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不但察看了杨葵花的房间,还沿着租房往外,一直到巷子口那边,都找人问了。有一个小卖部在巷子里,老板记得那天晚上,有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不远处。”
“那车看起来半新不旧的。一直停在那里。等到十点左右,他关铺子门了,那车还在那里。等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不在了。”
周海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那老板记下的车牌号,但他只记得前面三位和后面一位,中间的两位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看不清。正是这个原因,他才多看了两眼这车子。”
周知微接过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湘A.4b2..8”。虽然信息不全,但已是很宝贵的线索了。
“四哥,你拿着这个号码去找陆大哥。”周知微果断安排,“他在公安系统有老战友,请他帮忙查一下这个号码。我抄一份,交给警方。我们两手准备。”
段正宇拼命砸钞票,沙城有多少有权有势的得过他的好处,周知微不知道。她不能把希望全压在一个地方。
“好。”周海潮转身就走。
“四哥,咱们要低调行事。段正宇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是有恃无恐,上面一定渗透了他的人。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周知微叮嘱道。
周海潮点点头,匆匆而去。
周知微坐回书桌前,手指摩挲着桌面。段正宇抓杨葵花的目的,不但是为了她本身身体的价值,更重要的是想刺激她,看她痛苦愧疚。
如果她表现得无动于衷,反而会引起段正宇的怀疑。那样的话,杨葵花只怕更活不长。
她需要一个计划,一个既能救出杨葵花,又能让段正宇自曝破绽,警方顺藤摸瓜找到他犯罪证据的计划。
下午,周知微亲自去了趟沙城市公安局。
她直接去找刑侦支队的吴队长。自从深市码头绑架案后,沙城和深市两地成立专案组,吴队长是主要负责人之一。
“周女士,你说的情况我们都登记下来了。”吴队长听了周知微的讲述,神色严肃认真,“其实我们已经把全省最近的几起人口失踪案,联合分析了。他们之间并不是孤立的,有好几个相同点。”
周知微将那张写有部分车牌号的纸条放到桌上,“这是我托人走访滨河县失踪人口杨葵花住处附近,查到的一点线索,希望能给你们一点帮助。”
她还说了自己对正宇集团副总章东的怀疑。当然她隐去了章东就是李昊东这个信息。以免让警方认为她是因为私人恩怨而扯出李昊东的。
她只想把这些线索告诉警方,让警方能出手大张旗鼓的查正宇集团,让段正宇彻底冷静不下来。
刚回到公司,陆明峥的电话就来了。
“微微,我查到了那个车牌号。湘A.4b298,是登记在私人名下。他叫曾彪......”
“曾彪?”周知微诧异的念着这个名字,很熟悉,却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
“是,他是滨河县人,”陆明峥继续说道,“后来搬到沙城去住了。以前做点投机倒把的生意,挣了点钱。现在常年在外面跑,也不知道做什么行当......”
“我知道他是谁了?”周知微脑中猛的一个激灵,“他是潘美玲的舅舅。”
“潘美玲?是谁?”陆明峥愣住了。
“是......”周知微一时不知怎么跟他说,说她是她前世的儿媳妇?这不是大白天说鬼话吗?
“是李昊东的一个朋友......女朋友。”这个说法算是最贴切的。
“......哦,海潮亲自去找他了。”陆明峥说到这里,顿了顿,“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段正宇那个人,阴险狠毒,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要不,我还是过来跟着你......”
“不用不用。”周知微急得直摇头,“你的伤还没好透呢。你放心,这是沙城,段正宇不敢太乱来的。”
“我已经把那个车牌号交给警方了,相信他们也很快就会查到曾彪。我得让四哥注意点,不要跟警察碰上了。”
说完,她挂了陆明峥的电话,马上给周海潮打去。
周海潮已经找到了曾彪家。只可惜,人去楼空,一家人都不在。问邻居,说是曾彪早把妻儿送回了滨河,自己出去打工去了。
看来,这个曾彪跟李昊东一样,已经投靠了段正宇。
周海潮刚走,警察就找到了那里。他们问完邻居,一面派人去滨河找曾彪的妻儿,一面派人找潘家。
潘美玲的父亲潘忠国,倒是个老实本分的包子铺老板。他告诉警察,小舅子早两年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天天在外面瞎混。
半年前,他女儿潘美玲死活要跟着舅舅出去闯世界,这一去,还没回过家。只是不时的会寄些钱回来。警察看过汇款单,都是从不同的地方寄回来的。
他们看出了事情的蹊跷,让潘忠国给上一次汇钱的地址发个“父病危”的电报,让潘美玲速回。同时,让去滨河的同事,蹲守在曾彪妻儿附近,特别注意他们跟陌生人的联系。
同时,全省甚至粤省范围内,严查车辆湘A.4b298。查这辆车在哪里停过,从哪里开走,最终往哪里去。
一场由两地警方的联合行动,正步步向段正宇的犯罪核心逼近。
而在段正宇的总统套房里,凌五声音罕见的焦虑,“老板,南边又催了。要不,把那个杨葵花送过去算了。毕竟她还是有些器官可用的......”
段正宇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缓缓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急促和兴奋的光芒,“周知微那边有什么反应?”
凌五:......
“我们的人说,她这几天一切如常,公司,学校,家里,甚至还参加了两个商务宴会,还有一个小型的联欢会。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
“没受影响?”段正宇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表情,“怎么会?她不是最重情义吗?章东不是说那个胖女人是她的朋友,她曾多次接济她?”
他攥紧双手,咬牙道,“我一定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在她面前,我要让她活在愧疚和恐惧里......看来,还是刺激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