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暂歇,马尔泰将军穿着一身轻便的常服,看着允禵指点士兵操练阵法,眼里满是欣慰。
若曦端着一碟刚出炉的奶酥走过来,放在石桌上,笑着说:“阿玛,您都看了一上午了,歇歇吧。”
马尔泰将军没回头,目光依旧追随着场中的允禵,感慨道:“允禵,真是有勇有谋。你看这个阵,看似松散,实则暗藏玄机,准格尔的骑兵要是再敢来,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转向一旁站着的成宇,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姐夫,再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有你姐夫一半的担当?”
成宇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发烫,却还是不服气地嘟囔:“姐夫是王爷,还是大将军王,我怎么能跟他比?”
“你还敢顶嘴!” 马尔泰将军眼睛一瞪,指着场中的允禵,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姐夫那股子勇劲,你有吗?掌兵权,运筹帷幄,这谋略,你又学得来几分?”
成宇被说得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你可得好好跟着你姐夫学着点,不光是兵法,还有他那份沉稳和担当。”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我这把老骨头,在战场上拼杀了大半辈子,要是你能有你姐夫半点出息,我也能早些卸下这担子,种种田,放放马,安享晚年才是。”
若曦听着父亲的话,走到马尔泰将军身边,轻轻按揉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阿玛,您确实该考虑安享晚年了。这战场拼杀的事,就让年轻人去做吧,您啊,在府里享清福,看看孙子,逗逗鸟,多好。”
“女儿每次听说您要上战场,心里都揪着疼,女儿真的担心啊!”
马尔泰将军沉默了,心里一软。拍了拍若曦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丫头,我也想歇着啊,可这担子,能说放就放吗?”
他看向成宇,眼神又变得严厉起来:“你看看这混小子,不成家不立业的,他要是能有十四爷半点让我省心,我就是现在闭眼,也能瞑目了!”
“阿玛!” 若曦嗔怪地叫了一声,“您怎么又说这话?”转向成宇,给了他一个眼神:“还不快跟阿玛表个态?”
成宇连忙站直身子,对着马尔泰将军拱手:“阿玛,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跟姐夫学本事,绝不让您失望!不如您让我娶了琉璃吧,我也能争取早日能独当一面,让您安享晚年!”
“琉璃进门可以,做正室绝对不行!罢了罢了,我不说了,说多了,你们也嫌我唠叨,”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成宇还想说什么,若曦轻轻摇摇头示意他闭嘴。
养心殿,苏培盛捧着加急奏折一路小跑进来。
“皇上!西北折子来了!”胤禛闻言笔尖一顿,抬眼苏培盛已将奏折举过头顶。
展开奏折,允禵那笔锋遒劲的字迹跃入眼帘 ——“准格尔首领的首级已悬于城楼,残部溃逃,臣弟不日将挥军直捣其准格尔……”
字里行间的杀伐气透过纸背漫出来,胤禛却越看眉头越舒展,看到均安时,嘴角终于扬起笑意。
将奏折往案上一拍,朗声道:“好!老十四果然是个好的!”
苏培盛在一旁笑道:“十四王爷向来是能征善战的,这下准格尔再也不敢犯边了,皇上也能松口气了。”
胤禛起身踱到窗前,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欣慰,“如今看来,这老十四的谋略也越发沉稳了。”
转身吩咐:“传旨,赏十四王爷黄金百两,锦缎千匹,麾下将士各升一级,饷银加倍!”
“奴才遵旨!”
胤禛重新拿起奏折,这若曦也是个胆大的,竟敢跟着老十四,换作旁人,怕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处理完奏折,胤禛换了身常服,往寿康宫去给太后请安。刚进暖阁,就听见太后正跟竹息念叨:“那个不省心的老十四,说是去西北巡防,带着媳妇孩子还能打一仗,这要是有个闪失,哀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皇额娘吉祥。” 胤禛笑着行礼,“您又在念叨十四弟呢?”
“你那个十四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家眷还敢跟准格尔硬碰硬?”
“十四弟这一仗打得漂亮。” 胤禛在太后身边坐下,接过参茶,“准格尔首领的首级都被他斩了,儿臣已经下旨嘉奖了。”
“哦?” 太后眼睛一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那准格尔往后就不敢再来作乱了?”
“回皇额娘,西北能安稳了。” 胤禛点头,“十四弟在奏折里说,城防已加固,蒙古出兵相助,周围兵力也汇集了。”
““这小子啊!”太后叹了口气,语气里却满是骄傲:“说起来,你们兄弟俩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
“皇额娘说的是。” 胤禛笑着应道,“儿臣主政,十四弟主兵,都是为了绵延大清的江山。”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是管不了了。” 太后摆了摆手,眼底却藏不住笑意,“只要你们兄弟和睦,国泰民安,哀家就放心了,若曦和弘春没受惊吓吧?”
“十四弟说一切安好。”
“这丫头也是个能干的。”太后笑着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