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K——“小”——黑桃6
梅花5——“大”——黑桃10
红心10——“小”——方块6
方块2——“大”——红心3
黑桃4——“大”——黑桃A
马尔科手里的牌刚掀开一角,看清数字的那一刻,整个船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原本屏住的呼吸瞬间炸开,笑声浪头似的涌起来,差点掀翻屋顶。
乔兹笑得最猛,蒲扇大的巴掌“砰砰”拍着桌子,厚实的桌面被他拍得直颤,杯盘跟着蹦跳,酒液溅出好几道弧线。
比斯塔握着剑鞘的手也松了,笑得直不起腰,剑鞘磕在椅腿上“哐当”响,嘴里还不停念叨,“就差一点!就差最后这一下啊!”
佛萨叼着的雪茄早掉在了地上,他一巴掌拍在马尔科后背上,笑得咳嗽起来,“哈哈哈……不死鸟也有栽的时候!就差这最后一个,你就能把乔兹那杯酒还回去了!”
周围的船员更是乐疯了,有的拍着同伴的肩膀直跺脚,有的干脆趴在桌子底下笑,连角落里搬着酒的船员都捂着嘴直乐,手里的酒桶晃得差点脱手。
桌椅碰撞的“吱呀”声、震耳的拍桌声、混着此起彼伏的笑骂,把甲板塞得满满当当。
马尔科举着那张不争气的牌,看着眼前这群笑得东倒西歪的家伙,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最后一步的空欢喜,倒比赢了更让人觉得热闹。
……
莉莉丝笑得眯起了眼睛,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终于还是忍着笑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解围的温和,“好啦好啦,别忘了连过三个就能换人了。”
话刚落音,以藏便慢悠悠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他抬眼看向马尔科,嘴角噙着抹促狭的笑,语气却慢悠悠的,像往滚油里添了把火,“莉莉丝,不用担心,咱们不死鸟什么时候认过输?不过是几杯酒而已,他又不是喝不下,过三个就换,这口气怕是咽不下去吧?”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哄笑,乔兹拍着肚子直嚷嚷“以藏说得对!马尔科你可别怂!”比斯塔敲了敲酒杯,“就是就是,多撑一个是一个!”
马尔科抬眼扫过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们,端起桌上刚满上的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淌,浸湿了领口,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他的牌运实在不算好,接下来又接连猜错了两张牌,每错一次,周围的起哄声就高过一轮。
不到一分钟,满满的四杯酒已然下了肚。
最后,终于是把牌堆往乔兹面前一推,马尔科的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沙哑,却透着股干脆,“该你了yo。”
乔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大手一把按住牌堆,另一只手拍着马尔科的肩膀,“看我的!马尔科!”
乔兹兴冲冲地抓起牌堆,拍着胸脯说要连赢十个,结果第二张就猜错了,他瞪着那张黑桃7愣了一秒,不信邪的继续。
……
随着众人的依次尝试,船舱里的笑声渐渐掺了些懊恼,有人扒着桌沿数空杯,有人对着牌堆碎碎念“换换手气”。
直到这时,众人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角落里抿着茶的以藏,刚才他明明只猜错了一次,就顺顺当当过了五张牌,那会儿还觉得是运气平平,如今跟后来者一比,简直像是被好运追着喂牌。
“合着好运气全被以藏先用光了?”乔兹抹了把嘴,看着自己面前的空酒瓶,又瞥了眼以藏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嚷嚷,“早知道刚才就该让他多玩几轮!”
以藏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慢悠悠呷了口酒,眼底藏着点藏不住的笑意,惹得周围又是一阵笑骂。
牌堆在众人手里轮流转了七八遭,边角都被捏得起了毛边,终于磨磨蹭蹭地传到莉莉丝面前时,桌面已经堆了十几个空酒瓶,连桌布都被酒液浸出了好几片深色的印子。
莉莉丝看了看桌上的五张明牌,依次是红心6、黑桃5、梅花9、红心8、梅花J,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过的牌。
她的指尖在牌堆上轻轻敲着,抬眼看向众人时,眼里已经带上了点笑意,“看来轮到我时,运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莉莉丝盯着桌上的红心6,指尖在牌面边缘轻轻顿了顿,眼尾扬起一抹笃定的笑意,“那就猜‘大’吧。”
话音刚落,她纤长的手指捏住底牌一角,猛地向上一掀,梅花6的牌面赫然露出,红黑的花纹在火光下晃得人眼晕。
“哦吼!”
“平了!居然是个平的!”
“看来莉莉丝小姐也一样啊!”
……
莉莉丝看着那两张并排的6,无奈地笑出了声,指尖点了点梅花6,“这运气倒真是……巧得很。”
一旁的以藏早已端起酒瓶,倾斜时划出一道细亮的弧线,琥珀色的酒液稳稳注入莉莉丝面前的空杯,不多不少正好半杯。
他把酒杯往她手边推了推,嘴角噙着抹揶揄的笑,“请……莉莉丝小姐。”
酒液在杯底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哄笑,倒像是给这局添了笔格外热闹的注脚。
梅花6——“大”——黑桃10
黑桃5——“大”——方块2
……
显然,不用任何能力,莉莉丝的运气也跟他们差不多,几轮下来,她猜错的次数竟和马尔科不相上下。
船舱里早已闹成一片。乔兹喝得兴起,黝黑的皮肤透着红,每次猜错都要拍着桌子喊“再来”,结果杯底朝天的速度比翻牌还快。
平时优雅的比斯塔此刻将剑随意放在一边,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只是一味地大笑着。
连沉稳的库利艾尔都脱了外套,衬衫领口敞开着,面前的空酒瓶已经摞成了小塔。
唯有以藏和萨奇还坐得安稳,以藏靠在椅背上,指尖转着空杯,偶尔猜牌总能押中,桌上的酒几乎没动过。萨奇也是运气绝佳,脸上连红晕都少见。
两人身边的酒瓶寥寥无几,和周围堆成小山的木桶和酒瓶比起来,格外显眼。
这股子热闹很快蔓延到整个甲板,船员们学着队长们的样子,三三两两围坐成圈,扑克牌“哗啦”洗牌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和自家队长们一样执拗,明明过了三个就能换人,却偏要咬着牙硬撑,嘴里喊着“下把准让你喝!”,手里的酒却一杯接一杯地灌。
毕竟谁都想让下一个人因为自己喝下那杯“加倍惩罚”,哪怕自己多喝半杯也甘之如饴。
可这游戏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喝酒的速度快得惊人,前一秒还在拍着胸脯说“千杯不醉”的壮汉,下一秒就捂着额头晃悠。
这些常年把朗姆酒当水喝的老海贼们,此刻也撑不住了,有的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有的抱着酒桶喃喃自语,甲板上很快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只剩下洗牌声和零星的笑骂还在继续。
夜色渐深,海风卷着酒气飘远,甲板上的牌局却还没散。
几位豪爽的队长举着半杯酒,舌头已经有些打结,却还在嚷嚷着“换我来”。
马尔科靠在椅背上,指尖捏着牌,眼神里却已带上了几分迷蒙。
这场全凭运气的决斗,最终比的似乎不是谁能赢到最后,而是谁先在笑声里醉倒。
……
不知过了多久,莉莉丝端着酒杯的手指依然稳得很,酒液在杯里晃出浅浅的弧,她仰头饮尽时,喉间甚至没发出多少声响。
明明前前后后喝的酒,跟他们不相上下,可她脸颊不见半点红,眼波流转间依旧清亮,连说话的语调都没染上半分酒意,仿佛喝下去的不是烈酒,而是清水。
当然,这是因为她这次没忘记用魔气‘作弊’。
以藏坐在一旁还算清醒,温声开口夸奖她的酒量。
佛萨叼着的雪茄早就灭了,他用手背抹了把脸,酒精让他眼神发飘,却还是竖着大拇指,“这就是海贼王船员的实力嘛……酒量也这么顶……”
周围的队长们也跟着附和,有的拍着桌子叫好,有的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甘拜下风”
当然,莉莉丝听着这些夸她酒量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心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