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弄疼我了!”云飞雪不防怀王会如此激动而急切的想要知道与秦国的通信方式,一时错愕。
“你若乖乖告诉本王,本王便放开你。”怀王略带威胁的说罢!
云飞雪忽觉哪里不对,思忖片刻!
大约是知道了怀王的目的,心中愤然,却也没发作,只是淡笑道:“王爷放心,臣女自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您,您别急嘛!您先放开臣女。”
“呵!你别想在本王手里耍花样。”怀王半信半疑的松开了云飞雪,对于云飞雪的本性,他现在是看的明明白白,从此再也不会给她太多的信任。
“王爷放心就是,臣女怎敢欺骗您。”云飞雪一面揉着生疼的腰腹,一面整理自己的衣衫,虽然这沾满血渍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但至少还可以避体,她可不愿意春光乍泄被狱卒看了去。
“此刻无人,你说就是……。”怀王再次提醒,可云飞雪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告知怀王她最后底牌,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王爷放心,臣女寻得时机自然会告诉王爷,只是,现在臣女也不确定能不能联系得上,待到那边儿有人来了,臣女自然会告知王爷。”
怀王闻言!思忖片刻,敷衍的冷冷应了一句“好”,云飞雪的小把戏他最清楚,对于不老实的人,要慢慢磋磨,让她抓狂,才能令她主动交代出所有,不过,现在也不急于一时,先让你蹦跶几日,咱们再秋后算账……。
睿王府
“王爷,国相大人来了!”睿王府的护卫匆匆向屋里的人儿禀报道。
而听闻护卫呈禀的睿王,起初一脸阴郁的神色,立时染上了几分欢喜。
他的救命稻草来了,他有救了。
“快请,快请!”睿王急切的向护卫吩咐道。
护卫得令,匆匆将妊如风请了进来。
自打他被幽禁以后,整个睿王府被皇家禁卫军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出入,连同睿王府的护卫也只限于府中活动。
听闻妊如风来探望,他完全将丛帝的严令抛掷了脑后。
待到妊如风踏进屋里,护卫将房门紧闭之后,激动、恐惧、委屈的睿王才“噗通”一声!跪在了妊如风的脚下。
“舅父,舅父,您是来救我的吗?舅父,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啊!”睿王毫无骨气的死死拽着妊如风的衣袖,苦苦哀求。
妊如风无奈,甚至是不忍,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搀扶起睿王,安抚道:“睿王殿下放心,请静待时机,老夫定然会将您全须全有的救出去。”睿王一听,开心的就像三岁的孩子,高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的又一次给妊如风跪了。
“多谢舅父,多谢舅父。”
“快起来,快起来,睿王不该如此跪拜于老夫。”妊如风含泪再次搀扶起睿王,眼里尽是为难与不忍。
他这番无可奈何、不忍的模样,与上一世狠心决绝提议烧死妊卿卿以绝后患的狠厉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舅父,那,那您何时救我出去啊?”睿王略显急切。
被幽禁的滋味可不好受,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终年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吃的用的也跟外面叫花子一样,馊了的饭菜,破败的被褥,原先光鲜亮丽的睿王府自然成了耗子的天堂。
他实在忍不了这种幽禁的日子,他要出去,哪怕被贬为庶民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出了这个屋。
妊如风瞧着睿王那懦弱胆小又可怜无辜的样子,不由得再次红了眼眶:“来,不说这些,不说这些,老夫自有法子救你出去。”
“来,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应该没有吃好喝好吧!我给你带来了几样你爱吃的小菜,虽然不如你平日里吃的山珍海味,倒也比你现今吃的要好些,你先吃吧!一会儿老夫还得进宫探望你母妃。”妊如风拉着睿王坐下,慈爱的望着他,拍了拍他那逐渐单薄的肩头,
睿王不疑有他,尤其是妊如风提及他的母妃,便悲从中来,哽咽良久才拭了拭泪,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大口朵颐起来。
或许是几天几夜都不曾吃饱过,所以在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时毫无抵抗力,甚至都觉得筷子碍事,直接用手抓得了,大把大把的往口中塞。
瞧着睿王吃的欢,妊如风再也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轻轻抚摸着睿王的脑袋:“好吃吗?”
“嗯!舅父府中的饭菜,是最香的。”睿王依旧不疑有他的大口大口朵颐,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迎合妊如风,这笑容,不乏讨好之意,只要妊如风能救他出去,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只是!当他将一桌子饭菜全部“打扫”干净时,吃好喝足的抚摸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皮,笑容单纯的就要与妊如风寒暄几句,让他给自己母妃带句话时……。
不曾想,这时候的妊如风已经踏出了门外,以极快的速度关上了房门,他那悲恸的面上染上了几分不忍与不舍,紧紧闭着眸子,听着屋里的睿王开始痛苦挣扎的声音。
那一句亲切的“舅父”还没叫出口,他便觉得腹痛难忍,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同时身体也开始传来一阵剧痛,痛到他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何在父皇严令睿王府不能出入的情况下,舅父能大摇大摆的前来探视他……。
可是!他明白的太晚,那掺有毒药的饭菜已经下了肚,神仙难救。
睿王企图还能挣扎,抱有侥幸心理的往门口爬去,希望妊如风能心软救他一命,可,当他的手刚触及门槛时,妊如风便实在不忍面对睿王的死亡,便转身疾步匆匆而去……。
呵呵!好吧!天要我死,况且还是舅父亲自下的毒,哈哈!做个饱死鬼也不错。
睿王苦笑连连,挣扎片刻,不到半炷香,便一命呜呼了。
妊如风坐在马车之上,瞬间被泪水淹没,不忍的情绪让他几度哽咽,险些失去理智。
若不是自己死死掐住大腿,让疼痛不断刺激着自己保持清醒,如若不然,只怕这一刻他便要做出不顾后果的决定了。
马车行至半个时辰:“相爷,到了。”马夫说罢!
而马车内的妊如风却迟迟没有动静,直到良久,才做好思想斗争,毅然决然的踏出了马车,径直往凤梧宫而去。
“罪妃,国相大人来探视了!”护卫不耐烦的通禀后。
贤贵妃当场激动的爬了起来:“什么!兄长来了,兄长来救我了,兄长……。”她艰难的往殿门口踱步,眼神紧紧盯着门口。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贤贵妃才喜极而泣。
她就知道,兄长不会弃她于不顾,兄长一定会救她,而今日,兄长必是带着好消息来见她的。
当殿门一关,贤贵妃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露着一抹悲戚的笑容:“阿兄,你总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阿月,这些日子,你可还好?”妊如风望着狼狈而衣衫褴褛的贤贵妃,一时心疼,同时也十分不忍,心里酸楚横生。
贤贵妃无奈苦笑:“如今我已是罪妃,人人喊打,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说罢!那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滚滚而落!
妊如风实在看不下去,不忍兄妹悲戚,便想速战速决,放下手中的食盒,说道:“我给你带了吃食,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阿兄,陵儿他还好吗?你去看过他吗?”贤贵妃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唯一牵挂便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活下去。
妊如风不敢面对贤贵妃,只得一面从食盒中取出饭菜,一面说道:“还未曾,我打算探望过你后,便去看看陵儿。”
“阿兄,你是知道的,我就陵儿与君儿两个孩子,我不希望他们被受牵连。”此刻的贤贵妃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只想自己的一双儿女平安无事。
妊如风强装镇定的微微颔首,拉着毫无心情的贤贵妃入座:“阿月放心,有我在,陵儿与君儿绝对平安无事,今日来,我便是为了与你商议如何救陵儿的事。”妊如风开始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企图哄劝贤贵妃先吃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