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桥刚挂断和车站值班员的通话后,转头便看到张建国幽幽睁开眼,“我,我这是怎么了?!”
“师傅,你终于醒了!”马桥激动地扑了过去。
张建国缓了下神,看到司机室来了这么多人整个人都懵了。
马桥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结果张建国听得那是一身冷汗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出了这么多的差错,还好有傅同志在,发现前方塌方的事故,还说动列车长启动紧急制动阀。
张建国撑着座椅起身对着傅卫疆一鞠躬,“谢谢,傅同志,要不是有你在,我,我,我对不起大家啊!”
马桥看着眼眶发红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师傅,不是您的错,都怪我!我这死肚子好好地非要在这个时候发作,这才害得您晕倒都没有人知道!还差点酿成了大错!”
说完,马桥又给了自己一耳光,小赵看着有点不忍,想上前阻拦,却被张建国拦了下来。
“他确实该打!”张建国沉着脸,“不仅是他,我也一样,司机室的司机和副司机不应该擅离职守,可我们没做到,就是该打!”
说着,张建国就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马桥赶紧抓住自家师傅的手,“师傅,您这是做什么?!您又不是故意的!”
张建国摆摆手:“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差点酿成大错便是错!”
傅卫疆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要说些什么合适。
处理完事情赶来的列车长恰好看到这一幕出声道:“行了,现在还不是追究你们犯什么错的时候,到时候写报告,你们再好好和局里解释,现在都跟我去看看现在这情况要怎么处理?!”
张建国汗颜:“列车长说的是。”
接下来的事自有火车工作人员处理,无需傅卫疆他们操心,傅卫疆招呼着姜沛和三个孩子列车长他们道别,回了包间安静等着安排。
对于火车发生的一切,京市的众人并不知情。
安覃渊坐在以前爸妈的房间摩挲着照片上的人,低声道:“爸妈,安澜,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我之前怪罪傅正明没照顾好你们,但其实认真说来我也没好到哪去,哪有资格责怪他啊。
可是当初我走之前,是他主动站出来说会照顾好你们了,结果等我回来,你们却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没有办法,只能把气都撒在他身上,你们不会怪我吧。”
但房间内只有安覃渊一人,而照片都是死物,又怎么能回答安覃渊的问题。
安覃渊倏地叹了一口气,用食指敲了敲安澜的照片,“尤其是你安澜,我重重地打了你男人十棍,你可不许心疼,心疼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等见过你的孩子后,我就慢慢把港城那边的工作重心移到京市来,到时候就能常常到你们墓前和你们说话了。
哦对了,我还没和你们说呢,我在港城也娶了媳妇了,不过我那媳妇也是个命苦的,早早便没了,你们在下面可能都见上面了吧。
要是遇上了,麻烦你们多照顾点她,她可是我唯一的媳妇,就让她在那边替我好好陪陪你们。
我媳妇还给我生了一儿一女,不过我儿子还在港城处理工作,女儿在国外,还有几个小的也在港城,等我下次回来就带着他们来见你们。”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安覃渊伸手抹了把脸,调整好情绪,轻声道:“进来吧。”
安秘书带着一牛皮袋迈步走了进来,“董事长,这是您让我们去找的傅卫疆一家的资料。”
安覃渊接过资料,对着安秘书摆摆手,安秘书会意退了出去。
安覃渊拆开牛皮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叠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后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甥多了些好感,这性子是他们安家的种,一点也不像是傅正明那伪君子!
只是当初救了他的小丫头竟然不是傅卫疆亲生的,而是过继来的侄女!
安覃渊心里有点不得劲,那小丫头多优秀啊,资料上写了小小年纪聪慧得很,抓了不少人贩子,还上缴过金矿呢!
这聪明劲和妹妹安澜多像啊!他记得安澜小时候就是机灵的小女孩!
不过这傅家除了有他安家血脉的傅卫疆可真够乱的。
说明傅正明的种是真不好啊!得亏当初安澜下嫁给他,要不然傅正明连个养老的后都没有,呵!
远在大院的傅正明对安覃渊的嫌弃丝毫不知,要是知道也不奇怪,毕竟从他第一次和安覃渊见面起,安覃渊就没有不嫌弃他的时候。
不过眼下,傅正明并没有关注这个,而是冲着电话那头的傅卫疆吼道:“我早就说了让你们早点回来,你不信,结果就碰上这档子事!要是你早点回来就不会遇上这事了!”
傅卫疆嗤笑一声:“得亏是没早点回去,要是早点回去没坐上这趟车,没了小瑜的预警,这趟车还不定会怎么样呢?!怎么?你身为老同志还想看到这场景不成!”
傅卫疆又啧了一声,“你这老同志思想觉悟不行啊!是不是退休了,松懈了,就不好好进行思想教育了!”
傅正明气得对着话筒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一大堆审核无法通过的脏话)”
傅卫疆把话筒拉远了一点,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等电话那头的人安静下来才重新开口。
“行了,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和你说一声,我们这次到火车站会比之前预计的晚半天,那时候估计都是晚上了,你不用过来接我们,我们直接回帽子胡同那边,那边离火车站近一点,等修整好后就直接去安公馆见舅舅。”
傅正明见傅卫疆都安排好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帽子胡同,深夜。
傅卫疆给拉三轮的人结了账便提着行李跟在媳妇孩子身后。
傅瑜也很久没回帽子胡同了,瞧着眼前的一切都有种新鲜感。
她本想和周围的植物朋友们打声招呼,但怕它们在睡觉就没过去打招呼。
一家人轻手轻脚地走在巷子里,直到打开家门,傅瑜听到院子里的枣树熟悉的声音喊道:“是小瑜吗?!啊啊啊,是小瑜回来了吗?!”
傅瑜眼睛一亮顾不得那么多飞奔进院子抱住枣树,“是我呀,枣树哥哥,好久不见,我从羊城回来了!”
枣树激动地叶子沙沙作响,连结果不久还没成熟的枣子都掉了几棵下来,恰好砸在了傅瑜头上。
疼得傅瑜哎呦了一声,枣树赶紧道歉:“呀,对不起啊,小瑜,太激动了,果子都掉了。”
傅瑜嘿嘿笑道:“没事,枣树哥哥,我这次出去听了不少八卦,我和你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