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世界由全民答题发展到全世界人民一起答题的过程里,简静已经顺利度过了在神女教内的腊月、正月与二月,到了三月初,即便荆霞与高燕等人还想让她多留一段时间,简静也不再停留了。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长留,后来因为种种事情,看着大家在这里建立了新的家园,组织起了一定的武装力量保护自己与家人朋友,又跟大家一起过了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但在这种时候,简静却又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她并非完全没有不舍,但她却不会因为不舍、因为这段时间与大家相处出来的那些情谊,就留下来。
尤其是,在发生了张乙尔那件事后,简静心里清楚,自己必须离开。
她的存在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桎梏,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因为一开始就走的神女的路子,之后与大家建立起的信任也是基于此,导致的结果就是即便一直在努力向大家灌输的是“勤劳致富”理念,依旧有人会因为惰性而更迷信。
但要说简静后不后悔当初是用神女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其实也说不上,因为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她手里就那么点资源,那么点人,不用魔法打败魔法,那就只能干脆视而不见。
不过简静走之前,在某日凌晨,大家都熟睡的时候,曾经偷偷摸摸干过一件事。
对神女教这边的人来说是偷偷的,但对弹幕前的大家却是公开的。
她把之前断断续续抄录的两本书,埋在了广场上的一个位置,用的是简体字,而不是简静在这边慢慢学会的繁体隶书。
这算是她的一点私心吧,如果真的有人发现了这两本书,也解析了书上的内容,那就当是天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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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咱们就这么走了,那两块地他们会管吗?”马车上,王牧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转头问简静。
“会的,我让他们把咱们开垦的两块地划分到公家实验田那部分,胡老带的那几个学生会照料好那两块地的。”简静一边说,手里一边用细绳编着东西,这也是她专门拿来打发时间用的。
至于王牧说的两块地,是她之前为了示范做出来的几个新农具效果,亲自下地干活收拾出来的,春耕的时候为了锻炼自己务农的能力,简静也跟着下地干活了。
感受就是,虽然开挂抄了改良农具的图纸,做了不少更便捷省力的工具,但种地这活是真累。
神女教中其他种过地的人都说现在轻松了不少,大家都觉得开垦的田地不够,有这些农具他们可以种更多地,但简静只觉得……救命,好累!
至于那些还想继续往外开垦田地的,简静不太懂这方面,但她也听说过一个地方不能全是耕田,找专家询问过后虽然觉得就现在的人口估计也做不到把整个大陆都搞成耕地,但还是跟管理层的人说了这件事。
田不能少也不能太多,砍树之后也要及时补上新的树苗,不然时间久了环境恶化害的还是他们自己和他们自己的后代。
因为知道自己国家在建国之后为了绿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简静在提及这方面的事情时,话说的就比较重。
得到了荆霞保证会注意这方面的事项后,简静便没管了。
其实走的时候,荆霞等人还劝说她,说可以等地里收成了再走,左右也不过多留两三个月而已。
简静不是不心动,毕竟种地是刻在华夏人dNA里的,种下去就没有不期待收成的,但简静还是拒绝了。
因为她如今是真的不合适继续待下去,已经不单单是出于她个人原因了。
“我们回觻得县应该也不会住太久,你们要是有什么想带的,早些想好,到时候我们一并带走。”说着,简静想起自己离开觻得县前才住了一小段时日的院子,陷入了沉默。
可能是因为房子不是她的吧,在这方面简静倒是没太纠结。
就是担心俩小孩……
但想到俩小孩宁愿大冬天的跟着商队奔波也要去神女教找她汇合,简静又觉得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一个稳定的居所固然重要,但与她一起才是更安心的选择?
回去的路上,因着天气的缘故,简静在赶车途中基本也不怎么看外面的情况——风吹的脸疼。
不过偶尔休息的时候,她也有注意到外间的情况,大部分地区还被白色覆盖,但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冰雪消融,比起之前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水源的情况,现在已经能看到一些河道上有水流经过。
想来等雪彻底化了,河水上涨,这边也算是彻底度过了旱灾之年。
想到走前提醒神女教那边也要注意水利修建,简静晃神了一瞬,又很快回过神来,自言自语了一句:“哎,那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这习惯得改。”
王牧微微倾身,靠近简静的方向,问了一句:“姐姐,咱们马上走的话,阿兄跟咱们一起吗?”
这问题倒是把简静给问住了。
半晌,她没直接回答,而是说:“这个要看阿云自己的选择。”
虽然她下意识觉得阿云应该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估计不会跟着她继续“颠沛流离”,但这事却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对方未必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终究还是要阿云自己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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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已经离开有两日了,荆部长,咱们这是不是也可以?”高燕从门外进来,看见荆霞手里拿着一叠纸在翻看着什么,左右四顾见没有外人,便直接上前询问道。
“已经有两日了?”荆霞抬头,有几分晃神,思索了片刻后才说,“那就开始吧。”
于是,很快有不少人发现,教内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被以诽谤罪被抓了起来,就在大家开始有些惶惶的时候,一场聚集了几千人的大型公审在神女教内展开了。
而犯人……自然是在简静还在的时候,教内某些既得利益者因为无法依靠过往手段权势获得利益,又不敢明目张胆与简静硬碰硬,因而在背地里散播谣言试图撺掇某些傻子为他们冲锋陷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