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药,苏雅欣回到车上,望着副驾驶那个已经睡熟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今晚之后,这个男人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手心了。
想到这儿,她心情越发激动起来,不禁加快了车速。
到家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醉酒的男人搀扶进卧室的床上。
顾时序依旧闭着眼睛,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
苏雅欣凑近了一听,竟然叫的都是“昭昭”这两个字。
甚至,她的手还被顾时序突然握住。
男人蹙眉,似乎很痛苦:“昭昭,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别走,好不好?”
苏雅欣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很,她快又压下了那股嫉妒。
没关系,等她成功怀上他的孩子,叶昭昭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忍着满腔的妒火,转身去倒了一杯水,取出一粒药,轻哄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来,先把醒酒药吃了。”
半醉半醒中,顾时序吃下了那颗药片。
苏雅欣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随即打开柜子,翻出了一台高清摄像机。
这是她以前跟叶景辰在一起时,追求刺激用的。
现在,用在顾时序身上,刚好派上用场。
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机会,她绝不能失手。
今晚不仅要怀上他的孩子,还要留下足够的证据。
照片、视频、录音,只要有这些东西在手,就算顾时序事后想赖账,她也有办法让他乖乖就范。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药物似乎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苏雅欣坐在床边,攀上了一款难耐的男人,幽幽地说:“顾时序,今晚过后,你就再也甩不掉我了。我们的命运,从现在开始,就要牢牢绑在一起了。”
……
清晨,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顾时序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宿醉的眩晕感像潮水般涌来,喉咙干得发疼。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瞬间惊得坐起身。
身旁的苏雅欣浑身赤裸,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睡得正沉。
顾时序的眉头瞬间拧住。
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冲撞,一幕幕闪过,却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画面。
他盯着苏雅欣身上的痕迹,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能结冰。
他承认,叶昭昭母亲的死是苏仲平的错,与苏雅欣无关。
可昭昭当初会被逼得公布视频,归根结底是苏雅欣那场直播惹的祸。
无论她的初衷是什么,现在只要看到姓苏的人,他心里就没来由的反感。
就在这时,苏雅欣装作一脸迷茫的样子醒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顾时序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雅欣突然委屈起来,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
她调出叶昭昭昨晚发的那条消息,递到顾时序面前,哽咽着说:“时序哥,昨晚叶小姐给我发消息,让我去叶家接你。你喝得很醉,还说要去我家休息。我本来想送你回顾宅的,可你拉着我不放,一到我家,你就……就……”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微微颤抖。
顾时序看着手机屏幕上叶昭昭的消息,又看了看苏雅欣这幅样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还没求得昭昭的原谅,他竟然又犯了这种浑事!
沉默良久,他开口,声音里满是歉疚,“抱歉,昨晚是我喝多了,失控了。但这件事,你必须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昭昭。你需要多少钱,或者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满足你。”
“时序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苏雅欣猛地抬起头,眼泪流得更凶了,“我跟你,从来都不是为了钱啊!我已经把自己的两次都给你了,我现在就是你的人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别再推开我,好不好?”
顾时序愣住了,看着苏雅欣泛红的眼眶,突然有种烫手山芋甩不掉的感觉。
他的确是占了她的便宜,毁了她的清白,于情于理,都该负起责任。
可他心里现在只有叶昭昭,根本不可能给苏雅欣任何名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雅欣,我和昭昭不会离婚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你跟了我,只能做见不得光的情妇。没名没份,会受很多委屈。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怕委屈!”
苏雅欣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哭声更厉害了,“时序哥,我真的不怕!我会乖乖做你背后的女人,绝不打扰你和叶小姐,更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求你了,别推开我…现在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顾时序的心里。
他突然想起之前苏雅欣自杀的事,心里顿时有些后怕。
“你冷静点,雅欣。”
顾时序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抚,语气软了下来,“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但你必须答应我,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昭昭,明白吗?”
“我明白!”
苏雅欣立刻点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带着哭腔,却难掩眼底的得意。
她就知道,顾时序的责任感绝不会真的对她不管不顾。
当然,她早就留了后手。
床头柜的抽屉里,那台微型摄像机还在静静躺着,昨晚的一切都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如果顾时序以后反悔,不肯认账,她就把这些东西甩到他面前。
到时候,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顾时序都只能乖乖答应。
这么想着,苏雅欣的手慢慢顺着顾时序肌肉的纹理下滑,却突然被顾时序扼住了手腕。
男人深沉的眸底透着一抹不悦,立刻伸手拿起床旁的衣服自顾自地穿着。
苏雅欣很想趁着今早再做一次,可很显然,顾时序现在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他仓促的穿好衣服,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几乎是立刻转身,仿佛身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追着他。
直到进入电梯,顾时序才长舒了一口气。
电梯数字一层层往下跳,顾时序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给苏雅欣打去电话。
苏雅欣此时正在床上看着昨晚她和顾时序翻云覆雨的视频。
接到顾时序的电话,她语气带着一抹激动,还以为是顾时序放不下她。
可没想到,男人语气紧绷,道:“别忘了吃事后药,万一怀孕,会伤身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苏雅欣的声音,乖得像只小猫:“我都听时序哥的。”
在顾时序没看见的地方,苏雅欣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顾时序没听出异样,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然后,他给苏雅欣转了二百万的零花钱。
只希望这样,能稍稍弥补她一些,也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毕竟,做错事的是她贪婪的父母和惹是生非的哥哥,那些烂摊子本就不该摊到她头上。
她说到底,只是个被家人拖累的无辜者。
顾时序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苏雅欣告诉他是叶昭昭让她昨晚去叶家接他的。
所以,叶昭昭明知道他醉酒后可能跟苏雅欣发生这种事,她还故意这么做吗?
想到这儿,顾时序心中隐隐作痛。
曾经那个在乎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究竟去哪儿了?
……
与此同时。
我刚送完孩子们去幼儿园。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包里。
从昨晚离开叶家至今,我没再收到关于顾时序的任何信息。
果然,还得是苏雅欣能治得住他。
这难得的清净,倒让我心里松快了不少。
只是傍晚下班回家时,我总觉得背后像有人窥视着我。
我故意放慢脚步,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身后的斜后方,却什么都没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
推开客厅的门,就听见老夫人正对着电话那头发脾气。
“我好说歹说,才让她答应再留下一个星期!就剩几天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哄好她,以后,我可就不管你的事了!”
话音未落,老夫人瞥见进门的我,话语猛地顿住。
她脸上的怒气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略显尴尬的笑容:“昭昭回来啦?是宴州这臭小子,净惹我生气!”
听老夫人那意思,沈宴州应该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也没给老夫人面子。
其实那天争吵后,我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我对着以前送顾时序的东西落泪,难怪会让他误会。
若是他肯回来,我一定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能让这份误会越积越深。
于是,我没有像前两日那样对沈宴州的名字避而不谈,反而主动问老夫人:“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夫人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起笑眯眯的神色,凑近我打趣道:“想他了?”
我被问得脸颊发烫,尴尬得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能含糊地别过脸去。
老夫人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认真起来:“他只说现在在国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没说。昭昭,要不……你亲自给他打个电话?我保证,你要是肯打这个电话,上午打,他下午就能飞回来!”
我心里清楚,打电话这事儿,说白了就是谁先主动谁就先服软。
可这两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不好受。
与其这样煎熬,倒不如我先迈出这一步。
思及此,我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老夫人。
本想现在就拿出手机拨号,老夫人却一把按住我的手,压低声音嘱咐:“别现在打!省得让他觉得我们上赶着盼他回来!等明天找个合适的时间,你就装作随口问问的样子,语气别太软,不然给他惯出毛病,以后指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看着老夫人那副既想撮合又怕我受委屈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下,乖乖地点了点头。
心中的阴霾被老夫人的安慰驱散了不少。
……
国外一个无菌实验室里,仪器运作的细微声响格外清晰。
沈玄青捏着刚打印出来的检查报告,快步走到沈宴州面前,脸上难掩抑制不住的激动:“宴州,婉华挺过来了!”
他将报告递过去,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声音里满是振奋:“你看,现在她的心肺功能已经稳定维持住了。这说明,我研发的新药,在人体上是有效果的!”
沈宴州接过报告,目光落在那组关键的指标数据上,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当初沈玄青不能在医院里直接给唐婉华用新药。
这药连反复的临床试验都没完成,一旦曝光,便是触碰红线的大事。
那时在医院,沈玄青抢救后,唐婉华的心跳虽微弱地恢复了,却始终处于濒死边缘。
万般无奈下,沈宴州只能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如今看来,这场豪赌,他们赌赢了。
“还有个好消息。”沈玄青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一抹兴奋,“她的脑电波出现了异常波动,和普通植物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沈宴州猛地抬眼,眸光瞬间亮了起来,急切地追问:“这是什么意思?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
“是好兆头!”沈玄青解释道,“这说明她的大脑神经可能在活动,有醒过来的可能性!不过具体情况还不确定,我得尽快联系这方面的专家来会诊。”
沈宴州紧绷的脸上终于绽开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里满是庆幸:“看来,这回是真的赌对了。”
“但你必须记住,这件事一定要绝对保密。”
沈玄青的神色骤然严肃起来,再三叮嘱,“绝不能让外界知道,我的新药在没经过正规临床试验的情况下,就直接用在了婉华身上,否则我们都得惹上大麻烦!”
沈宴州郑重地点头,语气坚定:“放心,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两人的对话一字一句落在实验室门外,一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将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女人握着录音笔的手指微微用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然后,她握着证据悄无声息的离开。
就在这时,沈宴州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叶昭昭”三个字让他的唇角下意识弯了弯。
按下接听键,那端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试探:“你最近很忙吗?”
这般生涩的开场白,有几分尴尬。
沈宴州喉间溢出一声淡淡的“嗯”,语气却不自觉放缓了些许,问:“找我有事吗?”
“额……嗯……”
叶昭昭的声音顿了顿。
她本想直接解释那天对着平安符落泪的缘由,可沈宴州这惜字如金的模样,像极了还在生闷气,半点不想与她多谈的样子。
到了嘴边的解释,硬生生转了方向:“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谈谈”两个字入耳,沈宴州的眸光骤然暗了几分。
他指尖微微收紧,心头掠过一丝自嘲。
是要谈他们的关系进展太快,需要拉开距离?还是谈彼此都该冷静,给这段感情踩刹车?
“明天回去。”
他只吐出四个字,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仿佛再多一秒,叶昭昭都会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一旁的沈玄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打趣:“是昭昭吧?你这态度,这不是把人推远吗?”
沈宴州抬眸,语气带着几分不悦的反问:“我态度很差吗?”
“差不差你自己心里没数?”
沈玄青无奈地笑出声,摇了摇头,“女人都是要哄的,你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怎么能把人家追到手?”
这话戳中了沈宴州的软肋。
他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嘴硬道:“这点我得跟二叔学学,当年直接把女学生泡到手。算起来,那位还得叫我一声学长呢!”
沈玄青被这话噎了一下,猛地轻咳几声,连忙摆着手岔开话题:“行了行了,说正事!婉华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