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老疤指挥着手下迅速打扫战场,回收还能用的武器弹药,并将同伴的尸体拖到一旁,用破布简单覆盖。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沉默,带着废土生存者特有的麻木与坚韧。
老疤走到林默面前,之前的警惕并未完全消失,但多了几分认可和凝重。“我是老疤,这些兄弟是‘鼹鼠帮’。谢了,刚才要不是你,我们得多死几个人。”他伸出粗糙的手。
林默与他握了握手。“林默。互惠互利。”他言简意赅,“外面的‘清算者’主力还在追我。我需要知道他们的部署和前面的情况。”
老疤点了点头,示意林默跟他回到主洞穴。瘦猴和其他人则警惕地守在通道入口,重新布置陷阱。
回到相对安全的洞穴,老疤拿出一张手绘的、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区域地图铺在桌子上。“‘清算者’是大概半个月前大规模出现在这片区域的,像他妈的发疯一样到处搜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指了指地图上几个画着红色叉叉的地点,“他们在这些主要通道和路口都设了检查站和巡逻队,装备精良,人数不少。”
他的手指划向西北方向:“你要去的这个方向,是重灾区。他们似乎对‘苍白废墟’深处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北极星’那个老传说的地方。我们之前有兄弟远远看到过,那边能量乱得厉害,还有奇怪的亮光和声音,没人敢靠近。”
林默心中了然,“清算者”的目标果然也是“北极星”,或者说,是“星尘”和可能存在的“守夜人”线索。
“除了检查站,还有什么办法能过去?”林默问。
老疤皱着眉头,手指点在地图上一处蜿蜒的虚线:“有一条老路,是旧时代的应急通道,大部分埋在地下,知道的人不多。入口离这里不远,但里面情况复杂,有些地段塌了,而且......据说闹鬼,有去无回。”他顿了顿,看着林默,“比直接闯检查站安全点,但也只是‘点’。”
这时,瘦猴急匆匆跑回来:“疤哥,清理完了,但我们在那个队长身上找到了这个!”他递过来一个带有屏幕的军用pda,上面正显示着一幅动态地图,数个红点正在移动,其中一个较大的红点正停留在他们所在区域的边缘,并且有几个小的红点正从大部队中分离,呈扇形向他们的大致方向搜索而来!
“是他们的战术地图!主力就在附近!派出的搜索队快到了!”瘦猴声音带着惊慌。
情况瞬间危急起来!
“妈的!”老疤骂了一句,看向林默,“你怎么惹上这群疯狗的?”
“拿了点他们不该拿的东西。”林默平静地回答,目光却紧紧盯着pdA上的地图。那个大部队停留的位置,恰好扼守在他们前往那条老路入口的必经之路上!
两条路:强行突破检查站,或者冒险走未知的老路。
“那条老路,入口具体在哪?里面什么情况?”林默迅速问道。
老疤愣了一下,没想到林默如此果断:“入口就在北边三公里的一个废弃泵站下面。里面......我们只探索过前面一小段,到处都是塌方和旧时代的陷阱,再往里,信号全无,还有兄弟说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挖洞的声音......我们就没敢再深入。”
未知的危险, versus 已知的、强大的敌人。
林默几乎没有犹豫。“走老路。”他对艾莉卡(通过加密通讯简单告知了情况)和老疤同时说道。
“你们疯了?”老疤愕然。
“面对已知的敌人,我们没有胜算。未知,意味着变数,也意味着机会。”林默看着老疤,“你们呢?‘清算者’已经发现了这个据点,他们不会放过你们。”
老疤脸色变幻,看了看手下兄弟们不安的眼神,又看了看pdA上逼近的红点,猛地一跺脚:“操!这地方不能待了!瘦猴,带大家拿上最重要的东西,我们跟你们一起走!那条老路,我们比你们熟一点!”
短暂的盟友关系,在共同的生存压力下变得更加牢固。
“鼹鼠帮”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收拾着宝贵的物资、武器和食物。林默也通知了艾莉卡,让她驾驶“巨兽”到泵站入口附近汇合。
五分钟后,这支临时组成的逃亡队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经营已久的地下巢穴,消失在通往北方废弃泵站的通道阴影之中。
身后,只留下一个空荡的洞穴和即将到来的、愤怒的“清算者”搜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