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西厢房的木质地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张衍之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余晚星给他准备的厚棉被,脸色比刚来时红润了不少,只是依旧带着几分病后的虚弱。他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随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他知道,余晚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张衍之缓缓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目光投向院外的小吃铺。此时的小吃铺刚刚开门,余晚星正弯腰擦拭着桌子,动作麻利而细致。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熟客陆续到来,笑着和余晚星打招呼。
“余老板,给我来两个肉包,一碗小米粥!”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高声喊道。
“好嘞!李大哥,您稍等!”余晚星笑着应道,转身走进后厨。没过多久,她就端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和小米粥走了出来,双手递到汉子面前,“李大哥,您慢用!”
汉子接过早餐,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余老板,你家的肉包还是这么好吃,皮薄馅大,真香!”
余晚星笑着说:“李大哥喜欢就好,以后常来。”
张衍之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出身将门,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和军营的铁血肃杀,像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场景,对他来说格外陌生,却又莫名地让他感到安心。他注意到,余晚星对待每一个顾客都十分热情,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无论是对穿着体面的商人,还是对衣衫褴褛的乞丐,她都一视同仁,没有丝毫差别。
不一会儿,小吃铺里就坐满了顾客,热闹非凡。余晚星穿梭在各个桌子之间,忙着招呼客人、下单、送餐,忙得不可开交,却依旧有条不紊,没有丝毫慌乱。她算账时,指尖在算盘上飞快地拨动,噼里啪啦的声响清脆悦耳,每一笔账目都算得精准无误,从不出错。
张衍之看着余晚星忙碌的身影,心里对她多了几分留意。他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妇人,竟然能将一家小吃铺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更让他意外的是,面对一些挑剔的顾客,余晚星也总能耐心应对,从不发脾气。
有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富商,嫌弃粥太烫,又说包子馅太咸,对着余晚星百般挑剔。换作旁人,恐怕早就不耐烦了,可余晚星却依旧笑容满面,耐心地说:“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粥刚出锅,是有点烫,您稍微等一会儿再喝。包子馅要是咸了,我再给您换一份,您看可以吗?”
富商见余晚星态度诚恳,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刁难,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用换了,就这样吧。”
余晚星笑着说:“多谢客官体谅,您慢用。”
张衍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对余晚星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他发现,这个妇人不仅善良,还很有韧性,面对困难和刁难,总能保持冷静和耐心,这一点,连很多男人都比不上。
时间渐渐过去,太阳升到了头顶,小吃铺的客人渐渐少了起来。余晚星终于可以喘口气,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起身走进后厨,开始准备午餐的食材。
张衍之依旧站在窗边,默默地观察着余晚星。他看到余晚星熟练地洗菜、切菜、和面,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娴熟,显然是做惯了这些活计。他心里不禁有些好奇,余晚星一个单亲母亲,独自抚养四个孩子,还要经营这家小吃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余晚星突然抬起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朝着西厢房的方向望了过来。张衍之心里一惊,连忙后退一步,躲到了窗户后面,心脏砰砰直跳。他不知道余晚星有没有看到自己,要是被她发现自己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过了一会儿,张衍之听到余晚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着小吃铺的方向望去。余晚星已经重新投入到忙碌中,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窥探。张衍之松了口气,却也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像个偷窥者一样,暗中观察一个妇人。
可他心里对余晚星的好奇,却越来越浓烈。他想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妇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而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对余晚星的这份好奇,在不久的将来,会逐渐转化为更深沉的情感。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阵争吵声,打断了张衍之的思绪。他皱了皱眉,朝着院门口的方向望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而余晚星也听到了争吵声,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朝着院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