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符和阿木押着沙魁回到石洼聚落时,天已经蒙蒙亮。流民们早已在聚落入口等候,看到沙魁被绑在沙地摩托后面,顿时爆发出欢呼声。石伯拄着拐杖走过来,眼里满是欣慰:“两位恩人,辛苦了。”
“先把他关起来,好好看管。”萧符指了指沙魁,“我们有话要问你。”
几个青壮立刻上前,把沙魁拖进一间废弃的土坯房,用粗绳绑在石柱上。萧符和阿木跟着石伯走进他的屋子,阿木迫不及待地掏出那张从沙魁帐篷里找到的地图:“石伯,你看看这张图,是不是沙影城的布防图?”
石伯接过地图,戴上一副破旧的铜框眼镜,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没错,这是沙影城下层区的布防图。红色的圆点是守沙卫的岗哨,蓝色的线条是巡逻路线,黑色的方块……是下层区通往上层区的闸门。”
“上层区就是城主和贵族住的地方?”萧符问。
“是。”石伯的手指在地图中心的位置点了点,“这里是土脉核心塔,沙影城的脉力供应全靠它。最近这几年,核心塔的能量越来越不稳定,城主为了维持上层区的供应,不仅削减了下层区的粮食和水源,还开始驱赶流民——他说‘流民是消耗资源的废物,不如让他们死在城外’。”
阿木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简直是丧心病狂!旧时代的警告还不够吗?过度抽取脉力只会导致法则崩塌,他难道不知道?”
“他知道。”石伯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复杂,“沙桓城主年轻时是旧时代脉力研究所的学徒,亲眼见证过法则崩塌的开端。可他太偏执了,他认为‘只要掌控了土脉核心的极限能量,就能重建法则’,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强化’土脉核心,却不知道他这样做,只会加速核心的崩溃。”
萧符想起吊坠里的地图碎片,还有在补给站看到的涂鸦——“12城是希望,也是诅咒”。难道12城的脉力核心,都面临着和沙影城一样的问题?
“石伯,你知道12城的线索吗?”萧符试探着问,“比如刻有‘土’字符文的吊坠,或者藏在脉力核心里的密钥碎片?”
石伯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怎么知道这些?”
萧符从脖子上取下吊坠,递给石伯。吊坠里的骨灰被他小心地封存着,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淡金色光芒。石伯接过吊坠,手指抚摸着内侧的“土”字符文,眼眶突然红了:“这是……旧时代脉力守护者的钥匙!我年轻时在土脉核心塔见过类似的纹路,当时城主说‘这是打开12城秘密的钥匙’,可他一直找不到。”
“密钥碎片呢?”阿木追问,“是不是藏在土脉核心塔的底层?”
石伯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没错!我当年在核心塔工作时,无意中听到城主和黑砂使的对话——他们说‘土脉密钥碎片藏在核心塔底层的密室里,需要纯净的脉力才能激活,激活后不仅能获得强大的力量,还能稳定核心塔的能量’。可他们不知道,纯净的脉力不是靠抽取,而是靠‘守护’——旧时代的脉力守护者,都是用自己的心意去滋养脉力,而不是掠夺。”
萧符心里一动,吊坠的微光似乎更亮了些。他想起在戈壁矿坑时,吊坠散发的光芒吓退了变异沙狼;在辐射林时,吊坠的纹路指引着他们找到方向。难道吊坠里的能量,就是石伯说的“纯净脉力”?
“石伯,你有办法进入土脉核心塔的底层吗?”萧符问。
石伯沉默了片刻,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他把地图铺在石桌上,指着上面的线条:“这是沙影城旧时代的排水系统地图,起点是石洼聚落的枯井,终点是上层区土脉核心塔附近的废弃下水道口。当年我被驱逐时,偷偷画了这张图,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有人阻止城主的疯狂。”
萧符和阿木凑过去看,地图上标注着详细的路线,还有一些红色的叉号,应该是危险区域。阿木掏出辐射检测仪,放在地图旁:“排水系统里的辐射值可能很高,还有可能有变异生物,我们得做好准备。”
“我和你们一起去。”石伯突然说。
萧符愣了一下:“石伯,你年纪大了,排水系统里太危险……”
“我必须去。”石伯打断他,眼神坚定,“我熟悉土脉核心塔的结构,知道密室的位置。而且,这是我欠旧时代脉力守护者的债——当年我没能阻止城主,现在,我必须弥补。”
萧符看着石伯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们,一切都要听我们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动。”
石伯笑了,眼里闪过一丝光彩:“没问题!”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流民跑进来大喊:“石伯,萧符大人,沙魁醒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萧符和阿木对视一眼,快步走出屋子。沙魁被绑在石柱上,脸色苍白,看到萧符,急忙喊道:“我知道黑砂使的秘密!我知道他要对土脉核心塔做什么!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全告诉你们!”
萧符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先说出来,如果属实,我可以饶你一命。”
沙魁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急促:“黑砂使是影尊大人的手下,他一直在帮沙桓城主抽取土脉核心的能量,目的是为了‘唤醒’混沌能量!他说‘只要土脉核心崩溃,混沌能量就能覆盖整个沙影城,到时候影尊大人就能重建法则’!而且,他还在核心塔的底层布置了陷阱,等着你们这些‘寻找12城线索的人’自投罗网!”
萧符和阿木脸色一变——影尊势力果然已经渗透进了沙影城,而且目标就是密钥碎片!
“陷阱是什么?”阿木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知道是用混沌能量布置的,只要有人靠近密室,就会触发陷阱,被混沌能量吞噬!”沙魁急忙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求你们放了我!”
萧符没有说话,转身对阿木说:“你去准备辐射防护装备和压缩营养剂,我去看看枯井的情况。石伯,你给我们讲讲土脉核心塔的结构,还有密室的位置。”
阿木点点头,转身去准备物资。石伯跟着萧符走向聚落边缘的枯井,枯井旁长满了杂草,井口直径约一米,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井底就是排水系统的入口。”石伯说,“里面有梯子,是旧时代留下的,应该还能用。不过,井底可能有积水,还有变异的老鼠和蟑螂,你们要小心。”
萧符拿出强光手电,对着井底照了照——光线穿透黑暗,隐约能看到梯子的轮廓,井底确实有积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杂物。
“没问题。”萧符关掉手电,“我们今天下午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进入排水系统,明天天亮前抵达核心塔附近。”
石伯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萧符看着枯井,心里默默想着——沙影城,土脉核心塔,密钥碎片,影尊势力……这一切的线索,都将在那里交汇。他握紧了手中的破甲刃,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淡金色的微光透过红绳,映在他的手背上,像是一种无声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