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赶紧脱下棉裤,说道:“妈,你把我的棉裤泡水里,放点醋。我要出去躲一躲。听说鬼子的狗嗅到鲜血的味道,就会狂叫,说不定鬼子会把我带进宪兵队。”
何大清不解的说道:“不至于吧!你是自己的血,又不是鬼子的!”
何雨柱一听吓的够呛,这个何大清还真能联想。不过这次还真被他说中了。
“爹妈,要是鬼子问,就说我让人给揍了,找李郎中瞧伤去了!”
何大清一听这话,眼珠子骨碌一转,他拿烟屁股指了指后院:“赶紧的,后院老李家那堵矮墙下有个狗洞,你能爬过去!”
何雨柱点点头,随后跟个猴子一样,“噌”一下就从后窗户蹿了出去,落地就来一个前滚翻,直接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聋老太太的房间,发现黑着灯,应该没人在看,他就贴着墙快速移动着,身影一窜,就从矮墙上跳进了院子。
在荒草地里三晃两晃,就到了西厢房旁边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手脚并用,“蹭蹭蹭”几下就蹿了上去,再一翻身,就悄没声儿地就趴在了房顶上。
从何雨柱视线看,正好能瞅见自家那扇屋门。
没多大会儿,两个端着三八大盖、一脸横肉的鬼子兵,在一个点头哈腰的翻译官带领下,就开始挨家挨户地踹门搜查。
很快,仨人就闯进了何大清家里。
一个脑袋大身子小的鬼子,三角眼一瞪,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吼道:“你!全家的良民证!拿出来!快快的!”
何大清立马换上那副招牌式的贱笑,双手把良民证递过去:“太君!小的是个厨子,在东兴楼掌勺!这些天儿,一直在灶台前忙活来着,一步没挪窝儿!店里掌柜伙计都能给我作证!这是我屋里头的,是病秧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看孩子!”
那鬼子兵翻着良民证,小眼珠子扫来扫去,突然停在何雨柱那页上,手指头“啪”地一戳:“这个人,哪里去了?为什么,天黑了还不在家里?”
何大清心里一紧,脸上那笑纹儿堆得更深了,赶紧解释:“那个小兔崽子,刚才和后院的一个人打架,让人给开了瓢儿,血的呼啦的!这不,刚跑去找街口的李郎中那里瞧伤去了!您看,这棉裤上都还有血呢!” 他顺手一指墙角的脸盆,里头泡着件沾了泥和血迹的破棉裤。
那条狼狗迅速跑过来,在盆子里嗅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因为衣服被泡到水里了,还放了些醋的原因。
鬼子狐疑的看了看狗,又看着何大清,说道:“你的不老实,要快快的,把你的儿子找回来,不然,你的,宪兵队的干活。”
翻译官瞅瞅那盆里的衣服,又瞅瞅何大清那副老实巴交样儿,笑着对鬼子兵说:“太君,他儿子还是一个十岁的毛孩子,打架挂彩看郎中,没啥可疑的。”
鬼子兵“唔”了一声,似乎也信了,挥挥手:“搜嘎。下一家的干活!”
眼瞅着这仨瘟神出了门,房顶上的何雨柱刚想松口气。
后院,许富贵,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一见鬼子进来,那腰弯得都快到了膝盖了,他的脸上笑成了一朵大菊花,跟见了亲爹似的:“哎哟!太君您可算来啦!快请进快请进!我已经准备了好茶,太君先喝一口!去去寒气!”许富贵进屋后,就赶紧给两个鬼子每人上了两块大洋,就是没给翻译官准备。
大头鬼子看了一眼良民证,笑着说道:“徐桑,你的,大大的良民。”
许富贵立马拿出香烟,分别递给两个鬼子,还十分狗腿的给两人点上。
鬼子们一看许富贵这么会来事,就想要赶紧搜查下一家了。
可是许富贵话还挺多,不但介绍了自己,还把自己说成了娄老板的助理,又说自己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的。
这下却把翻译官气坏了,不但不给自己大洋,连烟都不给,还拼命让自己翻译很多话。
因此,不管许富贵说什么,他都翻译的十分简单。
许富贵一看火候到了,凑近鬼子耳朵小声说道:“太君,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我们这个院里,有一家人很可疑。”
鬼子兵虽然听不明白,可是看到徐富贵那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赶紧让翻译官翻译。
小鬼子一听,小眼睛就亮了,伸出大拇指,说道:“许桑,你是大大的良民,许桑,你说说,这个人是谁?“
许富贵那绿豆眼滴溜溜一转,说道:“这个人就是中院的何大清,他可不是啥好鸟儿!他有好几个把兄弟,都是耍把式卖艺、走江湖的!那路子,野着呢!谁知道背地里干些啥勾当?我看他啊,最可疑!”
翻译官翻译完后,一个鬼子说道:“呦西!你的,良民!大大的好!”
两个鬼子听了这话,立马反回来,杀气腾腾地又冲回了中院!这回连门都懒得敲了,“哐当”一脚,直接把何大清家那扇破门板给踹开了!
何大清一看这仨去而复返,还带着一股子煞气,心知不妙,凉了半截!他反应倒快,赶紧从炕席下面摸出五块大洋,塞给翻译官,脸上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官爷,你把钱给太君分分,我真的是良民,刚才我儿子就是许富贵那个王八蛋给打的,是不是……是不是后院那‘徐缺德’给小的上眼药了?您跟太君说说,我可真是大大的良民!”
翻译官捏着手里的大洋,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可那两个红了眼的鬼子兵哪管这个?他们只听许富贵说“可疑”!一个鬼子兵二话不说,上来就一枪托狠狠捣在何大清肚子上!
“呃啊!” 何大清疼得跟虾米一样弓起了腰,脸瞬间煞白,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八嘎!带走!” 大头鬼子兵厉声喝道,上来就粗暴地拧住了何大清的胳膊。
沈桂芝一看当家的被抓,魂儿都吓飞了,“嗷”一嗓子就哭嚎起来,扑上去想拉住何大清:“当家的!你们不能抓他啊!他是好人啊!”
“八嘎呀路!” 另一个鬼子兵眼睛一瞪,凶光毕露,哗啦一下就拉了一下枪栓,大叫道:“再哭!死啦死啦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