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泵站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半塌的混凝土建筑后面。当林默和老疤等人抵达时,艾莉卡已经驾驶着“蹒跚巨兽”在那里等待,车辆巧妙地隐藏在巨大的锈蚀管道后面。
“这就是入口?”艾莉卡看着泵站底部那个被厚重铁盖封住、边缘满是锈迹的竖井,皱了皱眉。井盖上有一个需要手动转动的巨大轮盘。
“没错,下面是旧时代的综合管廊系统的一部分,后来被废弃了。据说能通很远,但没人走到过头。”老疤一边说,一边和瘦猴合力用铁棍撬松锈死的轮盘,然后艰难地转动它。
嘎吱吱——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废墟中格外刺耳。沉重的井盖终于被打开,露出一个深邃的、散发着陈腐霉味和铁锈味的黑洞。一架锈迹斑斑的铁梯向下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车进不去。”艾莉卡叹了口气,抚摸着“巨兽”冰冷的装甲。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这个强大的庇护所和大部分囤积的物资,只携带必要的轻装备。
“把它藏好,也许以后还能回来取。”林默道。众人合力用废墟里的破木板和杂物将“巨兽”简单伪装起来。
每个人,包括林默和艾莉卡,都背上了沉重的背包,里面是食物、水、弹药和基础工具。“鼹鼠帮”的人还带上了几根燃烧棒和长绳索。
老疤第一个沿着铁梯爬了下去,随后是林默、艾莉卡,其他“鼹鼠帮”成员断后。瘦猴最后一个下来,小心地从内部将井盖虚掩,尽量不留下明显痕迹。
梯子很长,向下爬了足足几分钟才踩到坚实的地面。手电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一个极其宽阔的、圆形截面的隧道。隧道直径超过十米,地面堆积着厚厚的淤泥和杂物,墙壁是斑驳的混凝土,布满了管道和线缆的残骸,头顶上方悬挂着许多早已失效的照明灯。空气浑浊冰冷,带着浓重的潮气和岁月的气息。
“这边。”老疤辨认了一下方向,指着隧道的一端。那里更加黑暗,仿佛通向地底深渊。
队伍沉默地前进,脚步声在空旷的隧道中回荡,传出很远。手电光柱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更远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吞噬着光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走了大约一公里后,隧道开始出现岔路,有些是被铁栅栏封死的维护通道,有些则是完全塌陷的死路。老疤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地上偶尔出现的旧标识选择着道路。
环境变得越来越复杂。有些地段积水成潭,他们不得不涉水而过,冰冷刺骨的地下水没过大腿。有些地方发生了严重的塌方,巨石和泥土堵塞了大部分通道,他们只能从缝隙中艰难爬过。空气中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像是某种菌类繁殖的甜腥味。
“小心点,这附近不太对劲。”老疤压低声音,握紧了手中的霰弹枪。
突然,走在前面的瘦猴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警戒!
“有声音!”他紧张地低声道。
所有人立刻停下,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从前方深邃的黑暗深处,传来一阵阵细微的、令人极不舒服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摩擦岩石和金属。
声音很密集,而且似乎在移动,正在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是它们......挖洞的东西......”一个“鼹鼠帮”成员声音颤抖地说。
林默的感知向前延伸,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到了——前方涌来的是一大片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的生物!它们大小不一,外形像是变异了的、甲壳苍白的巨型鼠类或昆虫,复眼闪烁着贪婪的红光,正沿着隧道壁和地面快速涌来!
“准备战斗!是地底变异体群!”林默低吼出声,瞬间举起了步枪!
手电光柱照向前方,只见黑暗如同活过来一般,被无数蠕动的、苍白的甲壳和闪烁的红点所填满!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瞬间变成了尖锐的嘶鸣!
汹涌的变异鼠潮,发现了新鲜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