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的地砖浸着血,幽冥卫像没了魂的木偶,断了胳膊还往前扑。柳如烟长刀拄地,龙形虚影在头顶盘旋,金光扫过之处,黑气滋滋冒烟,化作缕缕灰雾。“阿武,带暗卫清剿余孽!” 他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禁军耳膜发颤。
阿武应了声,铁棍抡圆了,像拍苍蝇似的砸向幽冥卫。“嘭” 的一声,一个幽冥卫脑袋开花,黑血溅在地上,腐蚀出点点黑斑。暗卫们结成刀阵,金光裹着刀锋,将残余的幽冥卫分割包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半盏茶功夫,午门广场便清净下来,只剩血腥味飘在夜风里。
柳如烟俯身提起二皇子,长刀抵住他咽喉:“说!你和老太监是什么关系?幽冥卫是怎么练出来的?”
二皇子浑身发抖,裤脚湿了一片,哭喊道:“我…… 我不知道!是那老太监找的我,说能帮我登基,我才听他的!幽冥卫是他用慎刑司的死囚炼的,具体怎么弄我真不清楚啊!”
“慎刑司?” 柳如烟眼神一凛。他想起先皇日记里提过,慎刑司早年曾关押过一批邪术师,看来老太监是利用了那些人的法子。
这时,押着大皇子的暗卫突然惊呼:“皇子小心!”
柳如烟转头,只见大皇子不知何时挣脱了一道锁链,袖中甩出一道黑气,直扑二皇子心口。“废物!留着你只会坏大事!” 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怯懦,眼神阴鸷得像淬了毒。
“找死!” 柳如烟手腕一翻,长刀斩断黑气,龙形虚影俯冲而下,金光缠住大皇子的胳膊。大皇子惨叫一声,袖子被金光烧得焦黑,一枚黑色玉佩从袖中滚落,“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玉佩滚到柳如烟脚边,上面刻着的幽冥纹路与老太监拐杖上的一模一样,还沾着点点暗红血迹。柳如烟弯腰捡起,玉佩入手冰凉,竟隐隐透着黑气,与怀里的龙纹玉珏一碰,发出 “滋滋” 的抵触声。
“原来你才是老太监真正的同伙。” 柳如烟冷笑,“之前在地宫装怂,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等着幽冥大军攻城时里应外合?”
大皇子被金光缠着,动弹不得,却依旧桀桀怪笑:“柳如烟,你以为擒了我就有用吗?三日后幽冥大军一到,这皇宫、这江山,都会变成炼狱!你那龙脉护佑,在幽冥教面前,屁都不是!”
“幽冥教?” 太后闻讯赶来,拐杖往地上一戳,“难怪当年慎刑司的邪术师莫名失踪,原来是成了你们的爪牙!” 她看向柳如烟,“景渊,先皇当年曾留下一道镇幽火符,藏在太庙地宫深处,或许能克制幽冥之力。”
柳如烟眼睛一亮,攥紧手里的两块玉佩:“正好,我再探地宫!”
他转头吩咐暗卫:“把二皇子押去天牢,大皇子关进慈宁宫偏殿,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靠近!” 又对阿武说,“你带一队暗卫守在宫门,若有异动,立刻示警!”
安排妥当后,柳如烟揣着龙纹玉珏和幽冥玉佩,孤身重返太庙。地宫通道里的油灯还在摇晃,血腥味比之前更浓,地上的幽冥卫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冒出黑气。他顺着台阶往下走,龙形虚影在前方开路,金光驱散着四周的阴气。
到了地宫大殿,石棺依旧敞开着,先皇的日记还放在一旁。柳如烟拿起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果然画着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 “镇幽阁” 的位置,就在石棺后方的墙壁里。
他走到石棺旁,按日记上的提示,将龙纹玉珏按在石棺侧面的凹槽里。“咔哒” 一声,石棺缓缓移开,露出一道暗门,门上刻满了符文,黑气萦绕,连龙形虚影的金光都被挡在外面。
柳如烟掏出幽冥玉佩,犹豫了一下。这玉佩透着邪气,但若不用它,恐怕打不开暗门。他咬牙将幽冥玉佩也按在凹槽里,两块玉佩一正一邪,竟然产生了共鸣,暗门上的符文渐渐亮起红光,黑气慢慢消散。
暗门 “吱呀” 一声打开,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嵌着夜明珠,照亮了前方。通道尽头传来微弱的风声,还夹杂着低沉的嘶吼,像野兽在咆哮。
柳如烟握紧长刀,一步步往前走。通道里的阴气越来越重,龙形虚影的金光都黯淡了几分。突然,前方窜出几只黑影,身形像人,却长着獠牙,眼睛冒着绿光,正是幽冥教炼制的恶鬼傀儡。
“孽障!” 柳如烟长刀劈出,金光斩向黑影。黑影惨叫着被劈成两半,化作黑气消散,但更多的黑影从暗处涌了出来,密密麻麻,像潮水般扑来。
龙形虚影咆哮着撞向黑影,金光所过之处,黑影纷纷溃散。柳如烟紧随其后,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刀都带着金光,将恶鬼傀儡一个个斩灭。他脚下不停,顺着通道往前冲,耳边的嘶吼声越来越响。
终于,他冲出通道,来到一间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紫檀木盒,上面贴着黄色的符纸,正是镇幽火符。而石台下,竟绑着一个女子,穿着宫装,面色苍白,正是失踪多日的淑妃 —— 柳如烟的生母!
“娘!” 柳如烟惊呼着冲过去,解开淑妃身上的绳索。淑妃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柳如烟,泪水立刻涌了出来:“景渊,你终于来了!”
“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如烟扶着淑妃,心里又惊又喜。
淑妃叹了口气:“当年我本想带着你逃离皇宫,却被老太监拦下。他用我要挟先皇,先皇无奈,只能让他假死,暗中保护二皇子。后来老太监发现我知道幽冥教的秘密,就把我关在这里,想用我的血激活幽冥大阵,夺取你的龙脉。”
柳如烟心头一震,难怪老太监一直针对他,原来还有这层原因。他拿起石台上的紫檀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镇幽火符通体赤红,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刚一拿出来,密室里的阴气就消散了大半。
“有了这火符,就能克制幽冥大军了。” 柳如烟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密室的石门突然 “轰隆” 一声关上,老太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诡异的笑意:“柳如烟,恭喜你找到镇幽火符,还有你的生母。”
柳如烟猛地转头,只见老太监站在阴影里,身边跟着十几个幽冥卫统领,个个气息阴沉,比之前的幽冥卫厉害数倍。“你故意引我来这里?”
“没错。” 老太监走了出来,拐杖在地上一点,黑气从地面涌出,“镇幽火符确实能克制幽冥之力,但它也需要祭品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你的生母,就是最好的祭品!”
淑妃脸色一变,推开柳如烟:“景渊,你快走!不要管我!”
“娘!” 柳如烟紧紧护住淑妃,长刀直指老太监,“你休想伤害我娘!”
老太监冷笑一声,抬手一挥:“给我上!拿下柳如烟,夺取火符和龙脉!”
幽冥卫统领们一拥而上,黑气凝聚成各种兵器,劈向柳如烟。柳如烟将淑妃护在身后,龙形虚影展开双翼,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 “滋啦” 的巨响,密室里的夜明珠都被震得摇摇欲坠。
柳如烟挥舞长刀,与幽冥卫统领们缠斗在一起。镇幽火符在他怀里发烫,似乎在呼应着他的龙脉。他突然想起先皇日记里的记载,火符需以龙脉之力催动。他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火符上,大喝一声:“镇幽之火,焚尽邪祟!”
火符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化作一团熊熊烈火,扑向幽冥卫统领。烈火所过之处,黑气瞬间被点燃,幽冥卫统领们惨叫着化为灰烬。老太监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不可能!你怎么能完全催动火符!”
“因为我是正统,是这大炎江山的主人!” 柳如烟纵身跃起,火符化作一道火龙,缠住老太监的拐杖。老太监的拐杖瞬间被烧毁,黑气四散,他本人也被烈火灼伤,摔倒在地。
柳如烟落地,长刀抵住老太监的咽喉:“说!幽冥大军的大本营在哪里?你还有什么阴谋?”
老太监咳着血,脸上却露出疯狂的笑容:“柳如烟,你赢不了的!幽冥大军已经在路上了,而且…… 你的好兄长,已经打开了皇宫的密道,很快,幽冥教的人就会占领整个皇宫!”
柳如烟心里一惊,刚要追问,就听见密室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武的声音带着焦急:“皇子!不好了!大皇子带着一批幽冥卫闯进皇宫,直奔慈宁宫而去!”
柳如烟脸色大变,转头看向淑妃:“娘,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救皇祖母!”
淑妃点点头,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拿着这个,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柳如烟接过金簪,塞进怀里,转身就往密室外面跑。龙形虚影在他身后咆哮,火符的红光笼罩着他,一路冲过通道里的恶鬼傀儡。
可他刚冲出地宫,就看见太庙外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黑色的狼烟越来越浓,隐隐能听到无数诡异的嘶吼声,幽冥大军,竟然提前到了!
而皇宫方向,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中,隐约能看到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面绣着幽冥教的骷髅印记。柳如烟握紧长刀,心里暗道:皇祖母,坚持住,我来了!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慈宁宫,大皇子正拿着一枚黑色的令牌,站在太后面前,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容:“皇祖母,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你下旨,让柳如烟交出皇位,归顺幽冥教,或许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太后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孽障,你以为你能得逞吗?景渊一定会回来收拾你的!”
大皇子冷笑一声,举起令牌:“那可由不得你了。” 令牌上黑气涌动,慈宁宫的门窗突然全部关上,黑暗中,无数双绿色的眼睛亮起,更多的幽冥卫,已经包围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