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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舟之内,死寂被刺耳的警报声撕裂。

周牧和陈玉衡死死盯着光幕上那道越来越近的黑影,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周牧强自镇定,一把拍在控制台某个闪烁的符文上,声音通过扩音法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传向冰冷的星空:

“前方修士立刻止步!

此乃璇玑殿巡查玄舟,奉命巡航星路!

报上你的身份与来意,否则视同挑衅璇玑殿威严,格杀勿论!”

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璇玑殿这块金字招牌惯有的威慑力。

然而,那道黑袍身影恍若未闻,甚至连速度都未曾改变,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在航路上,方向直指玄舟。

“他……他好像没听见?”

陈玉衡脸色发白。

“不是没听见,是根本没放在眼里!”

周牧脸色铁青,看着控制台上显示对方依旧在逼近的数据,咬牙喝道,“最大功率防护!

所有攻击阵符预备!

再发最后警告!”

玄舟表面符文大亮,层层叠叠的光幕瞬间升起,如同一个巨大的龟壳,将舟体牢牢护住。

同时,舟身两侧探出数根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晶体炮管,锁定了前方。

“警告!

最后一次警告!

立即表明身份,否则……”

周牧的厉喝戛然而止。

因为光幕中,那道黑袍身影,在他们全力开启的防护光幕前,只是随意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一步。

没有灵力爆发,没有空间扭曲。

那足以抵挡洞墟境强者全力轰击的层层光幕,在他面前仿佛成了不存在的光影,被他一步穿透,身影如同鬼魅,直接出现在了主控舱室内,站在了周牧和陈玉衡的面前。

舱室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周牧和陈玉衡的眼珠几乎瞪出眼眶,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甚至没能看清对方是如何进来的,护舟大阵竟连丝毫阻挡的效果都没有!

极度的恐惧让他们本能地想要反抗,周牧体内灵力刚提起,陈玉衡的手指才掐出半个法诀,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星海般的力量便已降临,将他们二人连同周身空间一起彻底禁锢。

别说施展法术,就连眨一下眼皮都成了奢望,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在神魂中疯狂尖叫。

陆凡看都没看这两个如同被琥珀封住的虫子,目光径直落在主控舱室中心那幅最为精细的立体星图上。

他神识扫过,星图急速变幻,星辰生灭,最终定格在一片远比阴阳双星系繁华、星辰密集无数倍的星域核心,三个由宏大陆块构成的巨大天体散发着磅礴气息,旁边有古篆标注三垣圣城。

“果然是星域核心……”

陆凡微微点头,同时神识如无形的触须,轻轻探入周牧和陈玉衡的识海,无视他们脆弱的魂灵挣扎,快速翻阅着关于浮黎古星域、苍尘古路、璇玑殿势力分布等基础信息。

几个呼吸后,陆凡收回神识,随手一挥,周牧和陈玉衡便像两件破烂玩偶般被无形之力甩到舱室角落,重重砸在墙壁上,虽然没受重伤,但禁锢依旧,连哼都哼不出一声,只能用充满惊骇和绝望的眼神望着那道背影。

陆凡取代了周牧的位置,站在主控台前。

星图在他眼前延伸,苍尘古路的轨迹清晰可见,尽头指向那片璀璨的核心。

“你……你到底是谁?”

角落里,陈玉衡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微不可闻的、带着哭腔的疑问。

在这偏僻星域,怎么可能出现如此恐怖的存在?

璇玑殿的名头,玄舟的防御,在对方面前竟如纸糊一般!

陆凡闻言,侧头瞥了角落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淡不可察的弧度,并未回答。

陆凡的目光从星图上移开,随意地扫过玄舟内部镌刻的密密麻麻的阵纹。

那些在周牧和陈玉衡眼中高深莫测、代表着璇玑殿权威的符文脉络,在他眼里却显得粗糙而低效。

他撇了撇嘴,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嫌弃,低声自语道:“什么垃圾阵法,效率竟然低到这种地步,真是浪费材料。”

这声评价虽轻,但在死寂的舱室内却清晰可闻。

角落里,原本因恐惧而蜷缩的陈玉衡,一听这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股莫名的勇气冲昏了头脑,竟忘了当下的处境,挣扎着用变调的声音怒斥反驳:“你……你胡说什么!

这……这可是我们璇玑殿的官方阵道大师亲手铭刻的御风阵!

岂是……岂是你这种来历不明之辈能妄加评议的?

不懂别乱叫!”

他话音刚落,眼睛就猛地瞪圆了,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收缩。

只见陆凡根本懒得看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食指,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散发着玄奥波动的灵气悄然浮现。

他就那么对着虚空,对着那些固化在舱壁和地面上的阵纹,看似随意地勾勒起来。

指尖过处,原有的阵纹如同冰雪遇阳般悄然融化、改变,被更简洁、更玄妙的轨迹所替代。

新的纹路自然天成,仿佛本就该如此,与整个玄舟的结构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共鸣。

陆凡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烟火气,不像是在修改一座复杂的大阵,倒像是在擦拭一面蒙尘的玻璃,轻松写意。

“他……他在改阵?!虚空凝纹,徒手改易……这……这怎么可能!”

陈玉衡的大脑彻底宕机,世界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周牧也是浑身冰凉,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不过片刻工夫,陆凡便收了手,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也没看那两个几乎石化的巡查使,径直走到主控位,感受了一下修改后阵法那如同江河奔流般顺畅的灵力波动,点了点头。

随即,他直接伸手按在控制核心上,心念一动,将修改后的“御风阵”直接全功率启动!

一股远超从前的强大推力骤然爆发!

整艘玄舟发出一声低沉而欢快的震颤,如同挣脱了枷锁的猎豹,速度在瞬息之间飙升了数倍不止!

舷窗外的星辰被拉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光线!

“砰!”

“哎哟!”

玄舟速度的骤然变化,使得外部甲板上几个正在例行检查阵法的低级执事猝不及防。

两人当场被惯性带得摔了个结实的屁墩,还有一个更倒霉的,脑门直接撞在了旁边的护栏上,鼓起一个大包。

“陈玉衡!

周牧!

你们两个王八蛋疯了吗?!”

一个暴躁的、带着痛楚和惊怒的吼声通过内部传讯法阵猛地炸响在主控舱室,“搞什么鬼!

突然开这么快是想把老子甩出去祭天吗?!他娘的会不会开船!”

这骂声如同惊雷,将角落里魂飞天外的周牧和陈玉衡震得一个激灵,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陈玉衡看着陆凡那平淡的背影,又感受着身下这快得离谱的速度,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荒谬感。

周牧面如死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回,怕是撞上铁板了,不,是撞上星核了!

玄舟以惊人的速度在苍尘古路上飞驰,舷窗外星辰化作了绵延不绝的光带。

主控舱室内却死寂得可怕,只有阵法核心运转时发出的、比以往更加流畅低沉的嗡鸣。

周牧和陈玉衡瘫在角落,浑身灵力被彻底封禁,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最初的极致恐惧过后,陈玉衡的脑子开始疯狂转动。

他是璇玑殿悉心培养的弟子,纵然修为在对方眼中不堪一击,但一些保命和传递讯息的手段,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陆凡的背影上,见对方似乎正全神贯注地“欣赏”着星图,或者说,是在熟悉这条被他蔑称为“破路”的航道。

机会!

陈玉衡心跳如鼓,意念艰难地沉入体内,触碰到了师尊赐予的一枚贴身佩戴的玉符。

这玉符与他神魂相连,无需灵力激发,只需一个强烈的念头,便能将预设的紧急讯息,通过璇玑殿内部独有的、极其隐晦的魂念通道传递出去!

“星标xxx,苍尘古路末端航段,遭遇不明强敌劫舟!

实力深不可测,疑似超越洞墟!

速援!”

陈玉衡在心中嘶吼,将那黑袍身影一步破阵、徒手改易阵法的恐怖景象,连同其深不可测的气息,尽可能凝成一缕意念,注入玉符。

玉符微不可察地温热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陈玉衡心中稍定,这讯息会以最高优先级,传递给距离最近的璇玑殿分殿乃至三垣圣城!

他低下头,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和怨毒。

陆凡似乎毫无所觉,依旧背对着他们。

他甚至调整了一下玄舟的航向,让其更加精准地沿着苍尘古路的核心轨迹飞行,速度隐隐又快了半分。

他抬手,指尖在空中随意划动,主控台上显示阵法效能的灵光刻度猛地向上跳了一大截,光芒更加纯粹稳定。

“垃圾阵法,稍微改改也能看。”

陆凡淡淡地说了一句,像是点评,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话听在周牧和陈玉衡耳中,无异于最大的羞辱。

周牧脸色惨白,闭目等死。

陈玉衡却因为刚刚发出了求救信号,心底反而生出一丝扭曲的勇气,他咬着牙,用尽力气低声道:“你……你别得意!

璇玑殿的威严……不是你能够挑衅的!

很快……很快就会有人来……”

“哦?”

陆凡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平静地落在陈玉衡身上。

那目光并不锐利,却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陈玉衡感觉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如同曝晒在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他浑身一颤,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冰冷的恐惧重新攫住了心脏。

陆凡没有理会他的威胁,也没有点破他那点小动作,只是重新看向星图,淡淡地道:“希望来的人,阵法造诣能比这艘破船上的强点,不然,这一路未免太无趣。”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俯瞰星海、视璇玑殿援兵如无物的绝对自信。

陈玉衡和周牧彻底绝望了,对方明明察觉了,却根本不在意!

这种无视,比直接的酷刑更让他们感到胆寒。

玄舟依旧在高速航行,载着两个心如死灰的俘虏,朝着浮黎古星域那未知的深邃核心,疾驰而去。

玄舟沿着苍尘古路疾驰,速度远超寻常。

舷窗外星辰拉成的光带已连绵成一片模糊的瑰丽纱幕。

主控舱室内,周牧与陈玉衡瘫在角落,面色灰败。

陈玉衡心底那点求救信号带来的微弱希望,在陆凡那深不见底的平静面前,正一点点被磨灭成绝望的冰碴。

就在这片死寂的航行中,控制台上,一幅原本显示着空旷星路的侧方监控星图,突然毫无征兆地泛起了刺眼的红色波纹!

“嘀嘀嘀”

急促尖锐的警报声瞬间打破了舱室的宁静。

周牧和陈玉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颤,猛地抬头看向星图。

只见星图边缘,正有七八个速度极快的红点,呈扇形包抄而来,它们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暴戾与贪婪,显然是冲着这艘孤零零的玄舟来的!

“是……是星盗!”

陈玉衡失声惊呼,声音带着颤音,“看这灵压标识……是血骷髅!

这帮该死的鬣狗,他们怎么敢拦截璇玑殿的玄舟!”

周牧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血骷髅星盗团,在这片星域边缘是出了名的凶残难缠,手段酷烈,专挑落单的航船下手,据说其头领有着洞墟境的实力,乃是亡命之徒。

若是平时,凭借璇玑殿的名头和玄舟的防御,这些星盗未必敢轻易招惹。

但如今,玄舟被劫持,防御阵法还被眼前这魔头改得面目全非……周牧的心沉到了谷底。

几乎是眨眼之间,那七八艘造型狰狞、如同剥皮怪兽般的暗红色星盗船便完成了合围,将玄舟逼停在航路中央。

最大那艘星盗船的船首,一个戴着独眼面罩、袒露着布满疤痕胸膛的巨汉身影凝聚出来,正是以神念化形现身。

他贪婪的目光扫过玄舟上璇玑殿的徽记,非但没有惧色,反而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发出如同砂纸摩擦般的狂笑:

“哈哈哈!

运气真不错!

逮到一只璇玑殿的肥羊!

兄弟们,今天开张了!”

他的神念肆无忌惮地扫过玄舟,尤其是在感知到主控舱内似乎只有三道气息,且其中两道微弱得可怜后,更是张狂:

“喂!

璇玑殿的软蛋们,听好了!

老子是血骷髅团长巴屠!

乖乖打开所有防护,把船和值钱的玩意儿都给老子献上来!

说不定老子心情好,还能留你们个全尸,把你们的骨头做成老子的收藏品!”

他话语一顿,淫邪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舱壁,落在陆凡身上,语气更加污秽:

“哟?

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看样子是个主事的?

识相点自己滚出来,跪着求饶,把爷伺候舒服了,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哈哈哈!”

他身后的星盗们也跟着发出阵阵怪叫和污言秽语,各种不堪入耳的挑衅和嘲笑如同污水般泼洒过来。

角落里,陈玉衡气得浑身发抖,身为璇玑殿弟子,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但他更恐惧的是眼前黑袍人的反应。

若是这位被激怒,迁怒于他们……

然而,陆凡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星图中巴屠那嚣张的神念虚影,如同在看一只鼓噪的夏蝉。

陆凡听着巴屠那污言秽语,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侧头,仿佛在对体内的某人低语:“梦璃姐,看到没?

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有个点子,用他们的魂念做引子,现场编个小曲儿给他们听听,怎么样?”

他话音未落,双眸深处,一点难以察觉的琉璃色光华微微一闪,魂源至尊云梦璃那温柔而带着一丝嗔怪的笑意仿佛在他心间流淌而过,一股玄妙至极的灵魂波动已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这波动无视了星盗船厚重的装甲,精准地捕捉到了每一艘敌船上所有星盗散发出的神魂气息,尤其是那个叫得最欢的巴屠。

陆凡双手插在道袍兜里,姿态悠闲,看着星图中巴屠的虚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吟唱某种即兴创作的古怪咒文:“你说你是狼,我看像条狗,对着主人龇牙,实在丑丑丑。

今日点醒你,认主莫再走,忠心护璇玑,才是好狗狗。”

这词儿俚俗不堪,毫无章法,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神魂秘术咒语,倒像是街头混混即兴编的顺口溜。

然而,就在这看似儿戏的“咒文”响起的刹那,灵魂层面的诡异变化发生了!

原本正骂得起劲的巴屠,那嚣张的神念虚影猛地一僵,独眼面罩下的目光瞬间变得茫然,紧接着涌现出巨大的惊恐和……混乱?

他抱着脑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不……不对!

我……我是……我是璇玑殿最忠实的看门狗啊!

我怎么会对着主人的船狂吠?!”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那些同样开始眼神呆滞、动作僵硬的星盗手下,发出了凄厉的、带着哭腔的咆哮:“混账东西!

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眼睛瞎了吗?

这是璇玑殿的贵舟!

是咱们的主人!

攻击主人,是想让我巴屠被剥皮抽筋吗?!快!

快收起武器,列队!

行礼!

向主人请罪!”

那些星盗们此刻也完全懵了,他们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被强行扭转了,看着玄舟上璇玑殿的徽记,一种莫名的、无法抗拒的敬畏和亲近感油然而生,仿佛那真是他们誓死效忠的对象。

于是,一幕极其荒诞的景象出现了:

七八艘狰狞的星盗船齐刷刷地收起了攻击阵符,炮口低垂,原本杀气腾腾的灵压变得温顺无比。

星盗们手忙脚乱地在甲板上列队,虽然站得歪歪扭扭,但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惶恐。

巴屠更是操控着他的座舰,小心翼翼地靠近玄舟,然后庞大的身躯在甲板上“噗通”跪下,以头抢地,带着哭音高喊:

“属下血骷髅巴屠,有眼无珠,冲撞主人座舟!

罪该万死!

请主人责罚!

巴屠愿为璇玑殿当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着星图中这突如其来、倒反天罡的滑稽一幕,角落里的周牧和陈玉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下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

“噗……哈哈哈!

哈哈哈哈!”

陆凡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地拍着控制台,“成功了!

真成了!

哈哈哈,看门狗!

这效果绝了!

梦璃姐你这配合打得太好了!”

他笑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对着星图中跪伏的巴屠随意地摆了摆手,像是打发一只摇尾乞怜的真狗:“行了行了,知道错了就行。

这次就算了,下次把招子放亮点。

滚吧滚吧,别挡着小爷……咳咳,本座的路。”

巴屠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谢主人不杀之恩!

谢主人!

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忙不迭地带着他那群同样魂不守舍的手下,操控着星盗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狼狈不堪地消失在星空深处,仿佛生怕慢了一步,那位“主人”就会改变主意。

玄舟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陆凡略带笑意的余韵和周牧二人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

陆凡摸了摸下巴,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临时想的认知扭曲小调效果还不错,就是名字土了点。

下次得想个更炫酷的咒语,比如……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咒?

会不会太缺德了?

哈哈……”

他自顾自地乐着,完全没在意旁边两个璇玑殿弟子那仿佛见了鬼又仿佛世界观彻底崩塌的眼神。

星盗的插曲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散去后,舱室内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只有玄舟引擎低沉流畅的嗡鸣,提醒着周牧和陈玉衡,他们仍以惊人的速度驶向那片他们既熟悉又此刻感到无比陌生的星域核心。

……

陆凡似乎对刚才那场“认知扭曲”的小实验颇为满意,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主控星图。

他的手指在三垣圣城那宏伟的立体影像上随意地点了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地,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问道:

“喂,角落那俩。

前面那三个大疙瘩拼成的城,就是三垣圣城?

跟俺说道说道,里头啥情况?

有啥好玩的不?”

他的用词俚俗随意,仿佛在问路边摊的包子什么馅儿,与三垣圣庄严肃穆的形象格格不入。

声音在舱室内回荡,清晰地传入周牧和陈玉衡耳中。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交换了一个眼神,里面充满了屈辱、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们是璇玑殿弟子,自有傲气,怎能对这劫持玄舟、视璇玑殿如无物的恶徒有问必答?

更何况,透露圣城信息,无异于资敌!

陈玉衡咬紧牙关,猛地将头扭向一边,用行动表示沉默的抵抗。

周牧也垂下眼皮,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就算死,也要维护璇玑殿弟子最后的尊严。

陆凡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缓缓转过身。

他看着两人那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颇觉有趣的笑容。

“啧,还挺有骨气?”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扫,最终定格在陈玉衡身上,“刚才发求救信号的时候,手脚不是挺利索的么?

怎么,现在变哑巴了?”

陈玉衡心头巨震,对方果然早就知道!

他脸色更白,但依旧死死闭着嘴。

陆凡也不着急,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也没有任何声光效果。

但陈玉衡却猛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缚,然后又被一股巨力强行拉扯,四肢呈现出一种极其别扭、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像是提线木偶般被硬生生从角落里“提溜”了起来,悬浮在半空。

剧烈的酸痛和骨骼快要错位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我说过,希望来的人能有点意思。”

陆凡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压力,“但在那之前,我这人耐心不太好,也不喜欢别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他目光转向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周牧:“他不说,你说?

还是你想陪他一起摆个造型?”

周牧看着陈玉衡那痛苦扭曲却又发不出大声惨叫的模样,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他丝毫不怀疑,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而且可能更惨。

什么尊严,什么骨气,在眼前这个视规则如无物的魔头面前,都是笑话。

“我……我说!

我说!”

周牧几乎是哭喊着叫出来,身体瘫软如泥,“求……求您放过陈师弟!”

陆凡挑了挑眉,又打了个响指。

陈玉衡“噗通”一声摔回角落,大口喘着气,看着陆凡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再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陆凡好整以暇地靠坐在主控椅上,翘起二郎腿,用脚尖点了点星图上三垣圣城的方向:“那就别磨蹭,挑重点,说说。”

周牧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颤抖,开始结结巴巴地叙述:

“三……三垣圣城,是……是我们浮黎古星域的中……中心。

由钧天、紫微、玄枵三块巨大无比的悬浮陆块组成,围绕中心的太初源光旋转……”

“钧天垣是……是璇玑殿总殿所在,还有万邦会盟台,星律裁决所……是权力最重的地方,规矩也最严……”

“紫微垣……是……是各大顶级宗门、世家、学宫还有天阙仙市所在,灵气最浓,天才、强者也最多……”

“玄枵垣……是……是最大的自由港,鱼龙混杂,什么都有……墟市海,情报暗网,星骸斗技场……很……很乱,但也充满机会……”

他不敢有丝毫隐瞒,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将自己所知的基础信息机械地复述出来,语气中充满了惶恐。

陆凡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似乎在评估这些信息。

当听到“太初源光”、“学宫”、“墟市海”、“星骸斗技场”这些字眼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听起来,比那鸟不拉屎的阴阳星系有意思多了。”

陆凡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璇玑殿,在那什么钧天垣,最厉害的是谁?

什么境界?”

周牧冷汗直流,这个问题已经触及璇玑殿核心机密了,但他不敢不答,只能硬着头皮说:“晚辈……晚辈身份低微,只……只知道总殿深不可测,有……有殿主和诸位长老坐镇……具……具体境界,非我等巡查弟子所能知晓……传闻,至少也是法则境……”

“法则境?”

陆凡重复了一遍,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又浮现出来,“那倒是有点意思了。”

他站起身,不再看面如死灰的两人,重新面向星图。

三垣圣城的影像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来。

“行,知道了。

希望这圣城,别像这条破路和这艘破船一样,让人失望。”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周牧和陈玉衡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他们隐隐觉得,这座屹立星域中心无数年、象征着秩序与权威的圣城,恐怕即将因为这个神秘黑袍人的到来,掀起难以预料的波澜。

玄舟依旧沉默地航行,朝着那片愈发璀璨、也愈发令人不安的星域核心,加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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