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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透亮,陈麦穗就蹲在西坡那棵老槐树下,指甲抠着树干上一道斜口。树皮被整片剥走,切口齐整,不像是樵夫砍柴留下的豁口。她从鹿皮囊里摸出一块陶片,炭笔一划,记下“剥高三尺,斜上四寸”,又在背面画了个短弧,标上“似盐帮旧刃”。

身后传来脚步声,几个后生扛着锄头走来,见她盯着树发愣,有人嘀咕:“这树怕是撞了山鬼,前夜还好好的,今早就这样了。”

“山鬼不用刀。”她把陶片收好,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是人干的。而且是急着干的。”

她没多解释,转身往沟渠原定的走向走去。昨日刚划出的线,从村西引水渠起,一路往东洼田去。可走不到半里,又见两棵榆树被剥了皮,再往前,几乎每隔十步就有一棵。树皮堆在沟边,干巴巴地卷着。

“他们想让咱们停工。”她停住脚,回头看向跟来的村民,“树皮一剥,根就保不住,这坡地一松,水一冲就塌。渠挖到这儿,就得停。”

“那咋办?”有人问。

“他们不让水往东,咱们就往西。”她抬手指向西南,“那片盐碱地,三年没长过一穗麦子,但底下有旧沟影子。水引过去,不伤良田,还能试一试活地。”

人群一阵骚动。阿花抱着胳膊靠在锄把上:“你当水是仙露?那地连草都懒得长,你还指望它出粮?”

“草不长,是因为干。可盐碱地最怕的就是干。水一泡,盐往下走,土就松了。”她蹲下,抓起一把灰白土,搓了搓,“再说了,他们越不想咱们引水,咱们越得引。”

没人动。她也不催,自个儿挽起裤腿,走到预定改道的起点,一锄头砸进土里。黄土翻起,底下是湿的。

“这土昨天还没人动过。”她扬了扬锄头,“现在湿了,说明地下有渗流。老渠虽废,脉还在。咱们顺着脉走,省工,还稳。”

一个后生犹豫着走过来,也下了锄。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锄头声渐渐连成一片。

正午日头晒得人脑门发烫,陈麦穗脱了外衫绑在腰上,袖口卷到肘,正指挥人夯草木灰层。她蹲在沟底,手拍着灰土混合的堤面:“三指厚,压实,再铺一层黄泥。水走底下,不走上面。”

阿禾在南头喊她:“姐!这儿有东西!”

她踩着沟壁跳过去。阿禾蹲在一处塌陷的土坑边,手里捏着半片碎陶,纹路粗粝,边缘有盐渍结晶。

“像不像盐池那边用的陶盆?”阿禾低声问。

她接过来看了看,又摸了摸土层:“底下有旧渠。他们填了,盖了,可没清干净。”她把陶片塞进鹿皮囊,“留着。以后有用。”

傍晚收工时,渠已挖出一里多,陶管埋了半段,暗渠初成。她正蹲在渠口试水速,村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王氏挎着篮子,走得飞快,连头都没回。她没进自家,直奔村外官道。

陈麦穗看见了,没拦。她只把最后一段陶管接口拍实,起身拍了拍手。

第二天一早,两名官差进了村口。一个拎着铁尺,一个捧着令书,直奔渠边。

“陈麦穗!”拎铁尺的官差嗓门大,“你私改水道,淹了官盐田,县令有令,带回去问话!”

她正蹲在碱地南头测渗水,听见声音,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

“官盐田?”她走过去,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泛白的壳,“这地三年没晒过盐,连盐司的影子都没来过。你去看看,哪块田插了盐旗?哪口灶升过烟?”

官差一愣,低头看那块壳,又抬头看地——龟裂的白壳遍布田面,只有渠水流过的地方,泥土发暗,边缘已冒出几簇野麦苗。

“这不是盐田,是废地。”她往前走,“跟我来。”

她带着两人走到渠下游,蹲下,扒开表土,露出湿润的根须:“水走暗渠,五尺下有活流。三天后就能试种耐碱粟。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掘一斗土,带回去验。”

官差蹲下,伸手摸了摸那团根,又抠了点湿泥在指尖捻了捻。另一个官差低头看了看令书,悄悄把它折了个角,塞进袖口。

“可赵王氏说……”拎铁尺的官差还想开口。

“她说的,和地里的,不一样。”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你们走南跑北,该知道啥叫真话。盐商怕水进碱地,因为水一泡,他们就不好偷偷晒私盐了。这地底下有老渠,有旧陶,你们要是查,有的是东西可挖。”

两个官差对视一眼。捧令书的那个低声说:“上头只说来拿人,没说不能看地。”

她没接话,只转身走向渠口,从鹿皮囊里掏出陶片,翻到背面,指着那道斜口示意图:“这剥树皮的刀,是盐帮专用的。前月他们运盐路过,砍柴砍得太多,我就记了。你们要是查他们的车,或许还能找到同款刀具。”

官差没说话,但脚步慢了下来。

她蹲回田埂,指甲无意识地蹭着陶片边缘。远处,那片被渠水浸过的盐碱地,野麦苗在风里轻轻晃。

傍晚,她正往陶片上补记今日水速,阿禾快步走来,袖口鼓鼓的。

“我顺着旧沟往南探了半里,底下不止有陶片。”她压低声音,“有木桩,烧过的,还有铁链残段。像是以前有人在这儿起盐,后来被毁了。”

她点点头,把炭笔插回囊里:“留着。别声张。”

阿禾刚走,村口又来了人。还是那两个官差,但这次没带铁尺,也没掏令书。他们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渠水缓缓流入碱地,水面映着晚霞,泛着微红。

捧令书的官差从袖中抽出那张令书,撕成两半,扔进树根旁的土坑,踩了几脚。

她看见了,没说话,只把最后一行数据写完,合上陶片,塞进鹿皮囊。

夜里,她蹲在自家门槛上,就着月光翻陶片。翻到背面那张剥痕图时,忽然停住。她从囊里抽出炭笔,在“似盐帮旧制”下面,补了四个字:“可作呈堂证”。

她吹了吹笔灰,把陶片翻过来,对着月光看了看正面记的水速、土温、渗量。数据排成三列,整齐清晰。

远处,渠水还在流。流进干地,流进旧沟,流进那些被掩埋的痕迹里。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转身进屋。

油灯刚点上,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阿禾冲进来,手里攥着一块湿泥,指缝里渗着绿汁。

“姐!”她声音发紧,“南头渠边,长出绿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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