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难不成你，还指望老头子我给你整把98K？行啦！别磨蹭。”老爷子挥挥手，又低头玩起了游戏:“那玩意儿可是犯法的。”
林一凡握紧那把滑稽的小刀，心有点儿碎， 但这会儿也顾不上挑了，林一凡攥着那把“萌系凶器”，深吸一口气往回冲。
李向阳看着林一凡的背影消失在车后，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像鹰隼般锁定了三十米外的灌木丛。那里的草叶动得有些蹊跷，分明没人经过，却有片叶子固执地抖着。
“师傅，咱这干的叫啥事啊？”小王蹲在灌木丛后，扯着领口扇风，额头上的汗珠子滚进衣领，“快热死了，要不咱回去吧？我感觉目标没发现咱，先把咱热成烤咸鱼了。”
“闭嘴！作为一位英勇的人民保卫战，这一点毅力都没有吗？”旁边的袁多金压低声音，举着个迷你望远镜左右扫视，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把鬓角的头发黏成了一绺一绺，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没看见正干活呢？再吵吵扣你绩效！”
袁多金刚想跟小王交代两句，后颈突然袭来一阵劲风。袁多金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猛地往前推，脸差点磕在满是碎石的地上。
他还没爬稳，一道带着风声的侧踢已经碾过来，地上的碎石被扫得“噼里啪啦”飞起来，砸在胳膊上生疼。
“唔！”他闷哼一声，刚扭过身，就听见李向阳那欠揍的声音：“你在找我？”
不等袁多金反应，肩胛骨下方就挨了一记闷拳。力道沉得吓人，像块石头砸进棉花里，没炸开剧痛，却先让半边身子麻了。
袁多金踉跄着往前扑，手里的望远镜“哐当”掉在地上，镜片磕出道蛛网似的裂纹。
他猛地转身，见李向阳站在三步开外，身形稳得像钉在地上的桩，眼神冷得能把夏天的蝉鸣都冻住。
“混蛋你不讲武德！竟然玩偷袭算什么本事”袁多金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左手在背后给小王比了个“上”的手势，右手攥成了拳。
李向阳没说话，脚下一错就冲了上来。袁多金架起胳膊去挡，胳膊肘撞上对方拳头的瞬间，只觉骨头都在发麻，像是撞在了铁棍上。他借着这股力道往后撤，顺带抬脚踹向李向阳膝盖——这是散打里的阴招，专破下盘。
可李向阳像背后长了眼，膝盖微抬就避开了，同时手肘往下压，正撞在袁多金踹空的脚踝上。
“嘶！”袁多金踉跄着退了两步，脚踝传来钻心的疼，像有根针在骨头上钻。他反手抽出腰后别着的甩棍，“啪”地甩开就朝李向阳抡过去。
李向阳不躲，抬手硬接。“咚”的一声闷响，甩棍砸在胳膊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一拳打在袁多金胸口。“呃！”袁多金被打得倒飞出去，撞在树上又弹回来，刚咳出半口血，李向阳已经欺近身前，膝盖直顶他下巴。
袁多金头一偏，膝盖擦着耳朵过去，带起的风刮得耳膜嗡嗡响。他趁机攥住李向阳的胳膊，狠狠往自己怀里拽，另一只手成拳，卯足了劲砸向对方肋骨。
“嘭！”两拳撞在一处，袁多金只觉拳头像砸在铁板上，指骨发麻，李向阳却闷哼一声，不退反进，肘部顶着他的胸口，硬生生把他按回树上。
树皮硌得袁多金后背剧痛，他抬脚去踹李向阳的膝盖，对方却早有准备，同样抬腿——“咔嚓”一声脆响，膝盖撞膝盖，两人都闷哼着踉跄后退。
小王从后面猫着腰摸过来，瞅准机会抄起半截断砖，跟举个炸药包似的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师傅别怕，我来帮你！”李向阳余光瞥见时，砖头已经到了眼前。
他慌忙举臂去挡，“啪”的一声，断砖砸在胳膊肘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胳膊像断了似的垂下来——左手脱臼了。
“小王！”袁多金急喝一声，趁着李向阳分神的瞬间扑上去，左手锁住他的手腕，右手屈肘就往他肋骨顶，想把他另一条胳膊也卸了。他猛地一拧，李向阳只觉手腕快要被拧断，剧痛让他下意识放松了一瞬。
就在袁多金的拳头要砸在他胸口时，李向阳手腕猛地一翻，竟从钳制里挣出半寸，同时侧身避开肘击，肩膀顺势撞过来。“噗——”一大口鲜血从李向阳嘴里喷出，溅在滚烫的地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暗红。他摇摇晃晃地站着，嘴角还挂着血沫，眼神却依旧狠戾。
袁多金被撞得飞出去半步，后背撞在老槐树上，树叶“簌簌”往下掉。“噗——”一大口鲜血俩人估计都伤得不轻，他刚想爬起来，余光瞥见个影子从树后窜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出声示警，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顶住了——不是硬邦邦的铁器，反倒有点凉丝丝、滑溜溜的。
“别动。”林一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微喘，手却稳得可怕。他自己都没察觉，此刻眼底翻涌的狠厉，像藏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再动一下，这刀就捅进你的喉咙！”
袁多金僵住了。那刀尖贴着后颈皮肤，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刚才跟李向阳缠斗得太凶，他竟没听见这小子靠近的动静。
李向阳的拳头还悬在半空，汗水混着血珠往下滴，砸在地上“滋”地一声，瞬间蒸发。风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汗水的馊味，刚才还激烈到能听见骨头碰撞声的空地，突然静得只剩下几人的喘息。
李向阳看着被刀抵住的袁多金，又看了看林一凡紧攥着刀的手——那把小巧的水果刀被他握得指节发白，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微弱却决绝的光。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眼睛一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哥！”林一凡没想到他晕得这么突然，慌忙喊了一声。握着刀的手却猛地收力，冰凉的刀刃从袁多金后颈移开的刹那，手腕翻转，手肘狠狠磕在袁多金后颈的“风池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