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过了一个多时辰,才驶入长安城。
王清漪下了车,跟猎户到了谢,直奔四皇子府。
王清漪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才上前,对门房道:“我是王首辅的女儿,我要见四皇子殿下!”
门房没见过王清漪,但王清漪的丫鬟曾多次出入四皇子府,他们也知道有王小姐这个人,于是很快把这事汇报给了管家。
管家出来一看这情形,也是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叫苦。这王家小姐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还弄成这副模样?
这事牵扯到王首辅家,管家不敢擅自做主,更不敢将人拒之门外。
他只好一边客客气气地将王清漪请进侧厅等候,一边让人向后院请示如今掌管府内事务的侧妃柳依依。
柳依依听闻王家小姐孤身前来,也是十分诧异。
她如今早已学乖,凡事都以殿下的利益为先。
权衡了一番后,王清漪对管家吩咐道:“将王小姐好生安置,殿下那边我自会去说。记住,此事暂且不要声张。”
管家见柳侧妃有吩咐,也是松了口气:“是,奴才这就去办。”
侧厅内,王清漪坐立不安,她抬头看到走进来的是一位容貌娇美的年轻女人时,愣了一下。
柳依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这位便是王妹妹吧?我是殿下府中的柳氏。妹妹这是怎么了?快坐下说话。”
王清漪得知四皇子不在,心中一阵失落和无措:“柳侧妃好,我有事找殿下,能让我见殿下吗?”
柳依依亲切地拉住她的手,安抚道:“妹妹别急,殿下有事外出,想必很快便会回来。你且安心在府中住下,我已让人收拾了干净的院落。”
她转头对身后的丫鬟吩咐:“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让王小姐好好梳洗一番,再去厨房取些清淡可口的膳食来。”
王清漪见她这么好说话,心中顿生好感:“多谢柳侧妃!”
一番梳洗后,王清漪换上了一身柳依依提供的崭新衣裙。
柳依依陪着她用了一些点心,状似无意地柔声问道:“王妹妹,方才见你那般模样,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信得过姐姐,不妨说说,或许姐姐能帮上忙。”
王清漪本就心思单纯,又觉得柳依依待人亲切,加上跑出来的慌乱和焦急急需倾诉,便将自己如何被父母决定送回老家。
如何设计逃出,如何历尽艰辛返回长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柳姐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绝不能离开长安,离开殿下!若是被送回去,我和殿下就再无可能了!”
王清漪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柳依依听着,心中觉得这位王首辅的嫡女实在是太天真,自古聘则为妻,奔则为妾,王清漪就这么衣冠不整的跑到四皇子府,想做四皇子的正妃只怕是不可能了。
她面上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好妹妹,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殿下定然不会不管你,更不会让人把你送走的!”
“你且安心住下,一切等殿下回来再做主张。”
这话如同给王清漪吃了一颗定心丸。
王清漪破涕为笑,紧紧握住柳依依的手:“真的吗?柳姐姐,你真好!谢谢你!”
……
叶元明正在外与心腹商议要事,府中下人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叶元明闻言,眉头瞬间皱起,脸上写满了意外与一丝不耐。
王清漪?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还直接找到了府上?真是添乱!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此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风波,于是立刻结束了会谈,匆匆返回王府。
叶元明一回到府中,柳依依便迎了上来,将王清漪如何逃家,如何狼狈前来,以及自己已将她安顿好的事情,简明扼要地禀报了一遍。
叶元明听完,看着柳依依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赞许:“依依,此事你处理得甚为妥当。”
柳依依温顺地垂首:“能为殿下分忧,是妾身的本分。”
叶元明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王清漪暂住的小院。
他推开门,就看到王清漪正坐在窗边,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一见他进来,那双哭得微肿的美眸瞬间蓄满了泪水:“元明哥哥!”
王清漪带着哭腔,声音委屈又脆弱,“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把清漪忘了?你不要清漪了吗?”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看着美人这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叶元明还是有些没舍得对她发火。
叶元明伸手,将王清漪揽入怀中:“傻丫头,胡说些什么?本王怎么会忘了你?只是你……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若是让你父亲知道……”
王清漪在他怀里抬起泪眼,用力摇头:“我不怕!只要能见到你,我什么都不怕!”
“元明哥哥,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一定要嫁给你!”
叶元明看着她眼中不顾一切的炽热和依赖,心中权衡着。
他确实不想在此刻正面招惹王崇古,但王清漪的心性和家世都是他所喜欢的……
想了想后,叶元明做出了决定,他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清漪,你可知你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你的名节……”
“我不在乎!”王清漪急切地打断他,仿佛生怕他反悔。
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踮起脚尖,将自己柔软的唇瓣印上了叶元明的唇。
青涩亲吻瞬间点燃了叶元明心中压抑的某些东西。
他微微一愣,随即眼中暗流涌动,没有再推开她,而是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手臂也收得更紧。
一吻结束,王清漪脸颊绯红,气息微喘:“元明哥哥,我知道,我知道留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在乎名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就够了……”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叶元明心中最后的犹豫。
美人在怀,情深意切,加之背后可能带来的利益……
他不再克制,一把将王清漪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
王清漪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身体微微颤抖,她紧紧搂着叶元明的脖颈,将滚烫的脸埋在他胸前。
床纱落下,遮住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