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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给我上!把她们的腿打断!”

“为了奖金!”

人群被金钱点燃,像一群被打了尾巴上着火的驼兽,红着眼睛,高举武器咆哮着冲了上来。

狭窄的街道瞬间被各种生锈的铁器和扭曲的人脸填满。

“唉,总有人喜欢在开打前讲几句废话。”芙兰卡叹了口气,那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身处重围,倒像是在抱怨电影开场前的广告太长。

她侧过头,冲着身旁的伊娜莉丝眨了眨眼,“左边二十个归你,右边二十个归我,楼上那几个拿铳的……谁先解决掉算谁赢,怎么样?”

“赌注是什么?”伊娜莉丝问道,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讨论晚餐吃什么。

“睡觉的时候谁在上面?”芙兰卡试探性地说道。

伊娜莉丝的身体已经动了。

“啊这……默认我输了是吗!”芙兰卡不满地叫嚷起来,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容,手中的砍刀高高举起,准备享受将猎物一分为二的快感。然而,他眼中的猎物,那个看起来纤细的黎博利女人,只是身体微微一侧,像一片被风吹动的羽毛,轻巧地从他的刀锋下擦身而过。

壮汉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手腕一凉,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地低头,只见自己的手腕处,多了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那伤口边缘光滑得像是被手术刀划开,却没有流出太多的血,因为伤口周围的皮肉,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层诡异的、仿佛燃烧殆尽的灰白色所覆盖。

“啊——!”惨叫声终于冲破了他的喉咙。他手中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跪了下去,抱着自己那只废掉的手,疼得满地打滚。

“啧啧。”芙兰卡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你这直接把人家的手给废了,以后怎么吃饭?”

她说话间,手腕一转,长剑的剑脊精准地拍在一名偷袭者的手肘上,只听“咔嚓”一声,对方的手臂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了下去。

你还说她,你呢!

混混很想吐槽,但芙兰卡已经一脚把他踹飞出去,断了的手肘耷拉在半空中来回晃动。

伊娜莉丝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像一个优雅而又致命的幽灵。

右手的合金利爪是她最锋利的武器。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和压抑的痛呼。她的目标永远是关节——手腕、脚踝、膝盖、手肘。她像一个冷酷的外科医生,精准地切断着这些“病人”的行动能力,将他们一个个从站立的姿态,变成蜷缩在地上呻吟的肉块。

她的左手也没闲着。一根钢管在她手中,可以敲碎三四个人的膝盖骨,再插入张嘴的倒霉蛋口中把它的牙齿全部搅碎;换上一把撬棍,则能像打高尔夫一样,将一排冲上来的人统统创飞。

打群架?不好意思 ,永烬就是打群架出身的。

“七个!我这边七个了!”芙兰卡大声报着数,一脚踹飞一个试图抱住她大腿的家伙,“你那边呢?我看看……一、二、三……哇,你都快清完一半了!”

得益于在罗德岛上的学习,以及在“灰蕈迷境”中的经历。伊娜莉丝这次没有召唤出焚尽万物的火焰,而是采用在指尖,凝聚出一小簇跳动的、橙红色的光点,以最小的消耗杀伤最多的敌人。

那光点在她指尖一闪而逝,印在一个男人前冲的膝盖上。没有火焰,没有爆炸,男人的裤腿上只是多了一个焦黑的小洞,而他本人则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了下去,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这可不算犯规。”伊娜莉丝的声音毫无波澜地传来,“我说过赌注是什么了吗?”

“你!”芙兰卡一时语塞,随即笑骂道,“行,你厉害!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混混从侧面用一根沉甸甸的铁链朝她拦腰扫来,带起的风声像是夜空下猎兽的低吼。伊娜莉丝却看都没看,左脚抬起,精准地踩在呼啸而至的铁链中段。

“嘎吱——”

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中,铁链像是被钉死在地上,纹丝不动。那混混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拽得一个趔趄,还没反应过来,伊娜莉丝已经借力旋身,一记鞭腿结结实实地抽在他胸口。

“呃啊——”

他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身后密集的人群瞬间被撞开一条通路,骨牌似的倒了一大片。

“你这一下算几个?七个?八个?”芙兰卡气急败坏地喊道,一边用剑脊把一个扑上来的家伙拍得眼冒金星,“不玩了!不跟你比优雅了!”

再这么下去,今晚可就没她什么事了。为了维护自己“在上面”的绝对地位,她决定不装了。反正这帮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了还能当肥料。

“哎呀,这位先生,你的发型有点乱哦。”她笑着侧身,轻巧地躲过一记从天而降的斧头。对方力气很大,斧子砍在石板路上,迸出几点火星。芙兰卡手中的铝热剑却像一条毒蛇,顺势向上撩起。

“我来帮你整理一下。”

斧头接触到剑刃的瞬间,连个像样的碰撞声都没发出,就像一块黄油碰上了烧红的烙铁,悄无声息地融化变形。铝热剑的攻势却没有停下,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浪,顺着那人光秃秃的手臂一路向上。

“滋——”

蛋白质烧焦的特殊香味混杂着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在小巷里回荡。那人的头发瞬间被点燃,高温甚至将他的头皮烫得卷曲焦黑,整个人像岸上的鱼一样剧烈地抽搐着,再也握不住那半截斧柄。

“下一个!”芙兰卡一脚把他踹开,身影在人群中闪转腾挪,脚步轻快得像是在跳一支死亡的华尔兹。铝热剑在她手中,就是最致命的舞伴。她时而用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火线,逼退正面冲来的人群;时而用剑身拍在对方的武器上,将那些铁家伙烧得通红,烫得他们鬼哭狼嚎,不得不丢盔弃甲。

“十八个!”

楼顶上,那几个一直没找到机会开火的枪手,终于获得了一次绝佳的出手机会——在芙兰卡一次转身的间隙,捕捉到了她暴露出的后背。

“砰!砰!”

几声沉闷的枪响,在混乱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瞬间压过了所有的惨叫和兵器碰撞声。

“芙兰卡!”伊娜莉丝的声音难得地失了冷静,头一次带上了尖锐的急切。

那边的芙兰卡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一刻,身体便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扭转,整个人向后仰倒,腰肢柔软得不像人类。几颗子弹擦着她的制服飞了过去,将她身后一名倒霉蛋的胸口打出几个汩汩冒血的窟窿。

“没事!”

芙兰卡冲伊娜莉丝投过去一个wink,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像脱弦的箭一样冲向旁边的墙壁。在接触墙壁的瞬间,她竟然没有减速,而是踩着粗糙的砖石墙面,向上飞奔!

这什么鬼?

楼顶的几个铳手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甚至忘了继续开枪。在他们的认知里,人怎么可能在垂直九十度的墙壁上奔跑?这是见鬼了吗?

“她……她在干嘛?”

“快开枪啊!蠢货!”

可惜他们用的都是那种半自动的单发步枪,上弹拉栓的功夫,芙兰卡已经在墙上跑出七八米,就在他们以为这个沃尔珀要屈从于重力的时候,她却猛地一蹬墙壁,身体借力再次拔高,手中的铝热剑狠狠地刺入了三楼的窗沿。

“轰!”

一声巨响,整个窗框连同周围的墙体,被铝热剑瞬间释放的高温炸得粉碎。砖石和玻璃碎片像雨点一样落下。芙兰卡借着剑身卡入墙壁的瞬间,利用这个支点,直接翻上了楼顶。

那几个铳手直到芙兰卡笑吟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才重新上好子弹,但还没拉栓。

“晚上好,先生们。”她甩了甩剑身上沾着的砖石碎屑,歪着头,笑得像个小恶魔,“视野不错啊这里,就是风大了点,难怪你们枪法这么烂。”

她一步步走近,剑尖在水泥地面上拖出一道刺眼的火花。

“现在,轮到我们来玩个游戏了。”芙兰卡停下脚步,举起剑,“你们猜,是我的剑快,还是你们扣扳机的速度快?”

街道上,失去了远程火力的压制,战局已经不能称之为战局了。

伊娜莉丝就像一台最高效的收割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她的战斗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冷酷的肢体拆解教学。她甚至不需要去看,仅凭听觉和对气流的感知,就能判断出每一个敌人的位置和攻击轨迹。

一个混混悄悄绕到她身后,举起一根棒球棍,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她的后脑。

伊娜莉丝头也没回,只是反手一肘,精准地撞在了他的下颚上。

“咔嚓。”

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里吐着白沫,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不到五分钟。

整条街道,重新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空气中只剩下血腥味、焦糊味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芙兰卡从楼顶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伊娜莉丝身边,铝热剑上的高温已经褪去,只剩下暗红色的余光。

刀疤脸头目早就在战局不利的时候缩到了人群的最后面,躲在一堆还不知死活的“尸体”充当的掩体后面。当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几十号兄弟,像是被秋风扫过的落叶一样,被那两个女人轻描淡写地“清理”干净时,他整个人都木了。

不是,五十打二,打成这样?就是五十头驼兽,拱也能拱死那两个女人吧!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他捏着工业扳手的手在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可那扳手却好像有千斤重,怎么都举不起来。腿也在抖,牙齿咯咯作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马丁那个混账!他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可现在……跑不掉了。

刀疤脸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冷汗顺着额角,混着灰尘往下淌。他完了,他手下这帮兄弟也完了。马丁的好日子到头了,他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等等……好像还真有!

他还有一个最后的希望。

“伊娜莉丝,你看他,”芙兰卡悄悄地用剑尖点了点那个刀疤脸躲着的那个方向,“他好像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还有高手?”

伊娜莉丝瞥了一眼,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几声清脆的骨节爆鸣。

刀疤脸没听见她们的对话,他其实有个那个在维多利亚当雇佣兵的亲哥!他哥前几天刚回来,正在特里蒙休整!他哥那支佣兵小队曾经效力于维多利亚的某个大公爵,因为战功显赫,被赏赐了一套从维多利亚军队里搞出来的退役军用外骨骼装甲!

虽然这些年维护这东西花了不少钱,但只要穿上那玩意儿,一般的佣兵就能变成硬抗源石炮的硬汉!

只要钱给够,他哥绝对能把这两个……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撕成碎片!

刀疤脸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部老旧的通讯器,手指哆哆嗦嗦地,在沾满油污的按键上戳了好几次,才勉强按对了号码。

“喂?喂!哥!救命啊!我!我在东区!对对对,你快来!我遇到大麻烦了!有人砸场子!钱不是问题!我给你加倍!不!三倍!你赶紧把那身铁皮疙瘩穿上过来!对!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对手是谁?两个女的!”

“真是废物,等着!”

他几乎是吼着打完了这通电话,脸因为激动和恐惧而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挂断通讯,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通讯器也从手里滑落。但他的眼睛里,却重新燃起了一丝疯狂的、恶毒的希望。

他抬起头,怨毒地看着正朝他一步步走来的芙兰卡和伊娜莉丝,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们……你们死定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我哥……我哥会把你们碾成肉酱……”

芙兰卡停下脚步,歪了歪头,那样子天真又残忍。“铁皮疙瘩?动力装甲?你哥是莱茵生命的?”

她转向伊娜莉丝,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喂,你猜是什么型号的?别是那种淘汰了三十年的老古董吧?那也太没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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