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恒舟出门前特地交代小云收拾好秦朝歌的衣物等她醒来同她一起进宫拜见太后。
秦朝歌用完早膳就见小云拿着一袋包袱过来,乖巧地立在一旁,轻声道:“朝歌姑娘,您的衣物奴婢都收拾好了,是要现在就进宫么?”
“小云还是你细心啊!”
秦朝歌眉眼含笑地夸道而后又垂眸看了看身上的一身劲装,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个、小云进宫拜见太后我是不是得穿的正式些才是?”
“......”
小云年岁尚轻一直被教导着要恪守礼节也并未有幸得见太后,秦朝歌这一问倒是问到她盲区了,有些迟疑不定,只能将谢恒舟的话如数转达:“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凌王殿下似乎早就猜到姑娘的纠结,他说太后慈祥并不拘礼节,不会计较这些虚的,姑娘穿平日了惯常穿的衣物就行了,莫要勉强自己。”
“此次是去见“圣贤君后”呀!我总得给她留个好印象才是。”
秦朝歌想了想觉得不妥,“谢远之是她的皇孙自然不计较的,再说了礼多人不怪嘛。小云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入宫面见太后时穿的衣裙。”
小云点点头将打包好的包袱往旁边的软塌一放,利落转身走到门外,轻声吩咐:“拿进来吧。”
有帷幕刚好挡住了秦朝歌的视线,她好奇地探头想看看小云在和谁说话就将两个侍女小心地拿着一套精美的暖黄色衣裙和相应搭配的首饰走了进来,她们将东西拿来后就会意退了下去。
“小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你这也太贴心了吧,我这刚困了你就递枕头。”
秦朝歌脸上满是惊喜,看起来活力满满。
虽然觉着用蛔虫这个东西来形容自家殿下不太合适,但小云还是含笑如实坦白:“贴心的可不是奴婢,是殿下十分了解姑娘的性子,一早就备好衣裙首饰了,至于这包袱也是殿下亲自瞧了没有错漏奴婢才拿过来的。”
“本来处理公务就累还要瞎操心这么多,这人真是的。”
秦朝歌先是一愣而后心中涌上一阵暖意和淡淡甜蜜的感觉,唇边荡起桃花一样娇艳的笑意,嘴上却欲盖弥彰地嘀咕着。
小云习惯了两人嘴硬的傲娇的性子,只笑笑道:“姑娘您先换衣,待会儿奴婢替您梳妆打扮。”
“好好好。”
秦朝歌乖乖拿起裙子走到内室,利落地换上衣裙而后将小云唤了进来,任她摆弄她的青丝。
一个时辰后铜镜中映照出一个略带英气的美人的脸,秦朝歌惊叹于小云有一双巧手,毫不吝啬地对她夸赞一番,夸得小云脸上染上淡粉才起身出发去宫中。
不料才刚走两步就听秦朝歌诶呀一声,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摔去幸亏小云手疾眼快将她扶住。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嘿嘿,之前也穿过衣裙本来以为不算什么难事,没想到这裙子倒是比之前的还要长些,这不一不留神就踩到裙据了。”
小云是真怕她还没见到太后就先将裙子踩得不成样子了,试探道:“要不……姑娘还是换回劲装?”
“不不不,这妆发来来去去可是花了你一个时辰辛苦弄好的,本姑娘梗得脖子都疼了好不容易弄出来绝不能浪费了。”
秦朝歌连忙摆手又软声保证道:“小云你放心,之后我一定十分小心留意,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秦朝歌同其他的姑娘小姐不一样,在她眼中并没有严格的等级划分,她对谁都一视同仁、十分真诚,因而王府众人都十分喜欢这位姑娘,小云见自己的努力被如此珍惜心中十分动容,扶着她的手紧了紧。
两人走出府门时,忠伯已经备好车马在一旁等着了,见她出来脸上挂着笑容上前相迎,“姑娘可需要老奴护送一遭?”
“不必不必,忠伯不过是进个宫罢了,我还是应付得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小云陪着么,左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就不劳烦忠伯了。”
“好,那姑娘玩得开心些。”
忠伯也不强求将人扶了一把上马车而后慈祥祝愿道。
“好!”
秦朝歌从马车上探头,爽朗地回应。
马车帷帘一盖,车夫将手中缰绳一荡,马车平稳徐缓地往宫门而去,因为有碧血凤凰玉佩,宫门的士兵对马车细细查看一番便顺利进了宫门。
马车穿过长长的宫道,高墙将马蹄声困在其中,踏踏的马蹄声在宫道中发出绵长的回音,将这深宫衬得更加寂寥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