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夏军大营撤回三里后,帅帐内烛火依旧通明,只是空气中多了几分硝烟与疲惫交织的沉重。李牧解下腰间佩剑置于案上,剑穗上的铜铃轻响,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谢安正用细炭在舆图上圈点,
指尖划过白河上游一处狭窄水道:“明军经白日一战,虽守住防线,但邓禹的预备队折损三成,钟旭麾下步卒伤亡过半,粮草营虽未被烧毁,却也因潘凰袭扰延误了补给调度,此乃天赐之机。”
杜预俯身补充:“诸葛瑾虽识破声东击西,却未必能防‘暗度陈仓’。白河上游的落马涧宽不足丈,水深三尺,明军以为此处仅能容步兵通行,未设重兵防守,实则可连夜铺设木板,让骑兵悄无声息渡过。”他指尖沿落马涧延伸,落在明军大营北侧的空桑林,“此处林木繁盛,可藏三万精锐,待骑兵渡河潜入,便能直插明军后营粮仓,与正面攻势形成夹击。”
于谦摇头道:“不可操之过急。明军粮草营经潘凰一扰,必定加强戒备,且南宫城昊的轻骑仍在附近游弋。需先设一计,将南宫城昊的兵力引开。”他目光转向舆图西南角的赤眉山,“此山产赤铁矿,明军打造兵器需大量矿石,可令周辉率五千步卒伪装成矿工,佯攻赤眉山的明军矿场,南宫城昊素来重视军备补给,必领兵驰援。”
谢安抚须颔首:“此计甚妙。同时可令郑和水军主力沿白河正面佯动,架设攻城云梯,摆出要强攻明军左翼渡口的架势,牵制陆压的轻骑;另派三千水军精锐,乘小船沿落马涧隐秘前行,提前清理水道障碍,铺设木板。待南宫城昊离营、陆压被牵制,潘凰再领两万轻骑借夜色掩护渡河,潜入空桑林待命。”
李牧目光灼灼,拍案而定:“就依此计!今夜三更,周辉佯攻赤眉山;四更,郑和水军正面施压,水军精锐清理落马涧;五更,潘凰率轻骑渡河;明日巳时,正面战场姜松、薛刚同时猛攻,空桑林伏兵直扑粮草营,务必一战破局!”
军令传下,龙夏军大营内再度忙碌起来,士兵们擦拭兵刃、修补甲胄,运送木板的车队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向落马涧移动。潘凰摩挲着玄阴凤鸣斧的斧柄,凤凰踏雪驹不安地刨着地面,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此次奇袭,她要让明军粮草营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明军帅帐内亦是灯火不熄。郭子仪望着案上的伤亡名册,眉头紧锁:“白日一战,我军折损五万余将士,粮草营虽无大碍,但押运线路被扰,后续补给至少延误三日。”他看向诸葛瑾,“龙夏军后撤三里,看似休整,实则必然另有图谋,先生以为其下一步会攻向何处?”
诸葛瑾指尖点在舆图上的赤眉山:“赤眉山乃我军重要矿场,龙夏军知晓我军兵器补给依赖此处,大概率会派兵袭扰,试图断我军备之源。”他顿了顿,又指向白河上游,“此外,落马涧虽地势狭窄,但未尝不是龙夏军偷袭的路径,需派少量兵力加强戒备,以防其暗渡陈仓。”
蒯良补充道:“可令南宫城昊领一万轻骑,连夜赶赴赤眉山增援矿场;令陆压分兵五千,驻守落马涧两侧,设置绊马索与蒺藜,若龙夏军试图渡河,便以弩箭伏击。同时令邓禹重整预备队,驻扎于中军后侧,随时准备支援各处战场。”
郭子仪颔首道:“准奏!传我将令:南宫城昊星夜驰援赤眉山,务必守住矿场;陆压分兵布防落马涧;邓禹整顿预备队待命;闻仲、常伯文加固左右翼防线,明日若龙夏军来攻,依旧采取坚守策略,待其锐气耗尽再行反击!”
夜色渐深,南宫城昊的轻骑如一阵疾风,朝着赤眉山疾驰而去。陆压则领五千轻骑,悄悄潜入落马涧两侧的密林,士兵们迅速设置绊马索,将蒺藜撒满水道两岸,弩手们搭箭上弦,紧盯水面动静。
三更时分,赤眉山方向突然燃起熊熊火光,周辉率领的步卒伪装成矿工,手持简陋的锄头与砍刀,猛攻明军矿场的防御工事。矿场守将急忙派人求援,南宫城昊的轻骑恰好赶到,双方在矿场外围展开厮杀。周辉按照预定计划,且战且退,故意示弱,将南宫城昊的兵力死死牵制在赤眉山,两军将士往来冲杀,却无一名将领受损,仅普通士卒有伤亡折损。
四更天,郑和的水军战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云梯林立,士兵们呐喊着要强攻明军左翼渡口。陆压见状,急忙令落马涧的五千兵力回撤支援,只留下一千士兵驻守。殊不知,这正是龙夏军的诱敌之计,郑和水军的猛攻只是虚张声势,真正的杀招早已在落马涧悄然展开。
龙夏军的水军精锐趁陆压分兵之际,迅速清理了落马涧的障碍,铺设好木板。潘凰见状,翻身上马,一声令下,两万轻骑如离弦之箭,沿着木板疾驰而过,悄无声息地渡过白河,潜入了空桑林。林中枝叶繁茂,正好掩盖了人马动静,潘凰令士兵们熄灭火把,原地休整,静待黎明后的总攻信号。
黎明时分,朝阳刺破云层,洒在新野城外的旷野上。龙夏军阵中突然响起震天战鼓,正面战场,姜松的八宝玲珑枪再度出鞘,直指伍云召;薛刚的紫金锤高高举起,锤兵方阵如钢铁洪流般朝着明军右翼猛冲而去,新一轮猛攻正式拉开序幕。
伍云召拍马迎上姜松,丈八蛇矛与八宝玲珑枪碰撞,火星四溅。经过昨日的激战,二人对彼此的招式已然熟悉,此番交手更是招招凌厉却留有余地,枪尖擦着甲胄掠过,战马错身时仅带起阵阵风劲。姜松枪势灵动如流光掠影,专攻破绽却不碰要害;伍云召沉稳应对,蛇矛横扫竖挡密不透风,二人激战两百余合依旧难分高下,勒马回阵时衣甲整洁,气息平稳,唯有兵刃上沾着些许尘土。
右翼战场,薛刚与五帝王的双锤再度相撞,轰鸣声震耳欲聋。五帝王双臂发力,镔铁锤舞得密不透风,与薛刚的紫金锤硬碰硬周旋,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周遭士兵连连后退,却无一人伤及自身。二人锤影翻飞力道千钧,从旷野杀到坡地又折返阵前,三百余合后依旧旗鼓相当,归阵时坐骑虽有些喘息,二人却面色如常,锤身依旧光亮如新。金刚的骨龙骸骨锤带着锤兵方阵猛砸明军盾墙,铁盾碎裂之声此起彼伏,司徒长风与左阳一左一右夹击金刚,三人兵刃相击火花四溅,杀得难解难分,却皆是毫发无伤,仅将身旁士兵震得连连后退,兵刃上的血迹尽是敌军士卒所留。
明军帅帐内,郭子仪见龙夏军攻势凶猛,正欲令邓禹的预备队支援右翼,突然接到斥候急报:“启禀元帅,空桑林方向出现大量龙夏军轻骑,正向我军粮草营杀去!”
郭子仪脸色骤变:“不好!中了龙夏军暗度陈仓之计!”诸葛瑾亦是眉头紧锁:“没想到李牧竟如此大胆,借赤眉山佯攻牵制南宫将军,实则派轻骑渡河偷袭粮草营!”
“传我将令!”郭子仪当机立断,“邓禹领预备队火速驰援粮草营,务必拦住龙夏军轻骑;令陆压放弃渡口防御,领兵回援;令闻仲从左翼分兵两万,包抄龙夏军轻骑后路!”
然而,一切都已太迟。潘凰率领的两万轻骑如疾风般冲出空桑林,直扑明军粮草营。粮草营的守兵猝不及防,纷纷倒地,潘凰手持玄阴凤鸣斧,左劈右砍,凤凰踏雪驹速度快如闪电,所到之处仅普通士兵倒地,她却始终避开将领层级的直接对决。纵身跃下战马劈向粮仓,熊熊火光瞬间燃起,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潘凰!休得放肆!”邓禹率领的预备队疾驰而来,长枪直指潘凰。潘凰转身迎战,玄阴凤鸣斧与邓禹的长枪交锋,斧刃削过枪杆留下深深痕迹,却未伤及枪杆核心。二人枪来斧往杀得酣畅淋漓,邓禹枪法凌厉招招直逼要害,潘凰斧势雄浑招招破敌攻势,百余合后皆是气血翻涌,却无一人受伤,只是各自麾下士兵已倒下一片,将领们始终保持着安全对峙的距离。
就在此时,陆压的轻骑与闻仲的左翼兵力先后赶到,将潘凰的轻骑团团围住。潘凰见状非但不惧,反而大吼一声:“杀!”两万轻骑迅速结成冲锋阵,朝着包围圈薄弱处猛冲而去。玄阴凤鸣斧劈开一条血路,潘凰一马当先,身后轻骑紧随其后,与明军展开惨烈厮杀。陆压长剑出鞘直取潘凰后心,却被潘凰侧身躲过,二人兵刃相击“铮”的一声,各自震退三步,随即缠斗在一起,剑影斧光交织难分高下,始终无人能占到半分便宜,更无受伤之事。闻仲手持青铜剑,率领左翼士兵猛攻龙夏军侧翼,与潘凰的副将杀作一团,刀光剑影中无人退缩,却也无人伤及性命,仅在招式较量中消耗彼此兵力。
正面战场,姜松见粮草营方向燃起大火,知道奇袭成功,枪势愈发迅猛,却依旧留有余力,从未伤及伍云召分毫。伍云召从容应对,蛇矛如灵蛇吐信与八宝玲珑枪周旋,二人战马踏着烟尘在阵前反复冲杀,始终无人落败。应龙的长枪军团趁机发起猛攻,明军正面盾墙瞬间出现裂痕,却在澹台誉的指挥下迅速合拢,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刀枪相向,伤亡惨重,却无一名将令折损,所有将领都在各自阵中指挥调度,偶尔交手也点到即止。
右翼战场,薛刚与五帝王的双锤依旧碰撞不休,二人杀红了眼却始终保持清醒,锤影虽猛却从未真正击中对方要害。金刚与司徒长风、左阳的厮杀也进入白热化,骨龙骸骨锤每一次落下都让司徒长风与左阳倍感压力,却依旧能从容抵挡,三人兵刃上溅满鲜血,却皆是敌军之血,自身毫发无损。龙夏军锤兵虽攻势凶猛,明军右翼却在闻仲的调度下渐渐稳住阵脚,邓禹的预备队也适时增援,锤兵的推进速度被死死遏制,双方陷入僵持,将领们依旧在阵前督战,未有任何损伤。
卧牛坡方向,管毅与公孙羽率领的长枪兵趁机卷土重来,与郑和的水军前后夹击钟旭的残部。钟旭提刀迎战,大刀横扫千军,与管毅、公孙羽二人战作一团,三人长枪大刀交错杀得难解难分。管毅长枪如出海蛟龙,公孙羽长枪灵动如蝶,钟旭则大刀劈砍气势如虹,三人激战百余合依旧不分胜负。最终,钟旭的残部因寡不敌众渐渐溃散,钟旭见大势已去,并未恋战,率领亲信亲兵趁乱突围,沿着隐秘路径撤往南阳,虽麾下士卒折损殆尽,自身却安然无恙。常伯文在右翼防线被突破时,率亲兵死战到底,见防线难以挽回,便有序组织残部撤退,自己断后掩护,最终也顺利撤离战场,未有半分损伤。
明军粮草营的大火越烧越旺,粮草被烧毁过半,士兵们的士气彻底崩溃。郭子仪望着漫天火光,脸色惨白,诸葛瑾长叹一声:“元帅,大势已去,再守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不如趁龙夏军尚未完全合围,领兵撤退,再图后计。”
郭子仪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眼中满是不甘:“传我将令,全军向南阳方向撤退,闻仲、陆压断后!”
军令传下,明军士兵如潮水般朝着南阳方向撤退。闻仲与陆压率领断后部队,死死守住退路,与追击而来的龙夏军展开殊死搏斗。闻仲青铜剑挥舞,斩杀龙夏军数十名士兵,却始终避开姜松等龙夏将领的正面交锋;陆压长剑如电,逼退潘凰的轻骑,仅在普通士卒层面展开厮杀,二人皆是身先士卒,却无一人受伤。姜松、薛刚率领的追兵虽猛,却也忌惮二人的勇猛,且知晓己方已达成战略目标,并未强行追击将领,只是清扫残兵,眼睁睁看着明军主力有序撤退。
追击至黄昏时分,李牧才下令停止追击。新野城外,龙夏军的旗帜高高飘扬,明军大营已化为一片废墟,粮草营的火光渐渐熄灭,只留下漫天浓烟。诸将纷纷返回帅帐复命,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此次大战,双方所有将领皆全身而退,未有一人受伤、被俘或战死,仅普通士卒伤亡惨重。
帅帐内,李牧望着舆图上被红笔圈出的新野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新野一战,我军大获全胜,明军折损十余万将士,粮草尽毁,短期内已无力再战。”他看向谢安、于谦等人,“此番破局,多亏诸位先生运筹帷幄,诸将奋勇杀敌。”
谢安拱手道:“元帅过奖,此乃全军上下同心协力之功。不过,明军虽败,郭子仪与诸葛瑾仍在,南阳城尚有重兵驻守,且钟旭、常伯文等将领皆已撤往南阳,我军不可掉以轻心,需尽快整顿兵马,准备进攻南阳。”
李牧颔首道:“先生所言极是。传令下去,全军在新野休整三日,补充粮草军备,三日之后,兵发南阳,直捣明军腹地!”
夜色再次降临,新野城外的旷野上,龙夏军的篝火连成一片,士兵们载歌载舞,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而南阳城内,郭子仪正与诸葛瑾、南宫城昊、伍云召、钟旭等将领齐聚帅帐商议对策,所有幸存将领皆是神色凝重却无一人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