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兽乐园悬浮在猎户座旋臂的边缘,是一片被能量结界包裹的小行星群。当“破晓号”穿过结界时,舷窗外突然炸开一片彩色的光——那是星兽的能量羽毛,成千上万只长着翅膀的星兽正绕着战舰盘旋,它们的鳞片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却在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动。
“结界的能量波动很奇怪。”凯的机械义眼扫过小行星表面,屏幕上显示结界的光纹正在以不规则的频率闪烁,“守兽人的通讯说,三天前乐园中心的‘星兽之树’突然流出黑色的汁液,所有星兽接触汁液后都会变得狂躁,连最温顺的云翼兽都开始攻击游客。”
林晓将星尘水晶贴近舷窗,水晶表面浮现出守兽人的影像:一群穿兽皮的族人正围着星兽之树祈祷,他们的额头都画着星兽的图腾,为首的老者手持一根镶嵌着兽核的木杖——那是守兽人的首领,老族长蒙克。“他们在进行安抚仪式,但仪式的能量被黑色汁液吞噬了。”
格纳正蹲在货舱里,用星云雾气擦拭战斧上的星纹。莱昂抱着新改装的“兽语翻译器”跑进来,这东西像个金属喇叭,喇叭口缠着星兽的能量羽毛:“守兽人说星兽的语言是能量波动!我这翻译器能把波动转成文字!你听——”他对着窗外一只云翼兽按下按钮,喇叭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文字:“……树在哭……黑色……好冷……”
“看来星兽之树确实出问题了。”格纳挠了挠头,突然指着窗外一只长着独角的星兽,“那玩意儿长得跟俺老家矿洞里的守护兽有点像!就是角没那么尖。”莱昂调出星兽图鉴,图鉴上显示那是“地岩兽”,负责守护星兽之树的根部,“图鉴说它们能感知地底的能量流动,现在却一直在用角撞树,像是在阻止什么。”
星澜和墨站在舰桥,望着乐园中心的星兽之树。那是一棵覆盖了半颗小行星的巨树,树干粗壮得能容下十艘战舰并排穿过,树冠直插云霄,枝叶间挂着无数发光的果实——那是星兽的卵。此刻,树干上确实爬满了黑色的汁液,汁液流过的地方,树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原本发光的果实也蒙上了一层灰翳。
“黑色汁液里有暗渊的能量残留。”墨的暗影在掌心凝聚成探针,轻轻触碰舷窗上沾染的一滴汁液(刚才有星兽擦过战舰),暗影瞬间被染成黑色,“和遗忘星的记忆毒素同源,但多了种能刺激生物本能的成分,会放大星兽的恐惧与愤怒。”
“破晓号”在星兽之树旁的空地降落时,守兽人已经举着长矛等在那里。他们的表情警惕,兽皮上沾着星兽的抓痕,为首的年轻守兽人攥紧了长矛,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绷带渗出暗红色的血——那是被狂躁星兽抓伤的痕迹。
“我是蒙克族长的孙子,阿岩。”年轻守兽人放下长矛,声音带着疲惫,“爷爷在安抚仪式中被黑色汁液溅到,现在昏迷不醒。地岩兽说,树的根须被‘蚀能虫’啃了,那些虫子是从地底的裂缝里钻出来的,裂缝里还在不断冒出黑色的气。”
阿岩带着他们走向星兽之树的根部,沿途的星兽看到守兽人图腾时会暂时退开,却对着“破晓号”的船员龇牙咧嘴。莱昂的兽语翻译器突然疯狂跳动,喇叭里传出混乱的文字:“……外来者……和黑色的人一样……会伤害树……”
“它们把我们当成暗渊余烬了。”星澜的光能在掌心凝聚成星兽的图腾,图腾的光芒扫过一只扑来的利爪兽,兽眼中的躁动竟消退了些许,“守兽人的图腾能让它们冷静,我的光能或许能模拟这种效果。”
星兽之树的根部果然裂开了一道宽约十米的裂缝,裂缝中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接触到空气后会化作细小的蚀能虫,虫群像黑色的潮水般涌向树的根须,所过之处,根须立刻变得干瘪。地岩兽们正用身体堵住裂缝,它们的鳞片被蚀能虫啃出无数小孔,却依旧死死不肯后退。
“蚀能虫以星兽之树的能量为食!”阿岩的声音带着愤怒,“爷爷说这棵树是星兽的母亲,所有星兽都是从树的果实里孵化的,树死了,乐园里的星兽都会灭绝。”他指着裂缝深处,“里面有个发光的东西在吸引虫群,那才是源头!”
林晓和格纳决定下裂缝清除源头,星澜和墨负责用双生能量净化黑色汁液,莱昂则跟着阿岩照顾受伤的星兽。当林晓的能量剑劈开黑雾时,裂缝底部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红光——那是一颗嵌在岩石里的暗渊能量核心,核心周围缠绕着无数蚀能虫的卵囊,黑色的汁液正是从核心的裂缝中渗出的。
“这是暗渊的‘能量诱饵’!”林晓的能量剑劈出蓝光,剑气斩断了核心与卵囊的连接,“他们想用核心吸引蚀能虫啃食星兽之树,等树枯萎后,星兽的能量就会被核心吸收,变成暗渊的武器!”
格纳扛着战斧挡在林晓身前,星云雾气在他周身形成屏障,蚀能虫撞在屏障上纷纷化作灰烬:“这些虫子跟暗渊的噪波虫一个德行!就怕纯净能量!”他抡起战斧砸向能量核心,核心发出一声闷响,表面裂开更多的缝隙,“俺看这玩意儿撑不了多久!”
与此同时,星澜和墨正在树干上绘制光暗符文。星澜的光能注入符文时,黑色汁液会像遇到火焰般退缩;墨的暗影缠绕汁液时,汁液里的暗渊能量会被强行剥离。当最后一道符文闭合时,星兽之树突然剧烈震动,枯萎的枝叶间冒出嫩绿的新芽,黑色汁液顺着树干流回裂缝,像是被树的生命力逼退了。
莱昂跟着阿岩在树洞里照顾受伤的星兽。一只翅膀被撕碎的云翼兽正蜷缩在角落发抖,莱昂将调和核心的能量注入兽语翻译器,喇叭里传出温柔的波动:“别怕,树会好起来的,你的翅膀也会重新长出来。”云翼兽的耳朵动了动,竟轻轻蹭了蹭莱昂的手背。
“守兽人的职责就是守护星兽。”阿岩用草药涂抹地岩兽的伤口,他的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敬畏,“爷爷说星兽是宇宙的孩子,它们的能量能平衡小行星的引力,没有星兽,这片乐园早就散成宇宙尘埃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可我刚才竟然想过放弃,觉得这么多星兽救不过来……”
莱昂突然指着树洞外,星兽之树的枝叶间,那些蒙尘的果实重新亮起了光芒,几只刚出生的幼兽正从果实里探出脑袋,发出细嫩的叫声。“你看,它们还在相信你呢。”莱昂拍了拍阿岩的肩膀,“守护从来不是看能不能做到,是看愿不愿意做。”
裂缝底部,林晓和格纳终于毁掉了暗渊能量核心。核心爆炸的瞬间,所有蚀能虫突然失去活力,纷纷掉落在地化作黑色的粉末。地岩兽们发出欢快的嘶吼,用头轻轻蹭着两人的身体,像是在表达感谢。
当他们爬回地面时,星兽之树已经恢复了生机。嫩绿的枝叶间开满了白色的花,花瓣飘落时会化作能量光点,融入受伤的星兽体内——云翼兽的翅膀在光点中重新生长,地岩兽的鳞片变得更加坚硬,连昏迷的蒙克族长都在光点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孩子,你们做到了。”蒙克族长握住阿岩的手,将兽核木杖放在他掌心,“守兽人的责任,从来不是困住星兽,是让它们自由生长。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族长了。”阿岩接过木杖,额头的图腾在星光中亮起,周围的星兽纷纷低下头,像是在行礼。
“破晓号”准备离开时,星兽们组成了彩色的能量云,在战舰周围盘旋。阿岩和蒙克族长站在星兽之树下挥手,树的枝叶间,刚出生的幼兽正对着战舰发出稚嫩的叫声。莱昂把兽语翻译器送给了阿岩:“这东西留给你,以后就能跟星兽好好聊天了。”
格纳扛着战斧,看着窗外的地岩兽,突然咧嘴一笑:“俺回去就把老家矿洞的守护兽画下来,说不定跟这地岩兽是远亲!”莱昂调出星兽图鉴,图鉴上突然多出一行字:“地岩兽,起源于矿业星球的守护神兽,与矿工共生千年。”
林晓站在舷窗前,星尘水晶的光芒与星兽之树的能量遥相呼应。凯突然调出新的坐标,那里闪烁着古老的青铜色光芒:“联盟发现了‘铸星者的工坊’,据说那里藏着能打造‘星兽守护符’的材料,守兽人说有了符,星兽就能抵御暗渊的能量污染。”
星澜和墨对视一眼,双生能量在掌心交织成星兽的图腾。阿岩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星兽的能量波动:“星兽们说,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守护。如果有一天乐园再次陷入危机,只要对着星空呼唤,它们就会赶来帮忙。”
“破晓号”的引擎发出轰鸣,驶离星兽乐园。舷窗外,星兽们的能量羽毛在结界上拼出巨大的守护图腾,图腾的光芒穿透云层,像在宇宙中竖起了一座无形的誓言碑。舰桥里,莱昂正在研究星兽的能量羽毛,试图用它改良兽语翻译器;格纳则在战斧上刻下地岩兽的图案,说这样能增加“守护之力”。
它们的旅程,依旧在延续。而在星兽乐园的星兽之树上,阿岩正用新学的光暗符文绘制守护符,蒙克族长坐在一旁,看着孙儿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年轻时听过的传说——当星兽与异族真正信任彼此,宇宙的平衡就会多一份不可动摇的根基。树洞里,那只重生翅膀的云翼兽正衔着一朵能量花,放在“破晓号”曾停靠的空地前,像是在留下一个永不褪色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