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扔下她走了,甚至不愿意送她上楼,让她去工作或者找阿彦。
找阿彦……
骆雨程苦笑。
她真的相信阿彦已经知道某些事情了,不然,她和阿彦都准备结婚的了,连礼服都试了,他现在忽然消失,再没给她一个电话,一个信息。
这不奇怪吗?
但是,她已经走到绝境,温廷彦是她最后的指望了……
所以,蜷缩在酒店床上的她,还是试着给温廷彦打了个电话。
温廷彦居然接了。
“阿彦……”听见温廷彦的声音,她就哭了出来。
这次是真觉得委屈,没有演戏,想到过去被温廷彦呵护得无微不至的日子,现在跟个丧家之犬似的,后悔得不行。
可是,这都怪温廷彦!如果不是他总是不愿意跟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让她心里没有底,她也不会着急忙慌被阿文蛊惑,然后意乱情迷。
此刻她心里是非常忐忑的,不知道温廷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到底是不是心存怀疑了?
没想到,温廷彦在那边的声音却格外稳定,“程程啊,怎么哭了?”
还是那样温柔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骆雨程松了口气,抽噎着,“阿彦,你怎么,这几天都没露面?”
“哦,我这几天生病了,连公司都没去,在养病呢。”
“啊?生病啊?什么病?怎么样了?我去照顾你好不好?”
“不用不用。”温廷彦道,“这几天一直高烧,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白天黑夜都昏睡,但今天已经好多了。”
“阿彦……”骆雨程抽泣着说,“还是你最好了……”
“哦?谁不好吗?”
“阿文和阿新,两个混蛋……”她告状上了,把阿文和周念仪离婚,她被周念仪赶出家门,阿新还帮周念仪等等,都跟温廷彦说了,愤愤不平,“那又不是阿文的钱,明明是你的!”
“这样啊……”温廷彦咳了两声,“周念仪的做法在法律上没问题,钱虽然是我给阿文的,但是是以奖金和项目分红的形式,把我的那份给他了,法律上来说是阿文的钱没错的。”
“可是我怎么办?阿彦,我又无家可归了……”她哭道。
温廷彦叹了声,“暂时也是没办法的,我的房子全给简知了,你知道的,你先住酒店或者租房吧。”
“我……我没钱啊……”骆雨程失望极了,还以为他会说,他给她买房子。
“程程,很抱歉,我现在也没钱,全部给简知了,我账上现在一共只有一万块,一个月房租都付不起呢。”
骆雨程哑了半天,才道,“那……公司没钱吗?”
“公司现在也很困难,而且,公司虽然是我的,公账和私账不一样的。”温廷彦道,“你别着急,下个月就好了,到时候先租个房子,年底就能买新房子了。”
骆雨程这才看到了希望,“阿彦,那我现在跟你去住吧?节省一份开销也好啊。”
“暂时不要吧,我这还病着呢,别把病气传染给孩子。”
骆雨程眼泪一涌,“你还记得孩子?”
“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不记得?他好不好?听话不?”
骆雨程终于放了心,还好,还好,阿彦没有起疑心……
而另一端,温廷彦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街景,目光深邃,并没有半点生病的迹象……
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阿文。
他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接听。
“喂,阿彦?你在哪里?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阿文急匆匆的声音。
“哦,身体不太舒服?有事?”他往后一靠,慵懒地靠着座椅。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不要紧吧?”阿文和骆雨程一样,先用各种话试探了温廷彦一番。
温廷彦都表现得很正常,还说,“这几天病得昏天黑地的,连和程程结婚的事都顾不上了,你帮我看看,哪些婚庆公司策划更特别一点,程程想要不一样的婚礼,我这病得有气无力的,没这个精力,但也不能再耽搁了,不然孩子就显怀了。”
“好好好。”阿文满口答应,至少放了一半的心,但也不敢完全相信他,继续问他想问的事,“对了,还有一件事,有几家外包公司的款要结了,而且他们合同也马上到期,我看可以继续合作,他们也有这个意向,不如继续跟他们合作吧。”
“好啊,明天我回公司聊吧。”
“行,那我明天让他们在公司等你。”阿文挂了电话。
温廷彦拿着手机,点开阿文的个人信息,他的朋友圈背景图,还是他们三个人的合影……
他、阿文和阿新,是大学同班同学,是兄弟,是一起披荆斩棘、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系……
他将手机随手一扔,起身换衣服。
他去了医堂。
这个时间点,简知应该在医堂做康复。
他到医堂的时候,简知正好针灸结束出来,纪医生在和她聊,“这个月的效果其实不错,如果坚持下去,配合针灸和康复运动,效果会比你自己做康复要好。”
简知脸现犹豫。
纪医生又道,“我知道你们要去国外定居,上次简先生也跟我说了,希望我把医堂搬到国外去,但这个……”
他失笑,“实在是有难度,我们的根基在国内,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简知也笑了,“我懂,我哥是太为我着急了。”
温廷彦耳边却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你们要去国外定居……你们要去国外定居……
“你先去做康复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简览先生还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纪医生叫来护士,把简知领进康复室去了。
全程,温廷彦都没有任何动静,简知也没看到他在这里。
待简知进康复室以后,温廷彦才冲到纪医生面前,“纪医生,你好。”
纪医生认识他,点点头。
“简知她,要去国外定居吗?请问她去哪个国家你知道吗?”温廷彦情急之下,脱口问出来。
纪医生表情复杂,“你这个人很奇怪,你是她丈夫,你不知道她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