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李昀的印象要比小春深很多,当初去杏花胡同时,跟在她家小姐身边的人,可不就是被江大人叫做“皇上”的男人吗?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觉得后者气势不凡,即便面相年轻,却也是威严深重,让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面对。
如今骤然一下知道对方的身份,师明月心里更多的是出现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至于别的,她还真没多想。
她家小姐为什么会认识皇上,而且两人看起来为什么感情好似都不一般,师明月没太好奇。
在她看来,她家小姐人美心善,就算是真被皇上看上,带进宫里去,好像也是天经地义。
小春久久没等到师明月的回答,偏偏她又是个急性子,不由问了房间里的另一人。
“兆玉姐,你也听见了吧?”小春问。
武兆玉“嗯”了声,三个人里,可能她是最不意外的。毕竟,她本身就是李昀安排在明令宜身边的人。
她唯一有些意外的,是自家主子的身份,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江少卿叫破。她原本以为会是在明日那样的情况下,至少,要正式很多。
“你们就不意外吗?”小春躺回到枕头上,整个屋子里的人,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好奇又意外。
师明月:“意外,不过这是小姐自己的事,若是日后小姐想要跟我们说一说,我们听着就好。之前小姐既然现在都没多说,我们知道就好。”
武兆玉点点头,“主子的事,我们做丫鬟的,别打听。”
她虽不是从宫里出来的宫女,但暗卫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武兆玉先前便觉得娘娘身边新跟着的小丫头未免有些太放纵,也是娘娘没给她立规矩,不然,就这般口无遮拦,在宫里早就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板子。
小春闻言,在黑暗中,脸上也不由变得有些发烫。
“……知道了。”
在被武兆玉点出来的时候,小春就知道这段时日,她是觉得自家小姐的脾气越发好,甚至还很纵容自己,这才让她变得越来越没规矩。
一想到后来才到她家小姐身边的师明月和武兆玉,小春心底油然而生起一股危机感。
明令宜不知道昨夜武兆玉可能无心的一句话,就帮自己解决了大麻烦。
她昨夜在躺下时,还以为这一晚上可能休息不好。没想到,躺在自己身边存在感极强的男人非但没怎么影响到她休息,反而在熟悉的龙涎香的气息中,明令宜一觉直接睡到了天光大盛,晚上甚至都没做一个梦。
醒来的时候,明令宜惊讶发现本来应该早就离开的男人,竟然还跟自己一起躺在床上。
在意识到自己像是一只八爪鱼,缠着跟前的人没放开时,明令宜脸一红,颇有些不自在地松开抱着李昀的那只手,想要后退。
奈何李昀早就已经醒来,在感觉到明令宜想要后退时,他环在明令宜腰上的那只手,稳稳地扣住,没给对方一点逃离的机会。甚至因为刚才明令宜想要后退的动作,李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紧,使得怀里的人更贴近了自己。
明令宜:“……”
下颔不受控制地撞进了李昀的胸膛中,明令宜先是一阵羞恼,随后,她就感觉到面上传来了微微粗糙的触感。
明令宜垂眸,刚想看是什么情况,李昀的反应却更快一步,那只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她的下颔处,勾起了她的头。
“看什么?”李昀低沉的嗓音,大约是因为才醒来不久,好一段时间也不曾讲话,而显得有几分嘶哑,却也磁性到性感。
在床榻之间,抬下颔的动作,多多少少是有几分狎昵。
明令宜很快忘了去看刚才有些粗糙地刮着自己面颊的究竟是什么,呼吸被侵占。
等到起身时,她面颊已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绯色,除了绯色,还有乌黑的发丝贴着脸颊,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反差。
轻薄的里衣几乎要被薄汗浸湿,变得半透明。
浑身都带着一股子难受的黏腻感。
李昀的确是没做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做了。倒是让她感到难受,只因着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那一波接着一波的酥痒难耐之感,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细细啃噬,吊着她不上不下。
偏偏她昨夜说了“没兴致”,李昀还真是信守承诺,没有跨越雷池一步。她分明都已经感觉到他忍得难受,粗重的喘息声快要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这人此刻已经站在了隔间,水声没怎么被掩盖的,就这么落进明令宜的耳中。
虽然只是在小小的民宅中,但刘也手下的人做事周全,明令宜很快就泡了个温热舒服的澡。
出来后,除了双腿有些发软之外,她觉得一切都很顺心。
李昀已经换好衣服,在房间里等明令宜。
见到人出来,他很自然地走上前,拿过房间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帕子,给明令宜擦头。
若不是昨夜明令宜非得在他们俩之间划清楚界限,李昀早就抱着她一同沐浴,哪能有眼下这么生分?
在李昀看来是两人是生分了,但现在明令宜感受着李昀的手指从自己的发丝间穿过,她还觉得按照现在的发展,两人之间实在是太过亲昵。
只不过明令宜也没有抗拒,毕竟从前李昀就做惯了这活儿,力道令她感受舒适。哪怕是五年后,也同样如此。的
有人伺候,她实在是很难拒绝。
“你没去早朝?”明令宜问。
李昀:“已经回来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明令宜还在睡梦中,他便先去了隔间换衣服。
朝服是昨日出宫之前就已经准备妥当的。
明令宜闻言有些诧异,看来她真是睡得太沉,不然也不至于身边的人走了又回来都不知道。
“既然回了宫,怎么还出来?”
“今日不是你那举办的诗词会的评选吗?”李昀一边擦拭着明令宜的长发,一边回答道:“总不能缺席。”
至于旁的,今日暂且先放在一边。
什么都越不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