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苏白当做追赶目标，可是会绝望的。
即使在她原本的世界，跟着第一世的洁卡莉雅在森林自然学派混了那么久，阿伦娜也从未见识过苏白那样惊才绝艳的巫师。
只能说，对方不愧是传奇巫师选中的传承者。
理性，创造力，才华，理解力.......巫师各项天赋，毋庸置疑得拉满。
苏白差的，只有时间，用于积累和丰厚底蕴的时间。
在有机缘的情况下，或许苏白要不了多久，就能踏足三环正式巫师的境界。
到了那个时候，世俗上的一些东西，于苏白而言就没太多意义了。
凡人之间残酷的战争，抬手便可终结。
感受着苏晴芸越发昂扬的斗志，阿伦娜叹了口气。
罢了，有些东西还得对方自己去慢慢感悟。
一个人的实力，是有上限的。
就比如阿伦娜自己，身为本土神明分身，她的各项天赋，其实也蛮高的。
阿伦娜有自信，凭借她的剑术和某些极为特殊的能力，威胁到普通的一环正式巫师。
可她的实力，到这里也就到头了。
想要更进一步，绝无半点可能。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
方才阿伦娜可不止在喝酒，她同样评估了一下赵念云和苏晴芸的身体状况。
从骨骼，肌肉纹理，各个角度综合估量了下两人的天赋。
说难听点，两人的天赋尚且还不如她。
拼尽全力，耗费再多资源，最后能够拥有媲美正式巫师的力量，就算是不错了。
要知道，正式巫师，那仅仅是苏白的起点而已。
阿伦娜没再说话，把思考时间留给苏晴芸，她则踏步走到方如海身边，喝着小酒：“苏白和我说过那羊皮纸，把我所处的世界化为文字游戏，确实是了不起的力量，它能加速你们的成长，但是有上限的吧？”
方如海听罢，苦笑两声。
他不意外阿伦娜并非一般人，而是来自文字游戏中的人。
毕竟从阿伦娜的外形来看，中世纪那种风尘感，完全无法掩饰。
之所以让方如海感到苦涩的，是阿伦娜所提及的另一件事。
关于成长上限的事情。
这件事，对方说中了。
在魔都大学授课的时候，方如海刻意隐瞒了这件事，他不希望学生因此丧失锐气，失去积极拼搏的希望。
“我确实已经抵达了我这具身体所能抵达的极限，体质卡在五十大关，无论使用什么增长属性的料理，又或是如何锻炼，都始终进步不了半点，精神力同样如此，就算学习更多的刺客技能，也只算是锦上添花而已，无法让战斗力实现质的蜕变。”
方如海倒是坦诚，他抵达极限这件事，没什么掩饰的必要。
阿伦娜静静听着。
她不清楚五十点体质是什么概念，但能猜测出大概。
“一般人，止步于此，很合理。”
“五十点体质，大概就是精锐骑士的水准吧。”
“这确实是大多普通人类所能抵达的尽头。”
“要想更上一层楼，只能实现生命本质的蜕变。”
阿伦娜喝了一大口酒，如何实现生命本质蜕变这种事情，她没说。
因为说了，方如海也无法实现。
据阿伦娜的了解，方法一共就有三种。
一种是晋升正式巫师，还有正式巫师升环时带来的。
一种是移植其它生物血脉，改变人类血脉天生弱小的本质。
至于最后一种，自然是不做人了，投身于伟大存在的怀抱中。
方如海不清楚阿伦娜心中所想，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学生身上。
他坚定认为，他的体质之所以卡在五十点，是因为他的天赋如此。
他天才般的爱徒苏晴芸，绝对不会和他一样。
但从阿伦娜口中的答案来看，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生命本质这个说法，方如海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回忆着国内那些体质远超五十点的老前辈们........
他们貌似都有点特殊啊。
有得到机缘，体内存有龙血的龙骑士。
有移植了精灵器官的生物学博士。
还有侥幸得了几滴天使之血并融合的圣战士。
从某种意义上讲，好似都不是纯血人类......
阿伦娜没有理会方如海若有所思的神情，她也不想解释生命本质这个词汇。
在阿伦娜看，生命本质提升，并非什么好事。
无法约束自己的气场，正式巫师光是站在普通人身边，都能影响他们的健康，甚至夺走他们的生命。
而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就是生命本质高到离谱的家伙，他们四散而出的灵性，普通人光是碰一碰，都会坠入无底深渊。
阿伦娜是个佛系的人家伙。
她只想每天快快乐乐的，喝美酒，睡大觉。
变强的野望，她没有。
但她也清楚，她不能阻止其他人变强。
就像是她的好友，之所以效忠于苏白，未尝没有想在苏白身边，窥探一下更高风景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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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火焰，笼罩天空，它们肆意燃烧着，在极尽狂热下，互相间勾连成一条条最优美的缎带，又好似东方神龙摇头摆尾，在云端飞行，即使不靠近，也能感受到它的威严和蒸腾一切，焚山燃海的恐怖高温。
火焰驱散了灰雾带来的阴霾，让整片天地，恢复了短暂的光明，金灿灿的帷幕铺盖在天空之下每一只半兽人的脸上，它们发自内心露出虔诚的表情，敬畏而安静地观赏着这极为壮阔的一幕。
苏白站在队伍后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满脸严肃，深邃双眸中有惊心动魄的蓝光闪过。
这是他在掌握火元素知识体系后，第一次正经八百施展大范围的戏法。
连苏白自己也不清楚，这道戏法的威力如何，以及砸下去会造成什么场面。
但看着眼前阴风飕飕，压抑十足，尸臭味弥漫的峡谷，苏白清楚，要想安然通过这里，使用大范围戏法挪平它，是最优解中的最优解，是妥协后的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