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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密议的尘埃尚未落定,陈墨那专注而炽热的眼神,以及那些关乎标准化、验收流程的宏大构想,还在刘宏脑海中盘旋。他刚刚对技术革新燃起一丝信心,觉得凭借超越时代的理念和陈墨这样的天才,或许真能在短时间内打造出一支装备精良的强军。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们刚刚看到一丝曙光时,投下更浓重的阴影。

就在刘宏离开西园,返回温室殿处理其他政务,试图将陈墨勾勒的蓝图逐步转化为现实命令时,又一匹来自北方的快马,如同从血与火的地狱中挣脱出来,带着令人窒息的消息,撞破了洛阳黄昏的宁静。

这一次,甚至没有经过通传。

蹄声如雷,由远及近,直到南宫门外也未曾停歇,反而伴随着侍卫的呵斥和一阵激烈的碰撞声、闷哼声。紧接着,一个浑身浴血、甲胄破碎不堪,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骑士,用尽最后力气撞开了温室殿外围的守卫,踉踉跄跄地扑倒在殿前广场冰冷的石板上。

他手中紧紧攥着的,不是普通的军报筒,而是一块被撕裂下来的、颜色暗沉的羊皮,上面似乎用凝固的血液书写着文字。骑士抬起血肉模糊的脸,望向殿门的方向,嘴唇翕动,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随即力竭晕死过去。

“陛下!宫门外……”侍卫统领惊慌失措地前来禀报,话未说完,刘宏已经闻声大步从殿内走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倒在血泊中的骑士,以及被侍卫小心翼翼从其紧握的手中取出的那块“血书”。

一股比得知雁门失守时更冰冷、更尖锐的寒意,瞬间刺穿了刘宏的心脏。他认得那名骑士残破甲胄上的徽记——那是使匈奴中郎将麾下的标志!

“呈上来!”刘宏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那块沾染着泥泞、汗水和干涸血液的羊皮被送到他面前。上面的字迹歪斜扭曲,显然是在极度危急和仓促的情况下写就,用的,正是那书写者自身的鲜血!

“臣使匈奴中郎将段煨,顿首泣血拜言陛下:”

“鲜卑檀石槐遣使密入美稷,威逼利诱匈奴诸部!左贤王、右谷蠡王等皆生异心,单于羌渠摇摆难决,王庭恐有剧变!”

“臣竭力周旋,然势单力孤,鲜卑使团气焰嚣张,扬言若匈奴不附,则破并州后,必屠尽美稷!臣之卫队遭袭,伤亡殆尽,此信恐难达天听……”

“若见血书,则美稷危矣!匈奴若叛,北疆防线顷刻崩裂,鲜卑可自西、北两面夹击并州,大势去矣!”

“臣……唯死战以报国恩!伏乞陛下……早做决断!速发天兵!迟则……迟则万事休矣!段煨……绝笔!”

字字泣血,句句惊心!

刘宏握着这块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羊皮,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匈奴若叛,北疆防线顷刻崩裂”、“鲜卑可自西、北两面夹击”这几行字,脑海中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可怕的图景:

并州的汉军主力正在东部艰难抵御檀石槐的猛攻,而原本应该是盟友的南匈奴,却在背后的美稷举起叛旗,数万匈奴铁骑与鲜卑联军东西对进,将整个并州汉军包围、碾碎!届时,不仅并州不保,就连司隶地区,也将直接暴露在胡骑的兵锋之下!

多线作战!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而且是以这种背后捅刀子的最恶劣方式!

历史的惯性再一次展现出其狰狞的一面。他知道南匈奴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也知道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下,这些归附的胡族随时可能反复。但他没想到,檀石槐的动作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狠辣!在正面军事进攻的同时,外交瓦解、策反内应的组合拳,已经同步打出!

“好一个檀石槐……好一个连环计!”刘宏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原本,他还寄望于能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缓冲期,让皇甫嵩整军,让陈墨造械,让他能够相对从容地调兵遣将。但现在,段煨的血书如同最后通牒,告诉他,时间已经没有了!敌人不会给他慢慢准备的机会!

“陛下……”闻讯赶来的卢植,看完了血书的内容,老脸煞白,声音干涩,“美稷若失,匈奴若叛,则……则并州危矣!北伐大军,将腹背受敌!此乃灭顶之灾!”

连一向沉稳的卢植都用了“灭顶之灾”这个词,可见局势之险恶,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刘宏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和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必须思考,必须在绝境中找出一条生路!

“皇甫嵩到哪里了?”他猛地睁开眼,问道。

“回陛下,皇甫将军应已在北军大营,开始整编‘教导旅’,并核查武库实际状况。”身旁的宦官连忙回答。

“立刻传他入宫!还有……”刘宏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今日之事,及血书内容,严格保密!若有半分泄露,动摇人心,立斩不赦!”

“诺!”

夜幕彻底笼罩了洛阳城,宫灯次第亮起,却驱不散人们心头的阴霾。

温室殿内,灯火通明。刘宏、卢植,以及匆匆赶来的皇甫嵩,三人围在御案前,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那块刺眼的血书,就摊在案上,如同一个无声的诅咒。

皇甫嵩是带着一腔整顿军队的热情和决心来的,但看到血书的内容后,他脸上的激昂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愤怒和沉重的压力。

“匈奴狗贼!安敢如此!”皇甫嵩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砚乱跳,他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猛虎,“陛下!段煨将军危在旦夕,美稷局势一触即发!末将请命,愿亲率一支轻骑,星夜兼程,驰援美稷,稳定匈奴!若那些匈奴首脑敢有异动,末将便先斩了他们!”

“糊涂!”卢植立刻出言反对,语气急切,“皇甫将军!美稷远在河套,距洛阳何止千里?等你率军赶到,只怕段煨将军早已……早已殉国,匈奴也已竖起叛旗!此乃远水难救近火!更何况,你此时离开,北军整编由谁主持?北伐大军由谁统领?”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美稷生变,看着匈奴倒向鲜卑,让我大军陷入绝境吗?!”皇甫嵩低吼道,脖子上青筋暴起。

“自然不能坐视!”卢植转向刘宏,语速飞快,“陛下,为今之计,遣使!必须立刻派遣一位身份足够、胆识过人、且熟悉胡务的使者,携带陛下密旨及厚赐,日夜兼程赶赴美稷!”

“使者?”皇甫嵩眉头紧锁,“卢尚书,鲜卑使者已在王庭煽风点火,我们此刻派使者去,还有用吗?那些匈奴首脑,只怕更相信眼前的实力对比!”

“有用!”卢植斩钉截铁,“正因为鲜卑威逼,我们才更要示之以恩,结之以信!要让匈奴诸部知道,我大汉并未放弃他们,陛下依然信任他们!同时,也要让他们明白,背汉附胡,绝非良策!我大汉天兵不日即至,若他们执迷不悟,待王师北定之日,便是叛部灰飞烟灭之时!”

他看向刘宏,眼神深邃:“陛下,此使者,需行软硬兼施之策。既要携重礼安抚单于及各部首领,重申盟好,许以击败鲜卑后更多的好处;也要态度强硬,明确告知他们,大汉绝不会容忍背叛!关键时刻,甚至……可以授予使者临机专断之权,拉拢一部分,打击一部分,分化瓦解!”

刘宏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争论,大脑在飞速运转。卢植的策略是老成谋国之见,是外交手段的极致运用。但是,皇甫嵩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在绝对的实力威慑和眼前的生存压力下,外交辞令和未来承诺,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

而且,使者的人选至关重要。身份不够,镇不住场;能力不足,办不成事;忠诚不固,甚至可能适得其反。谁可当此重任?

“卢爱卿所言,确是正理。”刘宏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使者必须要派,而且要快,要带着朕的诚意和底线去。”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是,仅仅依靠使者,如同赌博,将希望寄托于匈奴人的摇摆和诚信之上,太过被动,也太过危险!”

他站起身,走到疆域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美稷的位置,然后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雁门、代郡一带。

“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假设使者失败,假设匈奴最终还是叛了!”刘宏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那么,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在匈奴彻底倒向鲜卑,形成东西夹击之前,抢先击溃檀石槐在并州东部的主力!”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看向皇甫嵩:“唯有正面战场上击垮檀石槐,才能从根本上瓦解鲜卑的攻势,才能让那些摇摆的匈奴人看到大汉的兵威,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可能促使他们重新倒向我们!”

“陛下圣明!”皇甫嵩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末将也是此意!唯有速战,正面破敌,方能破解此局!什么整军、什么器械,都可以在战争中边打边练,边打边补!但战机稍纵即逝,决不能等!”

卢植张了张嘴,他想说仓促出战的风险,想说不教而战谓之虐的古训,但看着皇帝那决绝的眼神,以及血书上那触目惊心的警告,他知道,所有的常规道理,在如此危局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有时候,明知是险棋,也不得不走!

“可是陛下,”卢植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北军整顿方才开始,武库空虚,新械未备,仓促出兵,胜算几何?若……若前线有失,则……”

“没有时间了,卢爱卿!”刘宏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有力,“等我们按部就班地准备好,美稷恐怕早已易主,匈奴骑兵可能已经出现在皇甫将军大军的侧翼了!那时,准备得再充分,又有何用?”

他走回案前,双手撑在案上,身体前倾,目光在卢植和皇甫嵩脸上扫过:“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整个北疆的安危,甚至是大汉的国运!但我们别无选择!”

“皇甫嵩!”

“末将在!”

“朕给你半个月!只有半个月!”刘宏的声音如同铁锤敲击,“半个月内,北军五校,你必须给朕整编出至少两万可战之兵!教导旅要像钉子一样,给朕钉进各营,把架子搭起来,把最基本的纪律和阵型给朕立起来!能做到吗?”

半个月!这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皇甫嵩瞳孔一缩,但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抱拳,甲胄铿锵作响:“能!末将就是不吃不睡,用人命去填,也要在半月之内,练出一支能拉上前线的军队!若不能,末将提头来见!”

“好!”刘宏又看向卢植,“卢爱卿!”

“老臣在!”

“后勤粮草,军械筹措,朕同样只给你半个月!陈墨那边,朕会亲自去催!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挖地三尺也好,与豪强协商借贷也罢,甚至动用非常手段,必须保障第一批出征大军的十日之粮和基本军械!后续补给,必须源源不断跟上!”

卢植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但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坚定的承诺:“老臣……遵旨!必竭尽全力!”

“至于使者……”刘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朕心中已有人选。此事,朕亲自安排。”

他没有说是谁,但卢植和皇甫嵩都明白,此人必定肩负着极其特殊的使命。

安排完这一切,刘宏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他挥了挥手:“都去准备吧。时间,从现在开始,以息(呼吸)计算!”

卢植和皇甫嵩躬身告退,步履匆匆,背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温室殿内,再次只剩下刘宏一人。他缓缓坐回御座,拿起那块冰冷的血书,指尖拂过那暗褐色的字迹。

“段煨……希望你还活着。”他低声自语。

美稷的危机,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头顶,迫使刘宏做出了提前出征的冒险决策。半个月,这支仓促组建的军队,真能形成战斗力吗?卢植又能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吗?而那位肩负着稳住匈奴重任的神秘使者,又将是谁?他能否在鲜卑的刀锋下,为帝国赢得一线生机?

北方的夜空,星辰黯淡,仿佛预示着一段更加血腥、更加艰难的征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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