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太监们收拾储秀宫,在您之前在储秀宫住过的房间里发现了巫蛊之物。”
哎呦呵?!
陈佳芊眼神一亮:这个严歆,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着急。她还没正式入宫,严歆就下手,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她正要说自己现在就去,一旁的陈宏图却先开了口:“巫蛊之物?小芭颇得皇上宠爱,根本不用这些东西。怕不是有人诬陷她。”
苍墨也点了点头:“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娘娘,皇上只是召您去问话,不是给您治罪,您且放心。”
陈佳芊当然放心——
先不说白临渊对她的心意,就是路过的狗也能看出来。
就算是白临渊对她没有感情,也不会允许严歆在宫中胡作非为的。
陈佳芊点了头:“既如此,就走吧。”
然后,她还专门扭头看着陈宏图:“爹,您放心,皇上心疼女儿,绝对不会让女儿背黑锅的。”
陈宏图还有些话要交代,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转念一想——
巫蛊可是大事,历朝历代出了这种事,都是一查到底不容姑息的。别说是一个还没正式封妃的皇贵妃,就是皇后,也有可能因巫蛊被废。
不知道白临渊对小芭的真心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陈宏图觉得,要是白临渊在这种事情上还护着陈小芭,那自己这个太子外祖父的名分就彻底定下了。
因此,他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冲了:“好,那就有劳苍大人走一趟了。”
“丞相大人折煞下官了。”
又是一番寒暄,陈佳芊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个,你们先聊着,我去洗漱。”
回到里间,苍翠开始给陈佳芊打扮。
“简单点就行。”陈佳芊还是对所谓的巫蛊之事更感兴趣,“这是谁搞的事情,皇后吗?”
苍翠边忙活着说中的活边说:“应该是刚出的事情,属下知道的不比您多,不过今年被选中的妃子们还没有正式入宫,想来能在宫中做出这种事的,也只有严歆了。”
她不在陈佳芊面前将严歆叫做皇后。
很快,陈佳芊从里间出来。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陈宏图送陈佳芊出门。
百姓们不敢距离丞相府的大门太近,但人都有好奇心,这会儿,他们都在远远看着。
等陈佳芊上了马车,苍墨骑上马,整个队伍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的时候,百姓们才偷偷议论。
很快,陈佳芊就到了宫中。
按照规矩,到了宫中,只有皇上一人能坐马车或轿子。其他人,哪怕是皇后,最多也只能坐个软轿。
但苍墨在前面带着,侍卫们并不拦陈佳芊的马车,马车直接进入了宫中。
“娘娘,我们到了。”就在陈佳芊被晃悠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苍翠的声音。
她揉了揉眼睛。
苍翠撩起了马车的帘子。
陈佳芊下了马车。
周围的太监们一起行礼。
接着,陈佳芊进入了龙潜宫的正殿。
这里虽说和前朝的宫殿无法相比,但因为是皇帝的寝宫,是整个皇宫中最气派的一座。
陈佳芊一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主位上,白临渊神色不止是凝重,甚至可以说是黑得像锅底了。
而宫殿正中央,皇后严歆正跪着,整个人瑟瑟发抖。
看到陈佳芊进来,白临渊起身,冲她招手:“来。”
陈佳芊向着白临渊的方向走去,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白临渊拉到陈佳芊的手,便安顿她坐在了自己旁边:“来,坐。”
陈佳芊坐下,看了看白临渊,又看了看跪着的严歆:“不是说来问我关于巫蛊之事的消息吗?”
怎么看这样子,“案子”像是已经审了一半了?
“对。”白临渊将放在旁边的巫蛊娃娃递给陈佳芊。
陈佳芊接过那所谓的巫蛊娃娃,发现娃娃的背后写着字。
她认得出这些字应是“天干地支”中的几个,但让她读出来可就实在是难为她了。
不过依据她之前的看小说经验,大概可以猜出这些她不懂的字应该就是所谓的生辰八字了。
她又将这娃娃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问:“这也看不出个男女,只能看生辰八字了。这生辰八字是谁的?”
看不出来,她就只有问了。
白临渊看向严歆,冷哼一声:“严歆,这是谁的生辰八字,你清楚吗?”
严歆身上冷汗直冒,但为了让白临渊厌弃陈佳芊,她还是颤抖着声音回答:“回皇上,这上面写的,是臣妾的生辰八字。”
陈佳芊恍然大悟。
她伸手指着自己,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严歆:“所以说,有人将这巫蛊之物藏在我之前住过的屋子里,诬陷我要陷害她这个皇后?”
白临渊点头,又问:“你猜这个人是谁呢?”
“就是她呗。”陈佳芊几乎脱口而出,“新人还没入宫,能在宫中做这些安排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实在不是因为她聪明,而是严歆这个“敌人”段位太低了,太沉不住气了。
要是她是这个皇后,想要宫斗把得宠的后妃干掉,至少也要等到这批新人入宫之后再下手,那样子想甩锅也有地方甩。
现在好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刚出手就得被抓。
果然,严歆慌了。
她立刻开口反驳:“皇上,臣妾没有陷害陈小芭,还请皇上明察!”
白临渊顺手就将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闭嘴!”
那茶盏在严歆面前的地上碎裂,瓷片喷溅而出。
严歆本能地去躲,但瓷片还是划伤了她的手背。
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变故来得突然,等陈佳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站起身:“你没事吧?”
白临渊将她重新按了回去:“她想害你。”
她这一提醒,陈佳芊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善良了。
于是,她安稳坐着。
白临渊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严歆身上:“严歆,朕看在你也是个无法左右自己婚姻的可怜女子的份上,已对你忍让颇多。但你却不知足,竟还想将主意打到朕心上人的身上。你有几个脑袋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