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本就被烈日炙烤得头晕目眩,听见袁安安尖酸的嘲讽,最后一点耐心彻底被碾碎。他粗重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汗水混着怒火往下淌,盯着袁安安的眼神像要烧起来 。
“你有病吧?”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你爸妈生你的时候,是把你脑子和屁股装反了?”这句话像重锤砸在袁安安心上,她脸上的嘲讽瞬间僵住。
林一凡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指着蜿蜒无尽的反驳,语气更冲:“你但凡用用你那装着浆糊的脑子想想,为什么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都能发现我们早被困在这儿了!”
林一凡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袁安安,眼里满是失望和烦躁:“你有空在这儿跟我耍大小姐脾气,不如找找哪条路能出去!你想死在这荒山野岭,我可没闲工夫陪你耗!”
袁安安被这通劈头盖脸的怒骂骂得懵在原地,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她只是气林一凡丢下她先走,气这鬼地方又热又偏,气自己拎不动箱子委屈。
可在林一凡嘴里,她却成了蠢笨又自私的人。委屈混着愤怒翻涌,她看着林一凡紧绷的侧脸,脑子一热,从箱子上站起来,猛的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林一凡的后背推了过去 。
“你滚,我讨厌你!”她带着哭腔嘶吼。
林一凡本就双脚发虚,重心不稳,被这突如其来的推力一撞,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后背先磕在坚硬的台阶上,紧接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顺着台阶往下滚,“咚咚”的撞击声在山谷里格外刺耳。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台阶边缘,却只摸到满手滚烫的石面,身体撞在台阶棱角上,剧痛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
滚了足足十几级台阶,林一凡的后背重重撞在山脚立着的石柱上,“砰”的一声闷响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
袁安安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的怒容瞬间僵住血色尽褪,面色苍白,刚才推人的那股劲儿仿佛被抽干,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愣愣地看着躺在台阶下的林一凡,又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指尖还残留着推搡时的触感。
“对……对不起……我没想这样的……”袁安安手足无措声音发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只是想气气林一凡,从没想过要把他推下去。
台阶下,林一凡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抬手一摸,满手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混着脸上的汗水,在下巴尖聚成水珠,砸在地上。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动一下都疼得他倒抽冷气,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粗重地喘着气,看着台阶上方吓得脸色惨白的袁安安 。
袁安安看着林一凡额头上不断涌出的血,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大祸,哭声瞬间爆发出来。她跌跌撞撞地顺着台阶往下跑,鞋跟磕在台阶上差点摔倒,却顾不上扶稳,踉跄着扑到林一凡身边,蹲在地上,看着他流血的额头,手都不敢伸出去碰 :“林一凡……你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