充道:“娘娘身子好的时候,每年都会给弘昼阿哥和福瑞公主做好几身内衬。”
“外衣也是一直都有做,不过娘娘绣技不好,怕阿哥公主穿出去被笑话,所以一直都在库房里收着呢。”
“哦?现在还收着?拿来给朕看看。”皇上突然有些好奇耿沐瑶以前的绣技了。
“这……”绣菊看了看耿沐瑶。
耿沐瑶无奈道:“拿过来吧,不过话先说好,皇上可不能笑话臣妾。”
绣菊带着几个小太监抬出来了两个箱子,打开箱子后,就能明显看出一个是专门放弘昼衣裳的,一个是专门放嘎鲁玳的衣裳的。
皇上抬手示意了下,几个小太监拿着衣裳一件件的给皇上展示。
从衣裳上就能看出耿沐瑶的绣技了,大点儿的衣裳的单看形还可以,就是针脚有些粗糙,若是带上了刺绣的,那就更粗糙了。
而小点儿的衣裳有的形都不太对称,有刺绣的完全看不出绣了个什么。
耿沐瑶解释道:“臣妾知道自己绣技不行,一开始没打算做的,只是想绣些小东西,只是旁的孩子都有母亲做的衣裳。”
“齐嫔也是经常给淑宁做,臣妾怕两个孩子羡慕,就开始了尝试,只是……绣技实在不行,他们那时候好歹是王府的阿哥、格格。”
“总不能穿着这种衣裳,平白惹人笑话,所以一直没给他们穿过,等到了怀弘晅和弘晧那年,臣妾的绣技进步很多了。”
“只是那时候怀象不好,后来难产坏了身子,就一直未做过,直到最近才捡起绣技来。”
“嗯。”皇上点了点头,“都拿回去吧。”
皇上脸上带上了满意的笑意,因着小时候的经历,他不希望看到耿沐瑶亲手给弘晅和弘晧做衣裳,却从未给弘昼和嘎鲁玳做过。
尤其是弘昼,倒不是说他偏心阿哥,而是不想耿沐瑶偏心两个小儿子而疏忽哥哥,不想弘昼落得个跟他当年一样的局面。
尤其是弘昼跟他一样排行第四,一样有两个弟弟,这就难免有些共情。
皇上道:“之后也给弘昼做一件吧。”
耿沐瑶道:“有的,弘昼和嘎鲁玳的生辰快到了,臣妾打算给他们做一身衣裳作生辰礼呢。”
“那就好。”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了右手,“夜色深了,就寝吧。”
耿沐瑶牵住皇上的手,两人一起上了床榻入睡,绣菊拉下床幔,熄灭蜡烛,自己退了出去。
次日夜里,皇上依旧没翻新人的牌子,而是去了华妃的翊坤宫。
第三日,皇上才翻了沈贵人的牌子。
莞常在还是遇到了‘泡福’,开始了她的装病避宠日常。
方佳常在被迁了出去,但因着延禧宫已经有了三位小主,所以方佳常在最后的归宿是钟粹宫。
新人中沈贵人最受宠,皇上还让她跟着皇后学习协理六宫,不过皇后借口身子不适,将她推给了华妃。
皇后将权利看的很重,丝毫不比华妃差,她虽然想让人制衡华妃,但可不想将自己手里的宫权分给别人。
延禧宫的夏冬春倒是真的安分了下来,乖乖跟着嬷嬷学规矩,她也确实恨上了莞常在三个。
她虽说是禁足,但是是禁足在延禧宫内,不能出去,宫里头还是能转悠几圈。
沈贵人和莞常在位分比她高,离得又远她不能怎么着,同住延禧宫的安答应却免不了被一顿挤兑。
但她吸取了教训,从来只是言语上讽刺、挤兑,倒没有太过出格。
三个月禁足满,夏常在的绿头牌就挂上了。
皇上也知道夏威向耿沐瑶寻求庇佑和送了重礼的事,发现她的绿头牌后就翻了。
夏冬春容貌貌美,性子也好懂好玩,再加上耿沐瑶的面子,侍寝了几次就晋了她贵人的位分。
毕竟那份重礼也是有几分到了皇上的腰包的,他自然没克扣耿沐瑶和孩子们的礼。
只是夏威送给耿家的那份走关系的礼也是不轻的,耿家全给了耿沐瑶,耿沐瑶都给了皇上。
一家人分赃……啊呸,是分礼物这件事对于皇上来说还挺稀奇的,所以不介意给夏氏份脸面。
不过皇上或许是想到还要抬沈贵人制衡华妃,自然要让她更特殊些,便赐了她惠字封号。
除夕宴耿沐瑶没去,冬日天冷,皇上免了她去参宴。
但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派人暗中提醒了下华妃,宴席上没有出现红梅,皇上自然也没去倚梅园。
她还是不想莞常在有跟皇上培养情分的机会,免得将来回宫后抬旗成钮祜禄氏。
她如今虽然也是满军旗,但耿佳氏自然比不上满洲大姓给的助力大。
所以侍寝前培养感情?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