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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店的铃铛在黄昏时分响了第七次。

沈清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在这家名叫“旧时光”的古董店打工已经三个月了,却依然不习惯店里那种陈年的气息——不是霉味,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味道,像是无数往事沉淀后留下的余韵。

“您好,随便看看。”她机械地说,目光却停留在门口那位奇怪的顾客身上。

那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女人,穿着一身深紫色旗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髻,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藤编箱子。但让沈清注意的是她的脚——她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鞋面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鸳鸯图案,在昏暗的店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想找一样东西。”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一双绣花鞋,和我脚上这双是一对的。”

沈清这才注意到,女人脚上的鞋子只有左脚。

“抱歉,我们这里...”她本想说自己只是打工的,不懂货,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女人眼中的急切让她不忍拒绝,“我帮您问问老板。”

老板姓秦,是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此刻正在后堂修复一只明代花瓶。听到沈清的描述后,他手里的刷子停顿了一下。

“红色绣花鞋?鸳鸯图案?”秦老板若有所思,“带她进来。”

女人被请进后堂。秦老板仔细打量了她脚上的鞋,然后从柜台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木匣子。匣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双红色绣花鞋——不,是一只,只有右脚。

女人看到这只鞋的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四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她颤抖着捧起那只鞋,与左脚的那只并排放在一起。两只鞋完美配对,鸳鸯图案在两只鞋上连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左鞋上是鸳,右鞋上是鸯,合在一起才是“鸳鸯戏水”。

“这鞋子有什么故事吗?”沈清忍不住问。

秦老板看了女人一眼,得到默许后,缓缓开口:“这双鞋叫做‘姻缘鞋’,是民国时期江南一带的习俗。女子出嫁前,要亲手绣制一双红鞋,左鞋自己留,右鞋交给未来的夫家。婚礼当天,新郎要亲自为新娘穿上右鞋,才算礼成。”

“那这双鞋为什么分开了?”沈清问。

女人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那双右鞋,从未在婚礼上穿过。”

原来,女人名叫林素心,四十年前本该穿着这双鞋出嫁。她的未婚夫叫周明远,是青梅竹马的邻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八岁定亲,二十岁准备完婚。然而就在婚礼前三天,周明远失踪了。

“有人说他逃婚了,有人说他出事了,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林素心抚摸着鞋子,“我等了他三年,五年,十年...一直没有嫁人。直到父母去世,我才离开家乡,来到这座城市。但我一直带着左鞋,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另一只。”

秦老板叹了口气:“这只右鞋是三年前一个年轻人送来的,说是从乡下老宅收拾出来的遗物。他没说主人的名字,只说希望鞋子能找到它的另一半。”

沈清感到一阵心酸。四十年等待一双鞋,这需要多大的执念?

林素心买下了那只右鞋,却没有立即离开。她坐在店里的老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将两只鞋都穿上。鞋子很合脚,仿佛从未分开过。

“谢谢你们。”她站起身,走了几步,鞋底与木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终于可以...完整地走一次了。”

沈清目送她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林素心的步伐很稳,但那红色绣花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两团跳动的火焰。

秦老板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说:“小沈,今晚你早点下班吧。”

“怎么了?”

“那双鞋...我总觉得不对劲。”秦老板皱眉,“鸳鸯绣鞋的习俗我研究过,但还有一种说法——如果婚礼未能举行,这双鞋就会成为‘怨鞋’,承载着未完成的姻缘和死者的执念。”

沈清打了个寒颤:“您是说...那双鞋有问题?”

“我不知道。”秦老板摇摇头,“但我建议你这几天晚上别到处乱跑。老话说,红鞋夜行,必见鬼神。”

沈清虽然不太信这些,但老板严肃的表情让她心里发毛。她提早关了店门,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那晚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看到一场民国时期的婚礼。新娘穿着大红嫁衣,脚上是那双红色绣花鞋。但新郎的脸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只鞋,正单膝跪地,准备为新娘穿上。

就在鞋子即将触到脚的那一刻,画面突然破碎。新娘的盖头被风吹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是林素心,但比现在年轻得多,脸上带着绝望的泪水。

“明远...你在哪里...”她喃喃自语。

场景变换,沈清看到一条湍急的河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河边,手里攥着一只红色的绣花鞋。他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痛苦和决绝,然后纵身跳入河中。

“不!”沈清在梦中大喊,惊醒过来。

汗水湿透了睡衣,心脏狂跳。她打开灯,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四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楼上的脚步声,也不是隔壁的,而是...就在她的房间里。

轻轻的、有节奏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踱步。沈清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声音从客厅传来,慢慢移向卧室门口。

她鼓起勇气,悄悄下床,透过门缝往外看。

客厅里空无一人。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银白的光斑。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沈舒了一口气,准备回到床上。转身的瞬间,她的余光瞥见了地板上的东西——

两双红色的脚印。

湿漉漉的、带着泥泞的红色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客厅中央,然后在那里转了几个圈,像是在徘徊。脚印很小,显然是女人的脚,而且...是赤脚。

但最让沈清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脚印的颜色正在慢慢变深,从暗红变成鲜红,像是新鲜的血液。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脚印开始移动——不是出现新的脚印,而是原有的脚印自己在移动,沿着来时的路线倒退,最后消失在门口。

就好像有人穿着无形的红鞋,走进来,徘徊了一会儿,又离开了。

沈清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她顶着黑眼圈来到古董店,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秦老板。

秦老板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那双鞋在找人。”

“找谁?”

“不知道。但显然,它找上了你。”秦老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笔记,“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记录,里面提到过一个类似的案例。”

笔记上是繁体竖排的文字,沈清费劲地辨认着:“民国二十七年,有女携红绣鞋一对求售,言为其姊遗物。其姊未嫁而夭,携成怨物。凡得此鞋者,夜必闻脚步声,如有人着之徘徊。若三日不寻得其主,则...”

“则什么?”沈清急切地问。

秦老板翻到下一页,脸色变得凝重:“则鞋主必遭不测,因其占亡者之物,阻亡者之路。”

沈清感到一阵寒意:“那双鞋的原主人...林素心,还活着啊。”

“也许她不原原主人。”秦老板若有所思,“你说梦里看到男人跳河,手里拿着鞋。也许那双鞋的真正故事,比林素心说的更复杂。”

“我们得找到真相。”沈清下定决心,“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我。”

他们决定分头行动。秦老板利用他在古董圈的人脉,打听那只右鞋的来历;沈清则试图联系林素心,询问更多细节。

然而林素心留下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地址也是假的。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不正常。”沈清说,“她等那双鞋等了四十年,怎么会买了就走,连联系方式都不留?”

“除非她根本不是林素心。”秦老板提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当天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到了古董店。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他自我介绍叫周文,是一名民俗学研究生。

“我听说了红绣鞋的事。”周文开门见山,“那双鞋可能和我家族有关。”

原来,周文的曾祖父就叫周明远——正是林素心口中的未婚夫。

“我曾祖父确实在婚礼前失踪了,但家族里一直有个秘密传说。”周文压低声音,“他不是逃婚,而是...被杀害了。”

沈清和秦老板对视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我曾祖父周明远和林素心是青梅竹马没错,但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周家强烈反对。因为林素心的母亲是唱戏的,在当时被视为低贱职业。我曾祖父坚持要娶她,甚至威胁要和家族断绝关系。”

周文从包里取出一本旧相册,翻到其中一页。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的合影,男人英俊儒雅,女人温婉秀丽,正是年轻时的周明远和林素心。

“婚礼前三天,我曾祖父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告诉家人,要取消婚礼,理由是他爱上了别人。”周文指着照片背后的一行小字,“但你看这里。”

沈清凑近看,照片背后用钢笔写着:“此生非素心不娶。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如果他要取消婚礼,为什么还要写这样的誓言?”秦老板问。

“这就是疑点。”周文说,“根据家族记载,我曾祖父在婚礼前夜偷偷离家,第二天被发现溺死在城外的河里。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红色的绣花鞋——右鞋。”

沈清想起梦中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官方的说法是自杀,但家族里一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我曾祖父是被谋杀的,因为他发现了某个秘密,不得不死。”周文看着沈清,“而谋杀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林素心。”

“为什么?”沈清不敢相信,“她等了四十年...”

“也许等的不是人,而是鞋。”秦老板突然说,“如果周明远是被她杀害的,那么她等待的可能是另一只鞋,为了凑成完整的一对,掩盖某种证据。”

周文点头:“我曾研究过江南一带的民间传说。有一种说法是,如果女子杀害了自己的未婚夫,死者的怨念会附着在婚鞋上。只有凑齐一双鞋,并在月圆之夜将其烧毁,才能彻底消除证据和怨念。”

沈清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那昨天来买鞋的女人...”

“可能根本不是林素心。”周文说,“林素心如果还活着,应该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据我所知,她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什么?”

“我查过户籍记录。”周文拿出一份复印件,“林素心,生于1948年,卒于1992年,死因是心脏病。她终身未嫁,也没有子女。”

沈清看着那份死亡证明,感到头皮发麻。如果林素心三十年前就死了,那昨天来买鞋的女人是谁?

秦老板突然说:“小沈,你昨晚看到的红色脚印,是湿的吗?”

“是的,还带着泥。”

“周明远是溺死的。”秦老板和周文对视一眼,“如果怨念附着在鞋上,那么穿着鞋的...”

“可能是周明远的亡魂。”周文接话,“他在寻找另一只鞋,也许是为了完成未尽的婚礼,也许是为了揭露真相。”

沈清感到一阵眩晕。这一切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找到那双鞋。”周文坚定地说,“不管现在在谁手里,我们必须找到它。月圆之夜就在三天后,如果鞋子被用来进行某种仪式,可能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然而寻找那双鞋并不容易。林素心——或者说那个自称林素心的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清和秦老板几乎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但一无所获。

第二天晚上,沈清又听到了脚步声。

这次更加清晰,更加接近。她躲在被窝里,听着那轻轻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徘徊,然后停在卧室门口。

漫长的寂静。

就在沈清以为它已经离开时,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

她死死盯着门,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门开了,但门外什么都没有。

然后她看到了——地板上,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门口。鞋尖对着床,像是有人刚刚脱下它们。

更诡异的是,鞋面上有水珠,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地板上积起一小滩水迹。

沈清不敢动,也不敢呼吸。那双鞋静静地放在那里,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穿着它们,只是她看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只鞋突然动了一下。不是被踢到,而是自己移动,向前滑了半步。

然后是另一只。

两只鞋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沈清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鞋子停住了,然后迅速后退,退到门口,消失在外面。但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到床边。

第二天,沈清发起了高烧。秦老板来看她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我查到了那只右鞋的真正来源。”他面色凝重,“不是从乡下老宅收来的,而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

“什么河?”

“就是周明远溺死的那条河。”秦老板说,“三年前河道清淤,工人在河底发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就装着这只鞋。盒子上刻着周明远的名字和日期——正是他死亡的那天。”

沈清感到浑身发冷:“所以那只鞋一直沉在河底四十年?”

“更可怕的是,根据打捞记录,盒子里除了鞋,还有一封信。”秦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信件的复印件。

信纸已经模糊不清,但勉强能辨认出内容:

“素心,我知你秘密,却无法告发。因我仍爱你,纵你负我。今以此鞋为证,若他日有人寻得此鞋,便知我非自尽。我将长眠河底,守此秘密,直至真相大白之日。”

署名是周明远,日期正是他死亡的前一天。

“他果然是被谋杀的。”沈清喃喃道,“而且他知道凶手是林素心。”

“但为什么林素心要杀他?”秦老板不解,“如果周明远愿意为她放弃家族,她有什么理由...”

周文这时打来电话,声音急促:“我找到了!林素心的日记!”

原来,周文通过家族关系,找到了林素心老家的远房亲戚。在他们的阁楼里,发现了林素心留下的一箱遗物,其中包括几本日记。

“日记里提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周文在电话里说,“林素心在婚礼前怀孕了,但孩子不是周明远的。”

沈清和秦老板都愣住了。

“是周明远的弟弟,周明辉。”周文继续说,“日记里写,周明辉一直暗恋林素心,趁周明远外出时强暴了她。林素心不敢声张,因为那会毁掉她和周明远的婚事。”

“那周明远怎么发现的?”

“婚礼前三天,林素心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去找周明辉要钱打胎,被周明远撞见。”周文的声音带着沉重,“周明远愤怒之下要与弟弟断绝关系,但周明辉威胁说,如果事情暴露,他就宣扬林素心勾引他,让林家身败名裂。”

秦老板恍然大悟:“所以周明远选择沉默,甚至准备取消婚礼,是为了保护林素心的名誉?”

“不止如此。”周文说,“日记的最后一页写道,周明远决定带着林素心私奔,远走他乡。但周明辉知道了这个计划,在周明远离家那晚,将他推入河中。”

沈清想起梦中的场景:“所以周明远不是自杀,也不是被林素心杀害...”

“林素心在日记里写道,她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但不敢出声,因为周明辉威胁要杀了她全家。”周文叹气,“周明远落水前,手里确实拿着一只鞋——那是他准备给林素心的信物,表示即使没有婚礼,他也会为她穿上婚鞋。”

真相大白,却让人更加心寒。周明远为爱而死,林素心因恐惧而沉默,周明辉逍遥法外——据说他后来去了南洋,再无音讯。

“那现在穿着鞋出现的是什么?”沈清问,“如果是周明远的亡魂,他为什么要吓唬我?”

秦老板沉思片刻:“也许他不是在吓唬你,而是在引导你。他需要有人发现真相,为他昭雪。”

“那另一只鞋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周文突然说:“我可能知道。林素心的遗物里有一个地址,是城西的一处老宅。她说那里藏着‘另一只鞋的秘密’。”

三人决定立即前往。老宅位于城市边缘,是一片即将拆迁的旧区。房子已经荒废多年,门窗破损,院子里长满杂草。

他们在主卧室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桃木盒子,盒子上刻着符咒。

“这是镇魂盒。”秦老板脸色一变,“用来困住亡魂的。”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只红色的绣花鞋——左鞋。但鞋子里塞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周明远和林素心,背面用血写着:“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这是...婚礼的照片?”沈清仔细看,发现照片上的林素心腹部微微隆起。

“她保留了这只鞋,因为这是周明远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周文说,“但她也知道鞋上有周明远的怨念,所以用镇魂盒封印起来,希望能让他安息。”

“但她为什么又要把右鞋卖掉?”沈清不解。

秦老板检查了盒子内部,发现了一张字条:“四十年封印将满,怨魂将出。若有人能解此冤屈,便将双鞋合葬于明月之下,可超度亡魂。”

字条的最后,是一个日期——正是三天前。

“她不是来买鞋的,她是来...送货的。”沈清突然明白了,“她知道封印要失效了,周明远的亡魂会出来寻找真相。但她已经年老体衰,无法完成超度仪式,所以把鞋送到古董店,希望有缘人能帮忙。”

“而我们就是那个有缘人。”周文接过话。

月圆之夜,三人带着一双红绣鞋来到河边——周明远溺死的地方。

按照林素心字条上的指示,他们挖了一个浅坑,将鞋子并排放入,然后在周围撒上糯米和香灰。秦老板点燃三炷香,开始念诵超度经文。

河面上起了雾,月光在雾气中显得朦胧而神秘。沈清感到一阵寒意,不是来自夜风,而是来自某种看不见的存在。

雾气中,渐渐显现出两个人影。

一个是穿着民国长衫的年轻男子,面容英俊,眼神温柔——正是周明远。另一个是穿着紫色旗袍的老妇人——是林素心,但比那天来店里时更加苍老,几乎透明。

“明远...”林素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对不起,我让你等了这么久。”

周明远摇摇头,伸出手:“我从未怪过你。我知道你的苦衷。”

两只手在雾气中相触,却无法真正握住——一个是亡魂,一个是将死之人的残念。

原来,真正的林素心确实已经去世。那天去古董店的,是她临终前用最后力量凝聚的残念,为了完成最后的仪式。

“我死后,魂魄一直徘徊,无法离开这双鞋。”林素心说,“因为我的誓言未兑现,我的秘密未坦白。如今真相大白,我终于可以...”

她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周明远看向沈清等人,微微鞠躬:“谢谢你们。四十年了,我终于可以安息。”

他也开始消散,但比林素心慢一些。在完全消失前,他突然说:“小心我弟弟...他还没有死...”

“什么?”沈清追问,但周明远已经消失了。

河面恢复平静,雾气散去,月光重新变得清晰。坑里的红绣鞋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后突然自燃,化作两团火焰,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仪式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虽然成功超度了亡魂,但周明远最后的话让他们不安。

“周明辉如果还活着,应该快九十岁了。”周文说,“但家族里早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也许他已经死了。”秦老板说。

沈清却没有这么乐观。她想起昨晚那双会自己移动的鞋,想起那湿漉漉的脚印,总觉得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果然,第二天清晨,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表情严肃。

“沈清女士吗?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警察递过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病号服,眼神呆滞。沈清摇头:“不认识。”

“他昨晚在医院去世了。”警察说,“临死前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和地址。我们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这个。”

警察拿出一个证据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标题是:“古董店现神秘红绣鞋,疑为民国遗物”。

剪报的空白处,用红笔写着一行字:“鞋归原主,怨魂索命。下一个,就是你。”

沈清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人是谁?”

警察看了看记录:“他叫周明辉,九十岁,昨天刚从南洋回国,就突发心脏病住院。”

周明辉。周明远的弟弟。

他果然还活着,而且一直在关注着那双鞋的下落。也许他害怕真相暴露,也许他害怕亡魂复仇,但最终,他还是死了,在鞋子被销毁的同一晚。

警察离开后,沈清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平静。阳光照进房间,驱散了连日的阴霾,但她心中的阴影却难以消散。

秦老板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释然:“一切都结束了,小沈。亡魂安息了,凶手也得到了报应。”

“真的结束了吗?”沈清轻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对于他们来说,是的。对于我们来说...也许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沈清挂断电话,目光落在书桌上。那里放着一本空白的笔记本,是她之前买来准备记录古董店见闻的。现在,她有了第一个故事。

她坐下来,拿起笔,在扉页上写下:

《红绣鞋:一段未完成的姻缘,一场迟来四十年的昭雪》。

窗外,阳光正好。但沈清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也许还有另一件古物,承载着另一段等待被听见的故事。

而她,准备好了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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