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畜生东西!”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搀扶着过来,要到时推开了身旁人的搀扶,快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周安脸上。
周安被打的偏过头去,又是自己亲爹,不敢有什么情绪。
“秦村长,真是麻烦你们了。”
周老爹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拉秦阳的手,秦阳虽然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来操心这些,但也知道要不是因为他们从小惯着,周安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混账,另外一个更混账的可比他聪明多了。
“周老伯,不是我们不愿意想些两全其美的办法,实在是你家周安不愿意。”
秦阳往旁边让了一步,让他看陈元脸上的伤,“陈元受迟许雇佣在这边守房子,肯定是要看好的,哪能让他们进去捣乱,要不然现在赔钱的就是他了。”
周老爹连连点头,“秦村长说的对。”
“你既然也来了,那就替你家周安做个主吧。”
“看看是赔陈元伤药费,还是让迟许赔了他的伤药费,再另外赔迟许的房费。”
秦阳说完,明知故问的问郑工头,“老郑啊,迟许家这茅草屋花了多少银两?”
郑工头一脸严肃的摇摇头,“不便宜,都是给他们用的好材料。”
“我们赔陈元的伤药费,秦村长,您别听他瞎胡说,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秦阳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行,我们也不狮子大开口,一人赔陈元两百文钱就算了,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还孩子,周安可比迟许陈元他们大,也就周老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周安依旧是不长记性,咬紧牙关,下嘴唇往前撅着,还要再说,被周老大上去在他没肿的脸上又打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钱是周老大掏的,马有才身上没带钱,也一并帮他给了。
马有才是周老爹亲戚家的孩子,说起来年纪要比周安小两岁,鬼点子却是一出接着一出。
“他们最近应该不敢再来了,你回去养一段时间伤,工钱我照旧给你发。”
说白了,陈元挨这顿打,还不是为了他家房子。
陈元朝迟许笑笑,“一点皮外伤,也就现在他们走了,你们都是自己人,我才敢说,我这伤看着严重,但真没什么大事。”
迟许:“皮外伤也是伤,你就回去歇几天吧,他们这次长记性了,好歹要安分一段时间。”
“对,迟许说的没错,”秦阳也赞同他的话,“你东家都这样说了,安心回去歇几天,去把田地的玉米收了,难不成你想你老娘一个人去收?”
陈元摸摸头,腼腆的嗯了两声,“陈宝那边快完工了,也就几天工夫,我们预备晚几天收。”
“早收早好,谁知道这天气会不会突然下雨。”
迟许没插话,他不管陈元回去是养伤休息,还是帮家里干活,反正他是给他放了假的。
郑工头也帮着劝说,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陈元还是松了口。
迟许走到王长贵家那里,陈宝走了过来,郑工头来了以后,叫其他人回去继续干活,他也跟着回来了。
陈宝很感激迟许帮了陈元,换做别人,估计为了不惹麻烦,只能让他们把这个哑巴亏吃了。
“迟东家,谢谢你。”
“不是什么大事,你哥也是为了不让他们进去才受的伤。”
陈宝道完谢,又回去继续干活,王长贵陪着迟许往前走了几步。
他压低声音恨恨的说:“幸好你叫人在那边守着,不然还真让那俩狗杂种得逞了!”
虽然迟许不相信那些规矩,但这也着实是恶心人,“王大哥,你们的房子也快盖好了。”
王长贵又高兴又担心的,“是啊,后面我打算自己过来守着,要不然还真不放心。”
他都计划好了,“正好你们那玉米粑粑还要做小半个月,她们每天都要过来,也方便给我送饭。”
“我们不预备通风那么久,下月八月初三就搬家。”
他们那几家人,现在已经是势同水火了,干什么都能吵起来。
“八月初三……我们那会儿忙完了,我去给你们帮忙搬家。”
“不用了!哪用的着这么麻烦,又没什么东西,我跟你嫂子带上两个孩子就够用了。”王长贵郁闷的心情终于被下个月就能搬家的喜悦一扫而空,眼尾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
“你带上景昱来吃饭,我们就千恩万谢了!”
“一定,帮完忙再吃饭。”
“行了快些回去,出了这种事,他心里肯定也急。”
景昱自然是急的,一见到他回来,急不可耐的上前问:“怎么样?”
迟许故作玄虚,打算吓一吓他,谁知道他嘴才撇到一半,景昱的巴掌就飞了过来。
“没怎么样!那俩王八蛋把陈元打了一顿。”
迟许揉着肩膀,龇牙咧嘴的,“别动不动打人,我不痛啊?”
景昱抬脚要踢,迟许往旁边一闪,“你看,你还要踢人。”
“迟许!”
“好了好了别生气,不逗你了。”
迟许半搂着他往屋里走,“你看你脸都晒红了。”
景昱气恼,抬手碰了碰脸颊,是有些发烫,不过他看恐怕不是被太阳晒的,被迟许气的可能性反而要大些。
“咱们房子真没有事,我们进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迟许又把事情经过挑拣着说了一遍,把他动手揍人的部分省略掉了。
“王家下个月初三搬家,我打算带上咱们的板车去帮忙。”
景昱事不关己的哼了哼:“随便你。”
“那天忙完了我再回来接你。”
“接我干嘛?”
迟许拉住他的手,摸他的指甲看是不是需要修剪了,“吃饭呀,庆祝他们乔迁之喜。”
“那我也不去。”景昱别开脸。
“去吧。”迟许双手捂住他冰凉的手,“你不去,我一个人害怕怎么办?”
景昱恼道:“你胡说些什么?”
“你别看我五大三粗的,内心可脆弱了……”
“迟许,把你的狗头拿开。”
“啧,我靠一下都不行……你就不能把手抚在我的头上,轻声哄我两句吗?”
“我可以把手放在你的脸上。”景昱冷冰冰的说:“你再敢在我面前啧啧啧的,迟许,我把你嘴巴缝上。”
“我以后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