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报告放在一起的影像图下也有两行字。
【脑实质内未见明确占位性病变。脑沟、脑池未见增宽或变窄。
脑室大小、形态及位置在正常范围。中线结构居中。】
任菲菲颤抖着手摸向了她的头。
她的大脑里不是有个肿瘤吗？
怎么会……没有了？
明明之前发病时的疼痛是那样的剧烈，呕吐不止的夜晚硬生生磨没了她半条命。
与此同时，白宁舒坐上了老许的车。
老许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了她：“雷俊飞在监狱里说自己头疼的要炸开了，整天呕吐不止，坐一会儿都觉得天旋地转。
医院的报告中显示，他得了脑瘤。”
“哦。”白宁舒语气随意地应了一声。
“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换命……这种事。”老许看着白宁舒，眼神里小心翼翼地带着探究。
“老许叔叔，我都跟你说好多遍了，要相信科学。”白宁舒摇晃着小脑袋一副拿老许没办法的样子。
“那你说这个是怎么回事。”老许伸手点了点白宁舒手里的报告单，“之前得脑瘤的明明是任菲菲。
我查过任菲菲的病历，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确罹患了脑瘤，并且已经压迫到神经了。
位置，大小，都跟雷俊飞报告上显示的一模一样。
你自己说，这算什么？”
“算他心想事成啊！”白宁舒眨巴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老许，“咋啦？”
“……”老许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将白宁舒的话在心里寻思了两遍，最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神特么算他心想事成。
老许没好气地瞥了白宁舒一眼，这才将安全带系好：“你今晚在哪摆摊？”
“还是之前的那个警局门口啊。”白宁舒在安全座椅上摇晃着自己的小脚，“怎么了？”
“老宋吃你家小吃摊半个月胖了好几斤。他们局里那个小米，原来挺瘦的一个小姑娘，这几天脸都圆一圈了。”老许笑着说起，“要不要换到我们局门口摆摊？
咱们局也有几个特别瘦的同志，需要补一补。”
“再说吧，看我爸妈的心情。”白宁舒摇晃着小脑袋。
他们家小吃摊可受欢迎了呢~
老许再次被白宁舒的话逗笑了，拐了个弯儿，他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个、那个之前的那些个小纸人……”
“嗯？老许叔叔也想要小纸人？”
“不是，我是想问……死掉的小纸人，会怎么样？”老许忘不掉那个因为救了他而沦为一张废纸的小纸人。
“小纸人本来也不是活的啊，它们都是无生命体。”白宁舒歪着头看向老许。
“可是他们会动，他们……”
“老许叔叔，你还怪感性的嘞。”白宁舒弯了弯唇角，伸出手，两个沾了金粉的小纸人便跳在了白宁舒的手背上，“我把它们复原了。”
这可被系统坑了好大一笔钱呢！
复原小纸人比购买新的小纸人更贵。
要不怎么说那系统是个奸商呢~
怪会做生意的嘞！
瞧见那两个小纸人，老许露出了一个很舒心的笑容。
但是一到晚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原本的警局门口，一辆小吃车停在那里，门口大排长龙。
小吃车今天更换新品。
一个电烤板上香喷喷的手抓饼被两个小铲子翻了个面。
“大哥哥，你的全家福手抓饼要辣吗？”白宁舒站在小板凳上，笑眯眯地看着排队的客人。
“要的。”
“好嘞！”白宁舒动作麻利，将做好的这一份手抓饼打包好交给客人，“小心烫，下一位！”
铲子一刮便清理干净了铁板的表面。
紧接着浇上金黄色的油，铁板上再度响起了滋滋的油声。
圆形的面饼吧唧贴在了铁板上，“滋啦”一声，边缘泛起一片诱人的焦黄。
白宁舒用铲背轻轻按压着，面饼的吐出的白色热气，层层叠叠包裹着麦芽的香气，风一吹，香飘十几米。
瞧着火候差不多了，白宁舒手腕一抖，将面饼翻了个面，一圈圈的焦边看着便又脆又香。
“姐姐，你要哪个套餐啊？”
“加蛋加火腿的基础款，生菜多放点，我不吃辣。”
“好嘞！”白宁舒磕开鸡蛋，蛋液在铁板上瞬间绽放成金灿灿的小太阳。
再在饼面上铺上新鲜的生菜，火腿片，把煎好的鸡蛋也放上去，最后淋上陆清凝调好的酱汁，色香味俱全。
在蒸腾的热气中，白宁舒用油纸麻利地一卷，递到了客人的手中：“姐姐，小心烫啊！”
“谢谢小老板。”那客人接过后也不着急吃，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之后，才一口咬下。
外层酥脆的簌簌直落，内里柔软又烫舌，一口下去，经由酱香提鲜后的蛋香和面香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新鲜的生菜爽口又解腻。
排在最后的老许看着灯牌上的字，抽了抽嘴角。
这针对性，是不是有点太强了呢？
偏偏这个时候，老许的身边还响起了一个烦人的闷笑声：“呦，老许，来偷师了啊？
你瞧瞧人家小道童怎么做的手抓饼，你再回忆回忆你做的手抓饼。
全警区都知道，你老许做手抓饼，就会用手抓，完全看不着饼！”
“噗嗤。”宋队身后的小余和小米没忍住噗笑出声。
老许没好气地瞥了他们一眼，抬起手跟白宁舒比了一个手势：留一份，等会儿取。
白宁舒一抬头瞧见这一幕也肯定地点了点头：收到。
转过身，老许转身就要进局子里。
“诶？老许，这就进去啦？怎么？不好好学学啊？”宋队笑呵呵地跟上自己的大学老友，嘴上不客气地挖苦着。
“笑，还笑！”老许白了他一眼，“时间很多是吧？报告写完了吗？嗯？”
宋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精准地从“嘻嘻”，过渡到了“不嘻嘻”。
那报告写的他脑瓜疼，单是任菲菲肿瘤转移的事儿，都够让人来拍三期《走近科学》了，这让他咋写啊。
老许见他这个样子，嘴角上扬起来。
要不怎么说，这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呢？
“宋队，那个‘摘星’又开始行动了。”小余快步走进来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宋队。
“灾星？什么灾星？”老许不解地看向了宋队。
“不是‘灾星’是‘摘星’，我们这一片有名的神偷，自诩只有他不想偷，没有他偷不到的。”
“这么嚣张？”老许有些惊讶，“监控呢？监控没拍到？”
“凡是他动手的地方，监控必坏。”宋队摇了摇头语气有几分无奈，“有人说他专门养了运财的五鬼，难抓哦！”
听见宋队的话，老许眯起眼睛，竖起大拇指往小吃车的方向指了指。
宋队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顺着老许指的方向挑了挑眉。
嚯，小道童VS五鬼运财？
这不是专业正对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