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妈,我知道错了,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棒梗已经去下乡了,咱们只能等他来信,再好好跟他说。”
“说?说什么?”
贾张氏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以后不许给那小兔崽子寄钱!他不是能耐吗?偷家里的钱去潇洒,就让他自己在农村受苦!”
秦淮茹心里一紧,赶紧说:“妈,不能不给啊!农村那么苦,他身上的钱总有花完的时候,要是不给寄钱,他会饿肚子的。”
“饿肚子也是他自找的!”
贾张氏态度坚决,“谁让他偷家里的钱?我这养老钱没了,以后谁给我养老?你吗?你连自己都顾不上!”
秦淮茹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默默流泪。
她知道,贾张氏说得对,是她这个当妈的没用,没给棒梗找份工作,没管好棒梗,才让家里闹成这样。
她想起棒梗走的时候,还笑着跟她说要在农村混出样子来,可现在,他却拿着家里的钱去潇洒,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又气又疼。
“行了,别哭了!”
贾张氏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以后看好家里的钱,别再让那小兔崽子有机可乘。等他来信,你好好跟他说,让他把钱省着点花,以后回来再把钱补上。”
秦淮茹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妈。我会跟他说的。”
屋里的气氛依旧压抑,贾张氏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心疼。
那三百块钱,是她一分一分攒下来的,本来想着等棒梗结婚的时候用,可现在,却被棒梗偷偷拿了去。
她不知道,棒梗在农村会不会好好过日子,也不知道,这笔钱能不能再要回来。
而远在农场的陈年,还不知道家里和院里发生的这些事。
他正跟着农场的老乡们一起平整土地,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却满是干劲。
他想着,等周末妈妈和柳阿姨来的时候,一定要让她们看看自己的成果,让她们放心。
棒梗、刘光福、闫解旷三人下乡后,四合院像是被按下了 “静音键”。
以往这三个半大孩子总在院里追逐打闹,要么因为抢东西吵架,要么成群结队地在胡同里晃悠,吵得人不得安宁。
如今没了他们的动静,院里的日子竟一下子清净下来,连邻里间的拌嘴都少了许多。
贾张氏却没心思享受这份清净。
自从知道养老钱被棒梗偷拿,她就整日耷拉着脸,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唉声叹气,连跟邻居搭话的力气都没有。
以前她总爱管院里的闲事,谁家吵架、谁家占了便宜,她都要凑过去说几句,现在却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 “找补” 损失。
三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她得想办法从别处把钱省回来,不然夜里都睡不安稳。
秦淮茹的心思则全在傻柱身上。
没了棒梗在家添乱,她更有精力周旋,每天变着法地对傻柱好:
傻柱下班晚了,她就提前把饭菜热好。
傻柱衣服脏了,她就主动拿去洗。
甚至傻柱咳嗽两声,她都赶紧去药店买止咳糖。
她心里清楚,贾家现在离了傻柱不行,只有把傻柱牢牢 “套” 在身边,才能让贾家的日子撑下去。
傻柱本就对秦淮茹心软,被她这么一照顾,更是死心塌地,每天心甘情愿地把工资拿出大半给秦淮茹,还总说:“秦姐,你一个人不容易,有我在,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两个多月,一天下午,邮递员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安稳。
贾张氏正在院里晒被子,看到邮递员手里的信封上写着 “棒梗” 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接过信,嘴里念叨着:“我的乖孙终于来信了!肯定是在农村想奶奶了!”
她赶紧把秦淮茹叫出来,催着她读信:“快,快念念,棒梗在农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秦淮茹拆开信封,拿出信纸,刚读了两句,脸色就沉了下来。
信里通篇没提一句想念奶奶和妈妈,也没说农村的生活如何,只在末尾匆匆写了一句:“妈,我身上的钱和粮票快用完了,赶紧给我寄五十块钱和三十斤粮票来,不然我就要饿肚子了。”
贾张氏凑过来听着,越听越生气,一把抢过信纸,看了半天,气得把信纸往地上一摔:
“这个白眼狼!
我还以为他想我了,结果就知道要钱!
我的三百块养老钱还没花够,又来要!
我看他是在农村潇洒惯了,忘了家里的苦!”
她指着秦淮茹,怒气冲冲地说:
“这事你自己处理!
我不管了!
以后他再要钱,你别来找我!
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他造!”
说完,她捡起信纸揉成一团,气呼呼地回了屋。
秦淮茹捡起地上的信纸,心里又气又无奈。
棒梗带走的钱和票加起来快六百块,才过了两个多月就花完了,这花钱的速度,就算是富裕人家也扛不住。
可她又不能不管。
棒梗是她的儿子,要是真在农村饿肚子,她这个当妈的心里也难受。
她思来想去,决定先给棒梗寄二十块钱和十斤粮票。
这已经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她还得攒钱给棒梗娶媳妇,要是再这么无节制地寄钱,将来棒梗连成家的钱都没有。
这事很快就在院里传开了。
邻居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贾家这棒梗可真能造,六百块钱两个月就花完了,谁家经得起这么造啊?”
“我看就是被贾张氏惯坏了,在农村也不知道省着点花,还总想着跟家里要钱。”
“秦淮茹也不容易,自己省吃俭用,还要养着这么个白眼狼儿子。”
有人看贾家的笑话,也有人替秦淮茹觉得不值,可没人真的上前帮忙。
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也没多余的钱和票接济别人。
傻柱知道后,也替秦淮茹打抱不平,对着她说:
“秦姐,你别惯着他!
这棒梗就是没吃过苦,让他在农村多受点罪,才能知道钱和粮食来得不容易!
下次他再要钱,你就别给了,让他自己想办法!”
秦淮茹点点头,心里也觉得傻柱说得对。
她决定,这次寄完二十块钱,就不再给棒梗寄钱了,还在信里特意叮嘱:“钱和粮票要省着点花,家里也不宽裕,以后不能再给你寄钱了,你要自己想办法在农村好好干活,赚工分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