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冲站在外面的李北渔周南川招招手。
李北渔两人朝教室内走去。
“猜猜谁是第一，我很好奇我不知道的秘密是什么。”李北渔小声开口。
周南川没说话。
两人站上讲台，高洋开始向学生家长们介绍两人：“这位是去年以747分拿下中考状元的李北渔同学，也就是这次期中考以747分拿下省第一的李北渔同学。”
李北渔微微挑眉，对下面家长们鞠了一躬。
班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位是去年740分中考第二名，也是这次745分省第二的周南川同学。”高洋道，“当然，李北渔周南川两位同学很优秀，不代表我们其他学生不优秀...”
李北渔周南川两人离开教室，周南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略略皱起的眉头还是表现出他现在有些不爽。
从李北渔转来他们学校后，他就再也没拿到过第一。
无论是周考月考还是这次的期中考。
他真的再也没拿到过第一了。
李北渔瞧他一脸郁闷的模样，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她靠在栏杆上，支下巴看外面，“说说看，虽然我两个认识也才不过四个月，但我想知道的事可不少。”
周南川眉眼淡淡：“吃饭的时候给你说。”
李北渔耸肩：“行吧，随便你。”
家长会持续两个半小时后，散场了。
因为高洋在前面介绍前李北渔周南川两人的妈妈，在下课后，两位妈妈也被家长们围起来，讨论教育孩子的经验是什么。
他们的孩子虽然在重点班，但怎么也比不上省第一和省第二。
在两位妈妈被围攻的时候，李北渔周南川已经离开教学楼。
“不叫谭明锐他们吗？”周南川问。
李北渔：“问过了，他们父母不让他们出去吃饭，这次家长会后，家长们应该会给他们请假带回家去休息两天。”
周南川没说话了。
等两位妈妈好不容易在人群中出来后，又被得到消息的沈主任，急匆匆拉去了校长办公室。
“周夫人，李夫人，校长请你们去趟办公室。”沈主任有些气喘。
蒋君丽慕如霜两人妈妈因为长期请到办公室，早已习以为常。
两人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还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来，就是没人注意偷偷溜出去的李北渔周南川两个孩子。
**
校门口。
沈天蹲在路口边，郑佳怡乖乖巧巧站在她边上，面朝校门口方向，抬头时不时朝他们这边张望。
等人走进，郑佳怡拉了拉沈天：“他们出来了。”
李北渔单手打字发消息，“吃什么？”
“反正状元楼不想再吃了，”沈天转头看过来站起来，拍拍裤腿，认认真真地思考，“......其实学校附近这几家都吃遍了，金榜又贵又难吃，不如我们去其他街，附中那边我还没吃过。”
李北渔看看周南川，周南川点头，既然省第二没有异议，那她也默认了：“没问题。”
于是他们徒步走了一条街来到附中，结果附中那条街也没什么好吃的，又走了一条街才定下吃饭的地。
沈天抬头看看店名，有点迷茫，感觉自己像绕的不是马路，而是绕了一圈地球，又回到原点：“......嗯，这里的取名方式怎么跟我们学校这么像？”
“旁边就是工技。”周南川提醒。
工技，全程工业技术，是离附中最近的一所中专院校。
平时到了周五早放学的时间，也会有工技的过来附中门口蹲人，附中学生闹矛盾，青春躁动约架，偶尔也找工技的过来帮忙撑场子，一通电话能摇来一车人。
当然，双方学校也难免有打架的。
“你咋知道？”沈天惊讶。
他不是七中的吗？怎么知道自己这边还有所中专，连他自己都忘记旁边还有所中专了。
李北渔有些无奈，周南川感到无语，他伸手指了指工技学校的牌子，“我不是瞎子。”
沈天：“......好吧，我忘记了。”
郑佳怡笑了两声：“你约架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好啊，小佳怡，竟然不站在我这边！”沈天气鼓鼓。
郑佳怡又笑了两声。
小饭馆里已经坐了几桌人了，沈天推开门进去：“这家吧，再走我腿都要断了。”
周南川也旁若无人地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仔仔细细用餐巾纸擦桌子。
看见面前的碗里有脏东西，他皱了皱眉，用纸巾开始擦碗筷，一副擦好了，端着碗问李北渔要不要，还没等李北渔回答，他就自顾自把碗筷放到李北渔面前。
沈天问老板要菜单点菜，郑佳怡坐在李北渔对面，看见这幕有些惊讶，但很快收回视线。
里面坐的几桌人看起来不太面善，沈天右眼皮猝不及防地跳起来，止都止不住，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口袋。
嗯......渔姐新买的手机还在。
与此同时。
七中，校长办公室。
蒋君丽慕如霜被请进校长办公室。
沈主任推开房门，让两人进去，自己最后进来。
梁校长站在窗外，看外面家长们带着孩子离开学校，眼神中全是欣慰。
听见声音，她转头，招呼两人坐下，沈主任去倒茶。
“李夫人，周夫人。”三杯茶水摆在三位面前，梁校长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冲着蒋君丽微微点头“两位夫人好久不见。”
蒋君丽笑着：“确实好久不见。”
慕如霜端起茶水，吹了吹：“不知道梁校长请我们来是为了两个孩子，还是为了？”
梁校长笑了笑：“其实也没事，李北渔和周南川两位同学在学习上有很深的造谣，尤其是理科，物化生满分，我这里有两个省级的数学竞赛，预赛在明年4到7月份，联赛事9月的第二个周日，后续要参加数学冬令营，然后就是国家集训队，最后正式比赛就是第二年的7到8月份。”
“我希望李北渔和周南川同学能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这次的比赛。”
蒋君丽淡定地喝口茶，她倒是对这些无所谓，“孩子愿意就行。”
慕如霜也一样：“他想参加就去，我没什么意见，孩子大了，我们这些大人不能老是替他们做决定。”
梁校长不勉强：“其实我希望你们做家长的可以劝劝孩子，毕竟，你们是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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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技学院的人都穿灰色、衣袖边上带着蓝色横杠的运动服，校服就是他们的标志，附中的人在学校附件看到都会绕着走，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沈天一边全程捂着口袋，坐在那边偷偷打量这家店，也顺便打量旁边那几桌人，一边在翻菜单点菜。
不过越打量越觉得有些熟悉。
而就在沈天打量他们的时候，对方也在看他们。
隔壁桌闹腾得很，不断传来开啤酒瓶盖的声音，里面还混了个女孩子，穿着短裤，耳朵上一排耳洞，大圈圈耳环。
“嫂子，你看那边。”有人朝里面那桌努努嘴。
大圆环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去，微微皱了皱眉，眼珠子转了转，微微侧头对那人说。
沈天其实对吃的没什么挑的，就是对面两个实在有些过分，李北渔本来想点个香菜炒牛肉，但被一旁擦碗的周南川幽幽开口拒绝：“我不吃香菜。”
李北渔惊讶：“你上次没说你不吃香菜啊。”
周南川幽幽开口：“上次没点有香菜的菜。”
李北渔：“那上次问你，你说你没什么不吃的啊。”
周南川没说话，低头擦自己的碗。
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李北渔气笑了。
“宇哥！”隔壁桌吃饭的人也不吃了，集体站起来鼓掌欢迎，“迟到，吹了这几瓶，给你准备好久了，不喝说不过去啊。”
那人穿着休闲衣服，个子很高，模样长得还行，和周南川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周南川把自己碗擦完后，不说话了，李北渔也没多问，他想了想，问坐在李北渔对面的郑佳怡：“你的碗...”
他话还没说话，郑佳怡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对周南川连连摆手，“谢谢，不用了。”
周南川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李北渔眯了眯眼，不太在乎郑佳怡对周南川的态度。
边上那桌有人用筷子敲敲酒杯，语气很冲地说：“再来一箱啤酒！”
随着筷子敲击酒杯发出叮叮声音，郑佳怡的身体也跟着抖了抖。
李北渔皱眉，转头看了眼里面那桌，微微皱眉，沈天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他起身，去前台结账，李北渔站起来，拉上郑佳怡手臂：“走，我们换个地方吃。”
郑佳怡一把拽住李北渔拿她的胳膊，“算了，就在这里吃，我不想走了。”
“你确定？”李北渔皱眉。
郑佳怡点头。
她也不勉强。
而因为她的动作，郑佳怡的手机因为矮裤兜，滑落下来。
李北渔低头一看，弯腰捡起来，一看手机，有些懵：“你的手机呢？”
郑佳怡一看，人瞬间惊慌起来。
沈天付完钱回来，被李北渔蹬了眼，茫然无措：“什么？我不知道啊。”
李北渔再次气笑。
周南川还不知道发生是什么事了，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宇哥？给附中捐过三栋楼的那位？”
周南川坐在李北渔旁边，自然没看见李北渔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以及本来要夹菜的手突然顿住，坐在他对面的郑佳怡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夹菜的手都在发抖，最后干脆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没再继续吃。
周南川话音刚落，就看见桌前覆盖成阴影下来，抬头看见那位穿着休闲装，被人喊住“宇哥”的人停在他们桌前，一动不动。
周南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停在他们桌前，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宇哥皮笑肉不笑：“李北渔，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