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第一幕:绝境·龙巢审判)
空间扭曲的眩晕感尚未平息,墨菲斯已哭天抢地:“老板!腿!我的腿骨——!卡时空裂缝里断了!工伤加倍报销啊!!”
陆凡一步踏出虚空裂口,落脚处却不是预想中墨菲斯遍布碎骨的荒芜老家。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极致的灼热!
空气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呼吸都灼烧着喉咙。脚下是坚硬无比的暗红色晶石地面,烙铁般的温度透过鞋底直冲脚心。放眼望去,赤红是唯一的色彩——赤红的山峦如同怪兽的脊骨耸立,流淌的熔岩河奔腾咆哮,穹顶被永不熄灭的混沌炉火映得通红。巨大的、布满棱角的水晶柱矗立天地,折射着刺目的红光。整个空间充斥着一种暴虐、混乱、原始的能量场,挤压得灵魂都在呻吟。
“这他娘……是哪?老家火山喷发了?”胡夭夭妖力自发护体,却被无处不在的高温压制得缩成薄薄一层,雪白的肌肤瞬间沁出细密汗珠,她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握着黑骨勺的手骨节发白。
墨菲斯拖着半截断腿骨爬过来,刚碰到地面就被烫得灵魂之火都飘起青烟:“嗷!烫!烫死骨了!老板,咱这加班费要按秒算!高温补贴!必须给!!”
就在这时——
轰!!!!
天空仿佛被无形巨爪撕裂!三道庞大到遮蔽苍穹的身影裹挟着灭世的威压骤然降临!
左首巨龙,通体覆盖冰蓝色剔透晶鳞,每一次翼翅扇动,都带起冻结空间的凛冽寒潮,连流淌的熔岩表面都瞬间覆上白霜——冰晶龙王·尼德霍格林!
右首巨龙,鳞片如燃烧的液态黄金,龙瞳是两颗旋转的火核,炙热的鼻息喷吐间,空间都在高温下扭曲变形——熔火古龙·菲里奥萨克斯!
而居中者!庞大远超左右,鳞片非金非石,呈现着宇宙诞生之初才存在的混沌色泽,仿佛将一片浓缩的星云披在身上!龙首巍峨如山峦,一双龙瞳如同两个旋转的黑洞,吞噬着周围一切光线与能量!浩瀚的龙威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压下,充斥着审判与无尽的狂怒——龙帝特使·星穹吞噬者·艾欧尼亚斯!
三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恐怖到令诸天战栗的气息交织!将整个熔岩盆地化作了囚笼!
“窃贼!窃贼!窃贼!!!!吾族圣岛之净地!竟被尔等玷污!!!”
艾欧尼亚斯的咆哮如同亿万雷霆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墨菲斯惨叫一声,拖着断腿蜷缩在地,骷髅骨架在龙威下咯咯作响,灵魂之火缩成风中残烛!胡夭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魂血,手中黑骨勺嗡鸣不已,其上陆凡所留的空间法则烙印剧烈闪烁!
“以龙血之名义!”尼德霍格林龙口开合,喷吐寒霜,声音冷彻骨髓,“窃取吾族圣物(祖传勺子)!强启位面通道!引肮脏邪物玷污庆典(塞进深渊怪物)!罪当——万火焚魂!永劫沉沦!”每一字吐出,都有一根冻结时空的寒冰禁制凝结,锁向陆凡!
“肮脏的下界臭虫!”菲里奥萨克斯的怒吼更加狂暴,黄金龙翼猛地张开,焚天之火席卷苍穹,“交出我族遗失的契约之钥(黑骨勺)!爬过来!舔舐吾爪下的熔岩!或可赐尔等……速死!”它龙爪指向脚下翻滚的金红色岩浆湖,如同在指点蝼蚁的坟墓。
极致的冰!焚天的火!吞噬星穹的审判龙威!
三重绝杀领域轰然叠加降临!如同三座太古神山碾压下来!
墨菲斯连惨叫都被堵在喉咙里,断腿骨在威压下裂开蛛网纹路!胡夭夭周身妖力护盾轰然破碎,绝美容颜血色褪尽。她死死盯着陆凡手中那把几乎要被龙族威压捏碎的黑骨勺,眼中闪过深深的痛惜与绝望。这龙岛的审判,比巫妖王的追杀恐怖万倍!
艾欧尼亚斯那双吞噬星光的龙瞳冰冷地锁定了陆凡,如同在看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虫豸:“窃取龙族威严的罪徒…尔之存在,便是对这星海最大的亵渎……彻底湮灭吧…”
龙爪,带着泯灭星辰的光辉,从混沌星云中缓缓抬起!
绝境!
绝对的修为碾压!绝对的势力压迫!绝对的审判绝境!在这传说中的超级龙巢,面对三头可撕裂星辰的至高龙族,连一丝反抗都显得苍白可笑!
(第二幕:契机·帝血焚天)
三重毁灭性能量挤压而至!陆凡仿佛背负着整个崩塌的星穹!筋骨悲鸣!灵魂几欲碎裂!
就在这连自身存在都要被彻底抹去的刹那——
嗡!!!
一直沉寂于陆凡气海核心深处的那缕“帝血”,仿佛被这极端恐怖的灭世龙威彻底激怒!如同沉睡亿万岁月的混沌祖龙被蝼蚁挑衅睁开了眼皮!
这缕微薄的帝血瞬间燃烧!但不是消耗!而是以“帝血”为引,点燃了他之前吞噬阿斯莫德魔神本源净化后残留、被轮回井压缩精炼沉淀于血脉深处、庞大到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调动的——原初神力!
轰!——————
陆凡体内如同引爆了一颗新生星核!
撕裂!焚烧!重塑!
一股远比之前空间本能觉醒更炽烈、更纯粹、更至高无上的痛苦瞬间席卷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魂!他的肉身在痛苦中瓦解,又在刹那重组!血脉深处沉淀的星尘被神火点燃!骨骼在神焱中烙印上繁奥的先天道纹!
这不是简单的力量灌入!这是生命本质的蜕变!向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神位”进化!
痛苦!超越了一切认知!仿佛将灵魂投入了宇宙诞生之初的大熔炉,承受诸天万界开辟时的终极淬炼!
“吼——!!!”一声不似人声、仿若远古龙吟般的长啸从陆凡胸腔深处爆发!穿透了三重龙域封锁!震荡了整个熔岩盆地!
神火淬炼!返祖归源!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混沌星河瞬间沸腾!无数星辰爆炸、坍缩、又重组!最终,两道如同蕴含了万龙咆哮本源、燃烧着不灭神焱的——龙纹金焰在他瞳孔深处熊熊燃起!
“龙威?!”
“审判?!”
沙哑、威严、带着无尽岁月沉淀感的声音,如同神只的低语,直接在三位龙族巨擘的灵魂深处响起:
——“谁给尔等的胆……”
——“称吾……为窃贼?!”——”
这声音响起的刹那!
轰隆隆!!!!
艾欧尼亚斯那笼罩着陆凡、引以为傲的混沌星云领域,如同被投入核火的雪片,瞬间剧烈燃烧、扭曲、蒸发!尼德霍格林冻结时空的寒冰禁制寸寸瓦解,化为滚烫白气!菲里奥萨克斯的焚天之火更是如同遇到了祖宗,被硬生生压制回龙鳞缝隙之中,连火星都难以迸溅!
三位龙族至高者那冰冷、傲慢、审判的瞳孔,在这一瞬间,同时被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无法抑制也难以形容的巨大恐惧与极度骇然所填满!
(第三幕:碾逆·万龙齐喑)
神火淬体完成!
陆凡微微抬起了右手。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整个熔岩世界的时间法则、空间法则、乃至能量流动法则……仿佛在他抬手的刹那,被一只无形巨手彻底篡改!
没有能量风暴。
没有神光万丈。
只有一股纯粹的、至高的、凌驾于万龙之上的血脉威压,如同寂静的浪潮,以他为圆心轰然扩散!
嗡——!!!
这威压扫过!
尼德霍格林龙瞳巨震!覆盖全身的瑰丽冰晶龙鳞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如同蒙尘的古董!它引以为傲的绝对零度寒霜领域崩溃了,龙躯竟然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如同蝼蚁遇到天神!
菲里奥萨克斯的黄金龙鳞上流淌的熔岩之火骤然熄灭,它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足以融化星辰的永恒龙火本源,此刻竟然如同风中残烛般瑟瑟发抖,几近熄灭!那是源自生命层次的本能敬畏!
而最恐怖的是——
“不!不可能!!”艾欧尼亚斯庞大的混沌龙躯猛地一个趔趄!那双吞噬星光的龙瞳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它的威压!它的领域!它代表龙帝的审判权柄!
在这无声无息的血脉威压面前!
如同泡沫遇到了炽阳!
彻底!湮灭!
连维持飞行姿态都变得极其困难!
这不是力量的对撞!
这是生命层次的彻底俯视!是位格的绝对碾压!
帝血神威煌煌!无需言语!无需招式!仅仅是气息流露!便足以令万龙俯首!
墨菲斯停止了抽搐,断腿骨忘记了疼痛,空洞的眼眶望着那个背影,灵魂之火只剩下纯粹的、呆滞的狂热信仰:“龙……龙神……老板……是龙神!”
胡夭夭早已呆立原地,祖传的黑骨勺哐当一声掉在滚烫的晶石地面都恍然未觉!她看着陆凡瞳孔中燃烧的龙纹金焰,感受着那令她这千年狐妖灵魂都在本能顶礼膜拜的威压,红唇微张,大脑一片空白!妖祖血脉?龙族神威?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存在?!
陆凡的目光扫过三头被骇破了魂胆、连一丝力量都凝聚不出的龙族至高者,平淡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神谕法旨:
“吾非窃贼。”
“尔等……认罪否?”
声音不大,却压过了熔岩的咆哮,压过了火焰的嘶吼!
菲里奥萨克斯最先崩溃,巨大黄金龙首猛地低下,几乎要触到滚烫的地面:“吼……吾……吾莽撞……请…请圣尊息怒!”之前命令陆凡舔舐熔岩的嚣张荡然无存!
尼德霍格林挣扎着想要挺直龙躯,但那源自血脉最深处的颤栗让它最终放弃,冰晶般的头颅垂下发出低沉的嗡鸣:“……尼德霍格林……有罪……听凭发落!”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艾欧尼亚斯承受的压力最大!它是代表龙帝的审判者!此刻却被审判!巨大的混沌龙躯痛苦地挣扎扭曲着,试图摆脱那恐怖的压制,却徒劳无功!它不甘!它屈辱!它恐惧!龙帝威严不容亵渎!但……
陆凡冷漠的目光落在它身上。
轰!!!!
艾欧尼亚斯感觉自己全身的龙血都要燃烧殆尽!血脉的嘶鸣在灵魂中疯狂悲鸣,如同亿万臣子在告诫它,反抗眼前这位存在的意志,等同于背叛整个龙族的至高血脉本源!
所有的挣扎、不甘、屈辱……在那绝对的、无法抵御的血脉位格面前,彻底瓦解!
“吼——!!!!”
绝望的悲鸣响彻熔岩盆地!
这位至高无上的星穹吞噬者,象征着龙帝威严的审判特使,在胡夭夭和墨菲斯呆滞的目光中,如同向圣山匍匐朝拜的信徒一般,带着前所未有的谦卑和难以磨灭的恐惧,从万丈高空缓缓降落!将那颗威压星海的巨大龙头,深深埋在了滚烫的暗红晶石地面!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艾欧尼亚斯……罪当万死……叩请圣祖……宽恕!!!”
——帝血所至,万龙俯首!——
——谁说送外卖……提不动刀?!——
(第四幕:钩深·龙腿外卖)
帝血威压缓缓收敛。
熔岩盆地压抑到极点的恐怖氛围骤然一松。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源自灵魂的敬畏。连奔腾咆哮的熔岩河流都似乎变得温顺了几分,火焰的嘶吼声也压低了轰鸣。
墨菲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骨头架子(主要是断腿骨不那么疼了),他用那仅剩半截的自拍杆艰难地支撑起身体,一双灵魂之火死死地盯着那颗匍匐在地、卑微如尘的巨大龙首(属于艾欧尼亚斯),又瞥了眼同样低眉顺眼的冰龙王和火龙王,最后将那狂热无比的目光投向陆凡的背影。
“老板!”声音带着哭腔后的破音,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亢奋,“我……我的腿!高温烤化了!工伤!至尊级工伤!得补偿!”他指向自己那根依旧拖在地上、冒着青烟的半截腿骨,“起码要……要条龙腿接骨!就…就它!”指向的是距离最近、通体还在下意识哆嗦的黄金巨龙菲里奥萨克斯。
菲里奥萨克斯那燃烧着火焰纹路的黄金眼皮猛地一跳!龙躯微微一颤,却连抬头的胆量都没有!这蝼蚁…竟敢觊觎龙腿?!
胡夭夭也终于缓过神,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黑骨勺,勺柄上陆凡所留的烙印已然稳固如磐石,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比之前更恢弘深邃的气息。她看着那颗埋在地里、微微颤抖的混沌龙首(艾欧尼亚斯),再看看旁边如履薄冰的炎冰双龙,最后目光落在墨菲斯那不知死活指向菲里奥萨克斯后肢的断骨杆子,心头那点惊悸彻底被一种奇异的荒诞取代。这…这趟龙岛行…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精彩”。
陆凡并未理会墨菲斯的撒泼打滚。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三头被帝血威压彻底慑服的至高龙族,最终停留在埋首于地的艾欧尼亚斯那覆盖着混沌星云状的鳞甲上。那鳞甲的核心处,有一枚天然生成、散发着幽邃光纹的古朴印记,形状奇特。
“契约之钥(黑骨勺),本就是尔等遗失之物,吾替人保管(保下了胡夭夭的勺子),非窃非夺。”
平淡的话语,如同最终裁决,钉入三巨头的灵魂。
“那…那邪物(塞快递怪物之事)……”艾欧尼亚斯埋在地面的巨大鼻孔喷出两股灼热的气浪,声音艰涩卑微。
“餐费(邮费)已付,账已结清。”陆凡打断,语气不容置疑,“无需再提。”
“圣祖息怒!吾等鲁莽,罪该万死!”菲里奥萨克斯赶紧低吼表态,生怕那要命的威压再降临。
陆凡微微颔首,一股无形的“恩赦”之意让三头巨龙心头巨石落了地。“那一万份烤全牛……”
他话锋一提,三颗巨大的龙头瞬间又紧绷起来!
“照旧。”
两个字出口的刹那,艾欧尼亚斯巨大的龙尾不受控制地轻轻一摆,抽裂了一块暗红晶石。
“遵…圣祖法旨!”尼德霍格林艰难地应下。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鳞片摩擦声由远及近!
一条体型相对‘娇小’(约三层楼高)的年轻红龙惊慌失措地从远处一座巨大的赤晶山中飞扑而来!它身上还带着熔炉翻倒烫出的焦痕。
“冕下!艾欧尼亚斯特使大人!不好了!!”红龙惊慌的声音在空荡的盆地回响,“那只被强行塞进来的‘深渊特产’(虚空怪物)!它!它被炎龙侍卫长的怒火烧焦了大半个身子后…残躯…不见了踪迹!熔核窟…也出现了异常裂痕波动!”
艾欧尼亚斯刚抬起的巨大龙头猛地一僵!混沌龙瞳中闪过一丝难以压制的暴戾与惊愕!
陆凡的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
消失的怪物残躯?熔核窟裂痕?
“熔核窟?!那不是龙族锻造本命神兵的绝密禁地吗!!祖宗啊!”胡夭夭下意识地抓紧了黑骨勺!墨菲斯也吓得忘了腿疼,骨架子都缩了缩。
陆凡的目光掠过年轻红龙惊慌的身影,最终停留在远处天际——那片笼罩龙巢的无尽混沌炉火上。
他缓缓抬起手。
这一次,他的指尖…轻轻按向了怀中…那块刻有“起源方碑”残图的古老骨片……
骨片微微发烫!仿佛与脚下这片熔岩大地深处…某种沉寂万古的意志……产生了细微的共鸣?
下一章预告:
——龙巢送单加个钟……顺手再掏点炉灰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