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现在能闻饭菜的味道吗？”王胖子问张起灵。
张起灵也没法回答，于是，举起饮料，喂到简长生嘴边：“喝一口。”
简长生闻了闻，试探性的舔了一口：“嗯，是灵灵的味道。”
“我的意思，喝一口。”张起灵踢了一下简长生的小腿。
简长生委屈巴巴的喝了一口：“……不好喝，不喜欢。”
“……单纯的不喜欢食物。”张起灵认为人参精这已经不是挑食了，但作为一只人参精，不吃人类食物，也无伤大雅。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别敲了！大门都给敲坏了——”王胖子拉开门，一看来人，嗓子眼的声音一下子憋了回去，扭头扯着嗓子喊吴斜：“天真，你自己来解决！”
在跟简长生画图纸的吴斜，听到王胖子那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来的是谁！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简长生问道：“谁啊？你怎么这个表情，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长生，你虽然数学不好，但是十根手指头可以数的过来吧。”吴斜指着自己说，“我都三十多岁了，马上步入中年大叔的行列了。”
“这是谁？吴斜，你儿子吗？什么时候生的？多大了？”简长生看到黎簇，劈头盖脸来了一连串的问题。
吴斜脸都快绿了，这是什么品种的损友啊：“不是我儿子，我恋爱都没谈过，从哪儿冒出这个大的儿子！”
“对哦，吴斜，你想谈恋爱的话，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你不喜欢用虫子，咱们可以来点别的。”简长生刚说完，就被张起灵拽到一边，捂上了嘴。
张起灵低声说：“安静一点。”好好听吴斜的八卦！
吴斜对黎簇，丝毫没有招待的意思，摆摆手：“出去说。”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黎簇看着抱在一块的张起灵和陌生家伙，“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简长生听了这句话，兴奋起来，跟张起灵说悄悄话，但跟拿着大喇叭也没有什么区别：“他是吴斜的小男朋友吗？吴斜老牛吃嫩嫩嫩嫩草——”
吴斜耳朵完好无损，自然听得到简长生的嘀咕，但这不是跟简长生算账的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打发走黎簇。
“我跟胖子你都认识，这两位，张起灵和简长生，都是我的好朋友。”
“满意了？跟我出去聊。”
黎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见外的拧开一瓶饮料：“我腿疼，想坐下休息。”
王胖子给了吴斜一拐子：“你怎么当初挑了这个一个冤家！”
吴斜瞅着简长生和张起灵那八卦的小眼神，实在是遭不住，拽着黎簇的领子，直接从凳子上拖下来。
“我真的腿疼。”黎簇踉跄的跟了上去。
吴斜拽着这么大一只，也有点累，走到门外，胡同很安静，但不是谈话的地方。
“你不好好上大学，来这里做什么？”
“放假了。”黎簇回答了吴斜的问题，看到走在前面的吴斜，问道，“你怎么不留长发了？”
吴斜瞥了一眼黎簇：“打理起来麻烦。”短头发多好啊，早上洗脸的时候，顺便洗一个头，简直完美。
吴斜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黎簇：“吃吗？”
黎簇看了一眼，葡萄味的，不讨厌，他点头：“吃。”
“想好了吗？想要我兑现什么承诺？”吴斜吃了一根草莓的棒棒糖，“小花的承诺，你不是已经兑现了吗？”
黎簇听到后半句话，抬了抬眉毛，他从谢雨臣那里拿到的承诺，是组建一支吴斜的狗仔队。
这件事，本来也不想麻烦谢雨臣的，奈何吴斜直觉太准，尤其是对相机偷拍这种……
前前后后折了好几个接单的。
黎簇只能从谢雨臣这里想办法了，果然，谢雨臣的人就是靠谱，而且嘴严，看吴斜的样子，大概率不知道自己和谢雨臣之间兑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
吴斜闻言，立刻甩了一个白眼：“便宜师父，都跟我说了，你故意把自己搞成残废，就是为了让我欠你更多？”
“我感觉他俩回来之后，你变了很多。”黎簇嘎嘣咬碎了糖球，变得没有沙漠时候那么冷酷了，尤其是这双眼睛，温柔了很多，整个人更加富有生机和活力。
之前的吴斜，像是包裹在昂贵精致奢侈品里的假人模特。
吴斜觉自己的跟黎簇的脑电波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将黎簇送到路口，干脆的说：“回去好好学习，没事别来烦我。”
“那些事情，你跟他们说过吗？”黎簇看着吴斜头也不回的背影，说道，“你心底的那些绝望，他们知道吗？”
吴斜脚步一顿，黎簇被那条蛇咬过，也读取过里面费洛蒙的信息……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黎簇钻进过他那千疮百孔的内心，也见证了他绝望的颓废，冷酷的蜕变，以及最后成功的喜悦。
黎簇触碰过吴斜的灵魂……
“黎簇，我对你没有愧疚，这是我们谈好的交易。”吴斜侧过身，“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有必要。”
“吴斜，我对你也没有恨。”黎簇咬着棒棒糖的棒棒，“我就是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吴斜摇摇头，对黎簇的固执和坚持不太在意，跟他挥了挥手，然后原路返回。
而院子里。
简长生和张起灵挨在一块，听王胖子跟他们讲述吴斜和黎簇的爱恨情仇。
“其实也就见过三次面，相处时间，都不到一个月。”简长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第一次在那个女医生家里，吴斜再次豁开了黎簇的后背；第二次，机场碰面，一路去沙漠，相处时间最长，也没有多少天；第三次，再次在沙漠碰面，就单纯聊了几句话……”
张起灵问：“黎簇经常来找吴斜吗？”感觉那小子，看吴斜的眼神有问题。
“不经常吧，黎簇也得念书，但他找狗仔盯梢天真，就是拍照片。”王胖子也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知道吴斜拉了一个小屁孩入局，“天真威胁了那几个拍照的，后来就没有人接黎簇的单了……”
“我看未必。”张起灵抓住伪·人参精放肆的爪子，放在桌子上，“刚才就有盯梢的。”
王胖子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不会是花儿爷吧，这对发小，可真是双向奔赴啊。”
卖发小，卖的都挺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