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跟一桶冰水似的,对着莫洋就是劈头盖脸浇下,这事儿自从进入着次元地以来,就成为他心中抹不去的痛了。
连他自己都想不通,自己最近的状态简直就跟衰神保佑一样,事情是做一件败一件,而且,还好像根本看不到这衰运的尽头。
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莫洋脚步没停,跟在严真真身后长叹口气,“哎——,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了,要不,接下来,这队长你来当好了。先说好啊,不是我撂挑子啊,是这运气也太衰了,搞不好还会拉着你们一起跳屎坑子。”
就在这时,严真真突然顿住脚,转过身,狠戾地瞪向莫洋,“这话我这次就当作没听到,再有下次,我保证,让你掉进屎坑子的人,会是我!”
莫洋呆立在当场,双手举在身侧,做出了个投降状,“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待严真真转回身,莫洋嘟着嘴嘟囔,“哼——要不是怕影响了和气,老子会让你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
“你说什么?”严真真质问的声音紧随而来。
“说什么了?我没说话啊……”
“哼——”
跟在严真真身后,莫洋的视线一直在打量着周围,整个悬崖通道现在已经是黯淡无光,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早就黯淡,只剩那找不到光源的暖白色光芒在莫洋这周围无孔不入。
路程已经耗费了至少10分钟,可直到现在,莫洋都没有看到一个意识体,心中的那股怪异的感觉也是随之越来越盛,但仍旧没想通,这怪异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严真真这是再次停下脚步,脑袋在脖子上左右打转,视线在寻找着记忆里那熟悉的标志物。
只能怪这里挂在岩壁上的云母石长得几乎都一样,单靠记住云母石的样子,转头就可能跟其他的混淆在一处。
莫洋不敢打扰,这会儿要开口,指不定就是招来严真真的一阵骂,这里的云母石也没个门牌号,找起来就头大,她正愁找不到出气口。
“那边!”片刻后,严真真抬手指向前方,“大概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你确定没记错?”莫洋抻着脖子看向严真真,试探地问道。
换来的,是严真真恶狠狠的瞪视,“你在质疑我?”
“我就是随口问问……”莫洋对着严真真刚才所指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来,请继续,我闭嘴。”
“算你聪明!”严真真猛地就转回身,身形一下子就冲出老远。
莫洋摇着头跟上,心里只能默念着,“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
按严真真说的,二人又走了接近十分钟,严真真在莫洋的斜前方停住了身形,视线开始在右侧的岩壁上来回摸索着。
莫洋转回身,紧跟着戒备起来,这一路出奇的顺利,让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又回来了。
他的右手举在胸口前,只要一压,心辉机甲便能在一秒内护住他的周全,而另一只手,他一直天在身后的腰间,食指对着严真真的方向,只因为他要在同一时刻,同样护住严真真的安全。
可周围静得出奇,连只蚊虫的动静都是听不到一丝,莫洋心里的那股不安,直到现在也不曾淡下去,那是在生死中磨出的第六感,说不清,也道不明,但倒是从未给莫洋添过乱。
也懒得再去细想,眼下的情况,任谁来了都只能能走一步看一步,大家此刻,拼得就是个临场的反应力。
谁快,谁活,就这么简单。
见身后的严真真半晌没传来动静,莫洋侧过头,“怎么了,还没找到是哪一块云母石吗?”
“真是要死了,”严真真紧跟着抱怨了一句,接着说道,“这些云母石长得都一样,我真是服了!”
莫洋努力转过头,但眼尾只能看见严真真的背影,“哇——你走的时候没做个标记啊什么都吗?”
严真真猛地回过头,一个眼刀就砸向莫洋,“有病吧,做标记被发现了怎么办?再说了,你的高兴当时跟催命一样,我哪有这个时间!”
“什么叫我的高兴……大家的好不好,”说到这里,莫洋脑子里突然是闪出了一个念头,接着说道,“你就是没想到要给云母石做标记吧……”
“你……闭嘴!别打扰我!”严真真狠狠丢下一句,就不再开口。
莫洋回过头,只能在嘴里嘟哝,“切——自己没想到,还不让人说……在我这,谁还惯着你的阁主脾气了。”
话音落下后的片刻,严真真雀跃的声音紧跟着传来,“找到了,就是这个!”
莫洋赶忙起身,背对着岩壁,凑近严真真,他的警惕在这一刻已经提到了顶峰。
“确定吗?”莫洋的声音里带上了不少的急切。
找到黄有山,就离找到醉意酒吧的老板娘不远了,只要摸清楚意识链接的底层原理,那就能彻底切断南雁北对所有意识体的控制。
严真真明显还在气头上,完全懒得回应,莫洋开口时,她的身子已经糅合成一粒金色的光点,朝身前的云母石窜了过去。
没等来回应,莫洋刚一回头,“人呢?”
严真真的身影早已经没了。
“哎,走了也不说一句的吗?哪一块啊?”莫洋盯着身前那一块挨着一块的云母石就是下意识抓挠起股沟。
跟上次一样,严真真的一只小臂在下一刻从莫洋眼前的一块云母石里伸了出来,反手将食指就对着手下的石头用力一戳。
全程没说话,那手腕间的力道能够让莫洋清晰地感受到严真真动作里对他的不满。
“切——”莫洋根本丝毫不在意,最后瞄了一眼身后的动静,就学着严真真的样子钻了进去。
地位都是自己争的,一开始若是卑微,就注定要一直卑微下去。
这可不是莫洋喜欢的。
视线里的白芒退去后,莫洋看见自己已经站在一处不大的白色空间里,周身都被半透明的白色云母石墙壁围着。
周围没有任何摆设,空落落的,身前,严真真正半蹲在地上,背对着莫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