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透过婚纱店的落地窗，在蕾丝幔帐上投下细碎光斑。李若雨站在试衣间门口，指尖绞着衣角，陆沉拎着两杯冰美式倚在沙发上笑：“宝宝，不急，慢慢挑。”
“哪能不急？”李若雨扒着门框看他，“王浩昨天发消息说，他给刘嘉怡挑婚纱挑了半个月，我现在就开始慌了。”
“慌什么？”陆沉把咖啡递过去，“你穿什么都好看。”他顿了顿，“不过……我妈昨天视频说，想要看你在教堂穿白纱的样子。”
李若雨耳尖发烫：“我妈也差不多，说‘若雨穿秀禾肯定更喜庆’。”
“那就都看看。”店员踩着高跟鞋进来，“两位先看主纱还是仪式纱？”
主纱区挂着十余件婚纱，有缀满珠片的鱼尾款，有层层叠叠的蕾丝蓬裙，还有缀着珍珠的极简抹胸款。李若雨指尖划过一件象牙白蕾丝婚纱的裙摆，蕾丝在指尖勾出细小的花：“这个……会不会太传统？”
“传统不好吗？”陆沉凑过来，指腹蹭过她发梢，“我奶奶当年结婚穿的也是这种，她说‘蕾丝经洗，珠片耐看’。”
“可我想穿秀禾。”李若雨转身指向另一侧，“那件绣着并蒂莲的，红得像石榴花。”
陆沉跟着看过去。秀禾服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灯光下泛着柔光，滚边用的是正红真丝，盘扣是手工缝制的珍珠扣。“好看。”他说，“但你穿红会不会太显气色？”
“显气色不好吗？”李若雨笑，“我妈说‘新娘子就该红彤彤的’。”
试衣间里，李若雨换上那件蕾丝主纱。镜中，蕾丝从肩头垂落，胸前别着珍珠胸针，裙摆像朵绽放的云。她扶着镜子转了个圈，纱料扫过小腿：“陆沉，好看吗？”
“好看。”陆沉举着手机拍照，“比上周视频里的刘嘉怡还好看。”
“她穿的是缎面婚纱！”李若雨跺脚，“我这可是蕾丝！”
“都好看。”陆沉把照片发家庭群，秒收陆妈妈的回复：“我们若雨穿白纱像仙女！”
换秀禾时，李若雨对着镜子别盘扣。“这个珍珠扣好难扣。”她踮脚够背后的盘扣，陆沉立刻上前：“我来。”
他的手指穿过她发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后：“慢点儿，别扎着。”
“好了！”李若雨转身，秀禾服的红绸拖在地上，像团燃烧的火。陆沉眼睛亮了：“我家若雨穿红的，喜庆。”
“可我怕走路绊到。”李若雨扯了扯裙角，“要不……还是选白的？”
“听你的。”陆沉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珍珠簪，“白纱秀禾都好看，反正你穿什么都像新娘。”
礼服区在另一侧，挂着深灰、墨绿、藏青的西装。陆沉挑了件深灰暗纹西装，试穿时李若雨趴在试衣间门口笑：“这颜色太沉了，像卖保险的。”
“卖保险的？”陆沉扯了扯领带，“那我换浅灰？”
“不行。”李若雨摇头，“就这件，配我那件珍珠项链，肯定好看。”她跑过去翻出首饰盒，“你看，这个珍珠吊坠，跟你西装扣颜色搭。”
店员捧着捧花进来：“两位要不要试试？”
捧花是香槟玫瑰混着洋桔梗，用丝带绑成手捧状。李若雨接过时，布丁从门外钻进来，叼着捧花的丝带往后拽。
“布丁！”李若雨又气又笑，“谁放你进来的？”
“它想当捧花狗。”陆沉弯腰抱起狗，“看，比鲜花还抢镜。”
众人哄笑。王浩的视频突然弹进来：“老陆！若雨！我们看到你们的婚纱照了！”
“哪有？”李若雨凑过去。
“你妈刚发家族群！”王浩举着手机，“说你穿白纱像仙女，老陆穿西装像王子！”
“滚蛋。”陆沉笑，“等婚礼当天，让你当捧花狗。”
夕阳西斜时，两人抱着战利品走出婚纱店。李若雨拎着秀禾服的防尘袋，陆沉提着西装盒，布丁叼着捧花的丝带跟在后面。
“累吗？”陆沉帮她揉肩，“回去给你煮排骨汤。”
“不累。”李若雨晃了晃手里的珍珠胸针，“今天试了七件婚纱，三件秀禾，两条礼服裙……”
“够挑的了。”陆沉捏捏她手，“就定那件蕾丝主纱和深灰西装，怎么样？”
“嗯。”李若雨点头，“不过……秀禾也留着，婚礼当天换着穿。”
“听你的。”陆沉笑着应，“反正咱们的衣柜，以后全是婚纱和西装。”
回家路上，布丁叼着丝带在草坪上打滚。李若雨蹲下来帮它解开：“小捣蛋，弄脏了妈妈的新捧花。”
“它这是提前练习接亲。”陆沉揽住她腰，“以后咱们婚礼，让它叼戒指。”
“戒指？”李若雨心跳漏了一拍，“不是说刻了字母吗？”
“刻了字母也能再叼一次。”陆沉低头吻她发顶，“双重保险。”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布丁扑向沙发上的玩具。李若雨把秀禾服挂进衣柜，陆沉把西装盒放在床头。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在两人的婚戒上，内侧的字母泛着温柔的光。
“陆沉。”李若雨转身，“你说，我们婚礼那天，布丁会是什么样子？”
“肯定胖成球。”陆沉笑，“现在就这么能吃。”
“那我们就拍张全家福。”李若雨靠在他怀里，“有我，有你，有布丁，还有我们的白纱和西装。”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把这夜的甜，轻轻卷进五月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