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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烽火连天,硝烟弥漫,整个天下仿佛陷入了无间地狱,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邓哲延在这混乱不堪的乱世里,犹如风中残烛,艰难地踏上逃亡之路。他的家乡早已被熊熊战火无情地夷为平地,断壁残垣间再也寻不见往日的安宁与温馨。亲人们也在那混乱无序、生死不明的残酷局势中一一丧生,如今只剩他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地在逃亡的漫漫长路上苦苦挣扎,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与绝望。

这天,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的他,终于来到一条江边。眼前的江水滔滔不绝,如万马奔腾般滚滚向前,一刻也不停歇。江边静静地停靠着一艘商船,那船身显得破旧不堪,岁月与风雨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船帆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补丁,在呼啸的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风扯碎。而船舷上刻着 “幽冥号” 三个暗红色的字,那颜色红得刺眼,像是用无数鲜血写成,在这昏暗阴沉的光线下,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邓哲延站在江边,望着这艘透着古怪的商船,心中犹豫了好一会儿。但在这兵荒马乱、危机四伏的世道,有个栖身之所总比在外面被乱兵肆意追杀要好得多。权衡再三后,他还是咬咬牙,决定登上这艘船。可刚一踏上甲板,他就感觉脚下黏糊糊的,好似踩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低头一看,只见靴底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泥,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咯吱” 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恶鬼低吟。

清冷的月光毫无保留地洒在甲板上,好似一层惨白的薄霜,给整个甲板增添了几分死寂与阴森。甲板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滑溜溜的,稍不注意就会让人摔倒在地。仔细看去,青苔中还夹杂着一块块暗红色的血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血流成河的惨烈屠杀。

破旧的船帆被大风撕裂成一条条的,在狂风中肆意舞动,宛如一双双从黑暗中伸出的鬼爪,张牙舞爪地想要抓住什么。邓哲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剧加快,他感觉周围似乎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紧紧地盯着他。月光下,那些随风晃动的影子,仿佛是一个个含冤而死的冤魂在四处游荡,发出声声凄厉的哀号。

邓哲延紧紧地握紧了手中那把已经有些破旧的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不安,缓缓地向着船舱的方向走去。突然,船舱内传来一阵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从无尽的地狱深处传来,充满了痛苦、绝望与无助,让人听了头皮发麻。邓哲延心中猛地一惊,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壮着胆子,紧紧握着刀,大步闯入了船舱。

船舱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那味道混合着血腥与腐朽,让人闻之即欲作呕。在船舱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名溃兵。那溃兵的咽喉被残忍地撕裂,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干涸,在脖子周围结成了黑色的痂,像是一条黑色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脖颈。

他的双目圆睁,空洞无神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仿佛生前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然而,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却诡异地挂着一丝笑,那笑容在这昏暗无光、阴森恐怖的船舱里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嘲讽。

“别…… 别点灯…… 它们怕光……” 溃兵气若游丝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邓哲延心中满是疑惑,他自幼便接受正统教育,坚信世上并无鬼神之说,只觉得这溃兵是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他冷哼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一脚用力踢翻了旁边的油灯,大声喝道:“装神弄鬼!这船里还有活人?” 那声音在空荡荡的船舱内回荡,却无人应答,只有无尽的死寂。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溃兵,突然暴起,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他的双手如锋利的爪子,向着邓哲延的脖颈狠狠抓去,那架势仿佛要将邓哲延置于死地。邓哲延反应迅速,凭借着在乱世中锻炼出的敏捷身手,连忙侧身躲避。溃兵的身体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邓哲延看着地上那具不知是人是鬼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可怕至极、难以逃脱的绝境,而这绝境背后隐藏的秘密,或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

邓哲延在那惊悚的船舱中缓了缓神,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试图借此平复狂跳的心脏,强压下心中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恐惧,深吸一口气后,继续在这鬼船般阴森可怖的幽冥号上探索。他的脚步在满是血泥、黏稠又滑腻的甲板上艰难拖动,每一步都发出沉闷且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踏在未知的恐惧之上,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未知的危险靠近。

他沿着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前行,四周的木板因岁月侵蚀与腐朽散发着刺鼻的气息,木板上还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每一块木板都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往昔那些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不知走了多久,在通道的尽头,他发现了一处通往船底舱室的入口。入口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浓得几乎要实质化,混合着潮湿的腐臭,这股味道像是有生命一般,直往他的鼻腔里钻,让人几欲作呕。邓哲延犹豫了一下,手指不安地在刀柄上摩挲着,最终还是缓缓走了下去。

舱室中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闪烁不定的油灯勉强照亮着这片空间。墙壁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咒,那些符咒像是用某种古老的文字书写,又像是诡异的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道符咒都像是隐藏着一个诅咒,随时都会爆发。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铁笼上锈迹斑斑,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金属味,锈迹像是干涸的血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铁笼。

邓哲延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铁笼里关着三名少女,她们的手脚被粗重的铁链贯穿,铁链深深嵌入肉里,鲜血从伤口不断渗出,沿着铁链缓缓滴落在木板上,汇聚成了 “献祭” 二字。少女们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们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每一声呻吟都像是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求救。

“救救我们……” 其中一名少女看到邓哲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是在黑暗中看到曙光的希望,用微弱、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哀求道。

邓哲延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他猛地转身,只见一名佝偻的老水手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老水手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皱纹像是刻在树皮上的沟壑,皮肤像干涸的树皮一样粗糙,没有一丝水分。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手持一根铁钩,钩尖滴着黑血,黑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恐怖。

“新鲜的血肉,河神才肯让船靠岸。” 老水手用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疯狂和痴迷,仿佛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是理所当然。

邓哲延愤怒地瞪着老水手,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怒吼道:“你们疯了?这是吃人!”

老水手却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刺耳,在舱室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吃人?是河神在吃人!” 他说着,猛地将铁钩刺向少女的喉咙。

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划破了黑暗,鲜血喷溅而出,溅到了邓哲延的脸上。邓哲延只觉得脸上一阵温热,那股血腥味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和鼻腔,让他几近崩溃。他拔出刀,刀身反射着微弱的光,冲向老水手,想要阻止这场疯狂的杀戮,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下这些无辜的少女。

然而,老水手的动作却异常敏捷。他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轻松地避开了邓哲延的攻击,然后挥舞着铁钩,与邓哲延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邓哲延的刀在空气中挥舞,带起一道道寒光,却始终无法伤到老水手分毫。老水手一边躲避,还一边发出疯狂的笑声,仿佛在享受这场战斗。

在激烈的打斗中,邓哲延的刀不慎卡在了铁笼的缝隙中。他用力拔刀,双手都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就在这时,老水手趁机攻了过来,铁钩直刺邓哲延的胸口。邓哲延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铁钩划伤了手臂,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在他的衣服上迅速蔓延。

邓哲延顾不上疼痛,继续与老水手周旋。他的目光扫过舱顶,只见上面垂下的麻绳上,倒挂着三具干尸。干尸的眼窝里塞着腐烂的鱼鳞,那鱼鳞散发着阵阵恶臭,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正用那空洞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邓哲延心中一寒,更加坚定了要逃离这里的决心 ,他知道,再不离开,自己也会成为这恐怖地方的牺牲品。

从活人祭的惨剧中死里逃生后,邓哲延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恐惧与急切,满心都是逃离这鬼船的念头。他在昏暗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的船舱中,小心翼翼地踱步,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通往自由的缝隙或出口。可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还没等他找到哪怕一丝机会,就被一群身形粗犷、满脸横肉的水手,像拎小鸡一般强行拉到了甲板上。

此时,原本静谧的夜空发生了骇人的变化,天空中那轮圆月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浓烈得如同要滴出血来的红色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甲板上,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浓稠似墨的血雾之中。甲板上早已摆满了古朴陈旧的陶碗,碗中盛着热气腾腾的肉羹,热气袅袅升腾,可仔细看去,汤面上竟浮着指甲与碎骨,那些指甲有的还连着丝丝血肉,碎骨在羹汤里若隐若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扑鼻而来,刺激着邓哲延脆弱的嗅觉神经。

水手们围坐成一个大圈,每个人面前都放着半颗人头,空洞的眼窝里填满了蠕动的蛆虫,那些蛆虫在血月的映照下,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白光,仿佛在欢快地舞蹈,显得格外惊悚。邓哲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双腿发软,差点当场呕吐出来,他下意识地扶住身边的桅杆,才勉强稳住身形。

“邓兄弟,来一碗?这可是‘河神赐福’,喝了它,河神会保佑我们平安的。” 一个水手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残缺不全的牙齿,舀起一勺肉羹,递向邓哲延,脸上还挂着扭曲的笑容,那笑容在血月的映衬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嘴角的弧度仿佛是被恶魔强行拉扯出来的。

邓哲延惊恐地瞪着水手,身体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愤怒与恐惧交织在心头,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与绝望,他嘶吼道:“你们…… 你们是人吗?这是人肉啊!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声音在寂静又诡异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的尾音。

另一个水手一边啃咬着人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人?我们早被河神吃了,现在只是它的容器罢了。在这乱世,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河神要什么,我们就得给什么。” 说着,他又将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的声音在寂静的甲板上格外刺耳,那声音就像钝刀割肉,一下一下地割着邓哲延的神经。

邓哲延感到一阵绝望,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水手竟已疯狂到了如此地步。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水手,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麻木,仿佛已经失去了人性,空洞的眼神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只有无尽的黑暗。

就在这时,邓哲延突然一阵反胃,他忍不住呕吐起来。呕吐物中,竟混着半截舌头,舌尖上刻着一个 “邓” 字,那是他家族的标志。邓哲延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呕吐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四周都是黑暗的深渊,没有一丝光亮。

而此时,那诡异的血月似乎变得更加鲜艳夺目,如同一个巨大的血盘悬挂在天空。甲板上的血渍在月光的照耀下,开始缓缓蠕动,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逐渐形成一张扭曲的人脸,那人脸五官扭曲,表情痛苦,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让人不寒而栗。

经历了那场令人作呕的血月魔宴后,邓哲延满心都是逃离的念头,可这幽冥号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他紧紧困住。那血月魔宴上的血腥场景,狰狞的面孔、诡异的仪式,就像梦魇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夜晚,四周一片死寂,他寻了个昏暗又偏僻的角落,拖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疲惫地躺下,试图在这短暂的休憩中平复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的恐惧与绝望。

不知睡了多久,邓哲延突然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那声音若有若无,仿佛从遥远的九幽地府传来,带着无尽的阴森与寒意,又似乎就在他耳边低语,丝丝凉气顺着耳道直钻心底。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船舱内一片漆黑,仿若被浓稠的墨汁浸透。月光透过破损的船板洒下,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光柱,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在肆意飞舞,仿佛是无数冤魂在游荡。

“救我们…… 河神在吃我们的孩子……”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充满了痛苦和绝望。那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喉咙里硬生生拽出来,带着颤音,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悲戚。

邓哲延瞬间清醒,他惊恐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握紧手中的刀,那刀柄被他的汗水浸湿,触感冰凉。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睛瞪得滚圆,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谁?是谁在说话?” 他大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船舱中回荡,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圈回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救我们……”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清晰,仿佛就在他身边,甚至能感觉到说话者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

邓哲延的心跳急剧加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满是汗水,顺着手臂不断滑落。他壮着胆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像是踏入了未知的雷区。随着他的靠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交织成一片诡异的声浪,在他脑海中不断轰鸣。

当他走到船舱的一面墙壁前时,声音戛然而止。邓哲延疑惑地看着墙壁,就在这时,墙壁上毫无征兆地渗出了黑色的血,那血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形成了无数张痛苦的脸。那些脸扭曲着,五官都错位变形,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每一张脸都仿佛在向他求救。

邓哲延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他的刀鞘突然自己打开,刀刃指向血墙,仿佛在回应亡魂的召唤。“怎么救?你们已经死了!” 邓哲延颤抖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颤抖起来。

“我们没有死!只是被吃了一半!”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他的耳膜。紧接着,所有的脸都开始尖叫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邓哲延的耳膜震破,那尖锐的声音在船舱内不断回响,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邓哲延痛苦地捂住耳朵,转身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他的手掌却被血墙烫伤,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仿若被烈火灼烧。伤口中爬出了细小的黑色甲虫,那些甲虫密密麻麻,在他的皮肤上迅速蔓延,所到之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又痒又痛。

邓哲延惊恐地挥舞着手臂,试图将甲虫拍落,但却无济于事。他的目光扫向船舱角落的铜镜,只见镜中映出他身后站着一名女子,脖颈处有一圈缝合线,像是被重新拼凑起来的人偶,眼神空洞而诡异,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第五章:缝合惊变

邓哲延直勾勾地凝望着那铜镜中映出的女子,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刹那间停止了跳动,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脚底如闪电般迅猛地直窜上头顶。他的动作迟缓而僵硬,缓缓转过身,眼前这惊悚的景象令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全身的血液好似瞬间被冻成了冰碴,凝固在血管之中。

那女子的身体,宛如一件由恶魔拼凑而成的恐怖艺术品,竟是由不同尸体的部分拼接而成。她的一条手臂干枯得如同深秋里失去水分的柴禾,皮肤满是褶皱,沟壑纵横,一看便知属于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另一条手臂,却纤细白皙得如同春日里刚冒出头的嫩藕,肌肤吹弹可破,分明像是孩子的。她的双腿粗细差异明显,长短也略有不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每一步都伴随着怪异的晃动,姿势诡异至极,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而她的头颅,竟然是邓哲延已故的妹妹!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

“哥哥,你终于来了……” 女子用妹妹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缓缓说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刻意营造出的诡异温柔,可这温柔却好似一把锐利的冰刃,直直刺向邓哲延的内心深处,让他的灵魂都在这一瞬间忍不住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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