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强心头又是一咯噔,急声道:“老沈,你查她干啥?你认识她?她咋招你了?”
“我认识个屁!”老爷子不耐烦,“你别瞎打听,赶紧查。等等——”他话锋一转,敏锐起来,“你不会认识这姑娘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传来赵国强咽口水的声音,他艰涩道:“要是没重名……这姑娘,应该是老袁的亲闺女。”
这话像道惊雷,老爷子瞬间僵在原地,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都不敢相信,声音都有些低沉:“你、你说谁的闺女?”
赵国强深吸一口气,重重“嗯”了一声,再没多言。
“嗯,行吧……”老爷子最后就挤出来这么仨字,那无奈的劲儿,跟被迫卖了亲孙子似的。
林一凡像个移动的杂货铺——左手拎着行李箱,右手挎着比他人还宽的大包,嘴里叼着袋薯片,腰上还跟拴腊肠似的缠了串零食,每走一步都晃悠得跟要散架的陀螺似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磨磨蹭蹭的,还是不是个男的?”旁边穿淡紫色连衣裙的少女“咔哧”咬了口冰棍,遮阳帽檐下的脸皱成了小笼包,语气冲得能喷出火星子,“我都快热成融化的雪糕了!”
“唔唔唔!”林一凡嘴里塞着零食,话都说不利索,心里早把对方骂了八百遍:你眼瞎啊?没看见我身上挂得跟棵圣诞树似的?就这还嫌慢?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他脸臭得能滴出墨来,偏生没辙,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发出无声的怒吼:“李向阳!我操你大爷——!”荡了三荡,把他那点崩溃全抖了出来。
这糟心事儿还得从早上说起。天刚蒙蒙亮,李向阳和老爷子就跟抓小鸡似的,薅起林一凡的行李,连人带包直接“提溜”到了警察局。他还没搞明白“我是谁我在哪儿”,入学协议就稀里糊涂签了;
还没从“被卖掉”的打击里缓过点劲儿,又被捆成了个粽子似的塞上车。眼睁睁看着老爷子和李哥接上昨天在院子里偷听的姑娘,再一眨眼——得,俩人直接被“扔垃圾”似的丢在了这荒山野岭。
车刚停稳,林一凡就被他亲爱的李哥“温柔一推”,“哎,小凡接着!”李向阳笑得跟个狐狸似的,抬手就把他的行李往他怀里一抛“记得好好赚钱,不要辜负了哥的苦心。”
“啪叽”一声,林一凡跟接了个铅球似的,踉跄着差点摔个狗啃泥:“李向阳,你有病吧!”他扯着嗓子喊,可人家车早开得没影了,只留下一屁股扬尘呛得他直咳嗽。
风倒是善解人意,把老爷子的余音飘了过来:“小凡!记得照顾好那妮子!那是你袁叔叔的闺女——!”
“行了行了,看个屁啊,人都没影了!”少女不耐烦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林一凡还没从“被卖+被坑”的双重打击里缓过神,居然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等俩人转头看清眼前的景象——得,彻底懵了。那台阶直插云霄,一眼望不到头,跟通天梯似的杵在那儿。旁边还搁着俩“半人高”的行李箱,一小包衣服,外加一大包林一凡视若珍宝的零食。
两人都傻眼儿了,林一凡狠狠咽了口口水,内心疯狂吐槽:其实想让我死,不用这么费事儿的,给个痛快多好ˉ_(? ? ? )_\/ˉ
“钱难挣,屎难吃,这点苦算个啥!”林一凡给自己打了打气,一咬牙,背上自己的小包,揣好零食,刚要迈腿爬台阶——
“哎,站住!”身后的姑娘喊住了他。哦对,现在得叫袁姐,人家比他大。林一凡扭过头,脸臭得能拧出水,眼神明晃晃写着“有屁快放”,但一想到“这是袁叔的闺女,不能惹”,又把火气压了回去。
袁安安理直气壮得跟命令奴才似的:“你把我的行李箱扛上,快点。”说完,头也不回地扭头就往山上走,那背影潇洒得没带一丝犹豫。
林一凡刚要张嘴喊“凭什么”,一扭头——得,人家早走得没影了。他咬着牙,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最后还是认命地蹲下来,把那俩“重如泰山”的行李箱往身上扛。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林一凡挂着满身“装备”,一步三晃地往上挪,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心里把李向阳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李向阳!你等着!老子早晚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