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黎看着对方，神色平静：“也没有很久，我们不是白天才见过吗？”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吕鑫还穿着监管所统一的白色制服，但视线再次投落到姜清黎身上时，却与之前全然不同。
“我刚才看见你的时候，还是挺震惊的……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吕鑫闲散地开玩笑，“难道这就是心灵感应？”
“是方驰吧。”隔了十几秒，吕鑫慢悠悠说，“毕竟，我们抓到夜临渊第一时间，就清除了他的标记，对于这种东西，还是需要警惕的。”
她环视了一圈室内的实验体，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只有视线落在夜临渊身上时，眸中浮现几分厌恶。
姜清黎心一紧，问：“方驰呢？”
“在隔壁装芯片。”吕鑫说，“本来想等他恢复智商再做，但客户催得紧。”
姜清黎现在可以确定，这间实验室的主人是吕鑫。
现在再回想之前的种种，也有迹可循。
被盛朗怀袭击那天吕鑫也在，汪宇说红毛的老大是军区人，方驰在军区仍然装作不知情大概也猜到了些……
但她说的客户是谁？
砰！
巨响打断思绪。
距离吕鑫最近的玻璃皿被其中的兽类用力冲撞，十多岁的少年目光入火，呲着牙齿，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恐惧。
吕鑫摆了摆手，身后立刻有两个雄性走出，走到实验体前，按下外壳某一个按钮。
束缚带收得更紧，将其翻转倒吊起来，水中不断闪烁着细微的电光，他张开嘴想要哀嚎却被塞住了口鼻。
见此情况，除了夜临渊以外的其他实验体，脸上都有明显的怒意。
吕鑫一一扫去，最后冷冷看向夜临渊，神情责怪。
姜清黎不明情况，但预感她想要拿夜临渊发难，握着武器的手紧了紧，不经意般问：“你要给方驰装什么芯片？”
“控制芯片。”吕鑫大概是觉得这些没什么不能说，语气也是不在意的轻飘飘，“这东西很有用，比如说前几天，夜临渊杀了十多个实验体，最后却被芯片撂倒。”
姜清黎说：“你似乎很讨厌夜临渊，他不是你们实验室最完美的成果吗？”
“是我母亲的，不是我的。”吕鑫纠正道。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二十年前，我的母亲第一次利用基因技术，做出了夜临渊，但遗憾的是，那些没本事的平民，非要说这事什么破坏道德的事情，叫停了这项技术。”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项技术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比如说直接从胚胎开始培养，成本太高，不如直接改造已经有异能的雄性，你看看你旁边那个，原本只是A级，现在都S级了。”
“当然了，这也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吕鑫抬了抬下巴，“等这项技术成熟后，这些雄性可以在战场上大放光彩。”
姜清黎难以苟同：“这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雄性本就是低贱的性别。”吕鑫并不在意，“用了又怎么样？”
“秦雨是你的客户之一吗？你们观念挺类似的。”姜清黎说，“平常你也不喜欢跟雄性来往，雄性和你说话，你都会避开。”
“你真的很细心。”吕鑫感慨，“清黎，你和我见过的许多雌性都不一样，虽然我们观念不同，但我很欣赏你，你的能力，你的性格，无用的细心和善良……都非常可爱。”
“所以你放心吧，等我创造出了更完美的造物，第一时间就做一个最漂亮的送给你暖床。”
姜清黎：“……”
她嘴角微抽：“我要说谢谢吗？”
“不用。”吕鑫笑得有点腼腆，“是我要谢谢你，清黎。”
姜清黎问：“谢什么？”
“我前两天还在嫌弃这一批雄性水平不高，你就把百里镜送来了。”
吕鑫摸了摸下巴，感慨道，
“我之前还疑惑，百里承衍那种失败品，怎么会觉醒S级异能，刚才我们的人和他打起来，我才意识到，原来是供血方天赋太高。”
“早知道，我就该让百里青把百里镜送来做实验——”
话音刚落，姜清黎忽然动了。
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反应过来时，女孩已经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将人扑倒，同时抽出腰间的武器抵上她的腰。
吕鑫并不意外，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动作干净利落，我早说了，你基因很好。”
姜清黎将武器按在她的太阳穴，冷冷道：“放我们出去。”
“为什么？”吕鑫反问，“这件事对你没有坏处，你是雌性，我怎么会伤害你？”
“我不相信。”姜清黎盯着她的眼睛，“我在档案里看过雌性实验体，你现在不做，不代表以后不做。”
“还有，在第三城区暗杀我的雄性，也是你的实验体吧？”
“那是客户的要求。”吕鑫叹了口气，看她的眼神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欣赏，“不过你的基因确实很好，如果不用就太可惜了。”
姜清黎抬手，正要动作，忽然听到一阵诡异的鸣叫。
像是被控制住般，她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明明可以看见眼前的景象，却像是和自己的身体失联了一般，手指无法动弹。
玻璃器皿里的兽类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安静，就连夜临渊的眼神也变温顺了几分。
吕鑫轻而易举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姜清黎推开。
看着神色混乱呆滞的女孩，吕鑫平静道：“你看看，本来可以和平解决的，为什么非要逼我用这招？准备工作很麻烦的，家底都快跟你交完了……”
她调出屏幕，记录此刻夜临渊看见姜清黎被控制的反应，确定祛除标记后的影响等于无，就让旁边的雄性分散一部分，继续围追堵截百里镜。
精神攻击三分钟后，吕鑫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的蛇类几乎都奄奄一息，只有夜临渊隔着玻璃墙，冷冷看着他们。
女孩瘫坐在地。
“你看他们，多难受啊。”吕鑫摸了摸姜清黎的脸颊，叹了口气，“看在大家都是雌性的份儿上，我保证，会给你准备一个温暖的住所，不会像这些畜生一样……”
女孩嘴唇动了动。
吕鑫没有贸然上去，而是谨慎地倒退一步，问：“你说什么？”
姜清黎抬起头，一字一句道：“你，想，得，美。”
她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东西用力往后掷去——
巨响过后，玻璃墙上出现裂纹。
所有人猛地愣住，死死盯着玻璃皿，像是忘了怎么动作。
咔嚓。
下一秒，密集的裂痕在玻璃上迸发。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无数声碎裂声，光洁透明的厚重玻璃墙像是结了霜，遍布无数道裂痕。
吕鑫倒退至人群之后，正要逃跑，却见裂痕停止了蔓延速度。
吕鑫止住脚步，眼中闪过狠厉。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夜临渊忽然勾了勾唇，粗重的蛇尾却用力砸上斑痕累累处！
玻璃器皿在瞬间炸开！
? ?小黎：关门放蛇（戴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