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仿佛以为只要屁拍的够多,他就更能够容易谈成这一桩生意,仍旧一脸谄媚的问道,“那不知兄台的姓名是什么呢?”
小覃子又是一僵。
小覃子本情急之下说自己姓薛就已经够让他紧张了,现在又问名字,紧张到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薛煌这个名字。
小覃子最终硬着头皮说出,“我叫薛绿。”
陆棉棉几乎是在刹那间就明白了这背后的梗。薛煌(黄)、薛绿……
小覃子用余光瞥见薛煌的脸色好像更黑了。
陆棉棉这次都快给自己掐出眼泪了,还是没能忍住她莫名其妙的笑点,直接笑出了声。
罗大倒是觉得稀奇,哪有朋友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好友会笑成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不过看在陆棉棉介绍了这么大一个客户的份儿上,他的态度还是柔软了几分,“不知陆兄在笑什么,是我刚才说的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吗?”
陆棉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还请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想到了我和薛大哥年少时候的一点趣事罢了。”
陆棉棉想了个理由岔开话题。
毕芙蓉赶紧出来再一次在中间斡旋打圆场,“咱们就别在这里寒暄了,不如我们就直奔主题吧。”
罗大点了点头。
小覃子也开始了他浮夸的演技,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银票拍在罗大的面前,“我听陆兄说你们这里可以买到京城的官职,只要出钱就可以。我不差钱,我只要你们给小爷搞到这个官职,这些算是小爷给你们的赏赐。”
罗二见状捡起了桌面上的银票,准备递给他的大哥。结果第一张的银票面值就吓得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陆棉棉也是第一次听见罗二的声音,“一万两!”
随随便便拿出来给人的赏赐就可以是一万两的银票,这背后该是多么恐怖的财力呀!
陆棉棉记得他们上一次假扮土财主和土财主的宠妾时,用的也是一万两的银票,不过那些银票大部分都被运河的水冲走了,留下来的少部分让他们留给了乡下的那一对善良的夫妇。不然陆棉棉真以为眼前这些一万两的银票是之前的那些“道具”拿回来重复利用的。
陆棉棉同样也很震惊。薛煌这人作为皇亲国戚有钱是肯定的,但这男人究竟多有钱呐?!
罗大不同于往日像是一个恩赐者一样,将手中拥有的官职施舍给这些买官的人,这次则是主动询问小覃子希望在哪一个城市做什么样的官员,“不知这位薛兄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官位呢?只要我手中能有这样的资源,就会尽量的满足到薛兄。”
小覃子装出一副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模样,直接开门见山,“别的我都不感兴趣,我只对中书省门下的那个侍郎一个官职感兴趣,再多的钱,小爷我都能拿得起。我就要这个侍郎的职位,我要到京城里面去做官。”
谁不想职位越高越好,越靠近天子脚下越好呢?!
那是介绍这个官职的时候虽然一脸的硬气,但是京城中的官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中间商”能够决定的。
小覃子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佯装生气,“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呢?说话支支吾吾的,你就开个价,好了,小爷就不信你开的价小爷拿不出来。”
罗大赶紧摇头,又奉上了一杯新茶,当做是为刚才的怠慢而请罪,“薛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四品以下的官职我肯定是能做主的,只不过要到中书省下当从二品的侍郎这件事情确实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我要把这个事情上报。等有了消息再告诉薛兄,好不好?”
毕芙蓉察言观色,同样发现小覃子已经面露不悦,甚至还有一点烦躁,赶忙开口,“是啊,这位薛兄不要生气。罗兄的这一番言论恰巧证明他们办事肯定是靠谱的,对不对?”
小覃子一脚踹翻了旁边没有人坐着的椅子,开始给自己加戏,“小爷才不管你们真的靠谱还是假的靠谱?把爷带到这里又告诉爷还要等消息。你们是在玩弄我不成?”
小覃子转头看向陆棉棉,似乎这公务里面还夹带着一些私仇,“还有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蠢,别人说几句话就相信了。你这个蠢货,相信别人的话,不要拖我下水,你这个蠢货,以后做事也最好不要拖别人下水才好。”
陆棉棉没有吭声,默默的忍受着。她似乎感觉到小覃子说的蠢货就是实打实的她,而不要拖着下水的人是薛煌。
罗大却只是当这是好友之间的正常吐槽,毕竟他平时也是骂他这三个弟弟的。罗大再次上前一步,“兄台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们并没有怠慢兄台的意思,只是希望兄台能够融给我们节日的时间。”
“七日!”
“就七日!我们定能够给兄台一个满意的答案。”罗大对眼前这位穿金戴银的薛绿的金钱还是有一定自信的,他不过是要等上面人发话,等一个手续罢了。
小覃子直接暴躁起来,“怎么还要让爷等这么久?爷最多就给你们三日,不要再消耗爷的耐心。如果三日之后你们还是不能够给爷一个满意的答案,爷就要闹到知府大人那里去,告诉他们你们在这里骗财。”
“别,别,别别别。”罗大紧张的开始重复说着叠字。
知府大人可不是他们一伙的人,这件事情若是让知府大人知道了,再层层上报,怕是会给他们引来无望的麻烦。
“好,那就三日的时间,这三日内一有消息,我便会让芙蓉兄台去告知你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届时可能需要兄台……”
小覃子拍了拍桌子,“你放心,钱绝对不是问题。”
罗大谄媚的点着头,“那便好,那便好。”
罗大让毕芙蓉将这三位贵客先送出去。为了不过多的引起猜忌,小覃子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在住宿条件并不算那么好的墨香居下榻,而是住进了这滑县唯一一家奢华的客栈。他们分道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