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碗碟还没完全收进厨房，晚晚就抱着小猫蹲在院子里。
用细树枝逗着地上的蚂蚁 —— 她把昨晚剩下的桂花糕捏成小碎屑，撒在蚂蚁洞口，看着蚂蚁们搬着 “美食” 来来往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林砚端着最后一碗洗干净的碗出来，刚放在石桌上，就看见晚晚被一只爬得快的蚂蚁 “吓” 得往后缩了缩，小猫则凑过去，用爪子轻轻拍了拍蚂蚁，活像个看热闹的小帮手。
林砚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晚晚，跟你说个事。”
晚晚头也没抬，还在盯着蚂蚁：“什么事呀，阿爹？是不是要去买鱼干了？”
“先不买鱼干，阿爹教你个更重要的本事。” 林砚把她手里的细树枝拿过来，放在一边，语气认真了些，“教你怎么认坏人，尤其是坏男人，以后遇到了，要赶紧躲开，知道吗？”
晚晚这才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好奇：“坏男人？就像上次在落云城跟着我们的黑衣人那样吗？他们会有刀吗？”
“不止那样的。” 林砚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怎么把上辈子刷短视频时看到的 “鉴渣知识点”，掰成晚晚能听懂的修仙界版本 —— 总不能跟她说 “pUA”“画大饼” 这些词，得用她熟悉的东西举例。
他想了想，拿起石桌上的一块桂花糕，当作 “道具”，开始了他的 “鉴渣教学”。
“你看啊，晚晚，有些坏男人，不会像黑衣人那样拿着刀直接来，他们会说好听的话骗你。” 林砚清了清嗓子，故意掐着嗓子，装出一副腻得发甜的语气，还伸手想捏晚晚的脸。
“晚晚妹妹，你看你这先天灵体多厉害啊，就是修炼缺了点极品灵草吧？跟哥哥走，哥哥明天就给你带一株千年雪莲，保你三天突破炼气三层，好不好呀？”
晚晚被他掐着嗓子的语气逗得 “咯咯” 笑，伸手推开他的手：“阿爹，你声音好奇怪！千年雪莲是什么呀？比桂花糕还好吃吗？”
“重点不是雪莲好不好吃！” 林砚赶紧把语气掰回来，又举着桂花糕解释，“重点是，他说的话是假的！就像有人跟你说‘我明天给你带一百块桂花糕’，结果第二天人影都没了，这就是在骗你。这种坏男人，会用你想要的东西 —— 比如灵草、法器，甚至是修炼的秘诀 —— 来哄你，其实根本不会兑现，就是想骗你跟他走。”
晚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桂花糕，咬了一口：“哦，我知道了，就像上次在青云宗，有个师兄说要教我玩水鞭，结果让我给他洗了三天衣服，他根本没教我，这就是坏男人吗？”
“对！这就是！” 林砚眼睛一亮，没想到晚晚还能举一反三，“这种不仅骗你，还让你干活的，更要躲远点。还有一种坏男人，会假装保护你，比如遇到小妖兽的时候，他会冲上去说‘晚晚别怕，哥哥保护你’，可要是遇到厉害的妖兽，他跑得比谁都快，把你扔在后面不管。”
为了让晚晚更明白，林砚还站起来，模仿起 “渣男保护戏码”—— 他先是张开胳膊，做出 “护着” 晚晚的样子，声音洪亮：“晚晚别怕！这只小狐狸交给哥哥！”
接着，他突然 “哎呀” 一声，装作看到厉害妖兽的样子，转身就往厨房方向跑，边跑边喊：“完了完了，是三阶妖兽！晚晚你先顶住，我去叫人！”
晚晚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得直拍腿，连小猫都跟着站起来，对着林砚跑走的方向 “喵” 了一声，像是在配合他的 “表演”。
林砚跑回来，喘着气问：“你看，这种遇到危险就跑的，是不是坏男人？”
“是！” 晚晚用力点头，还学着他的样子，张开胳膊又突然跑开，边跑边喊：“阿爹别怕！我去叫人！” 逗得林砚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林砚又坐下来，语气稍微严肃了些：“还有一种坏男人，会说你的不好，比如你修炼慢了，他会说‘晚晚你怎么这么笨，这点功法都学不会，也就我愿意跟你一起练’；你不想跟他走，他会说‘你不跟我走，以后没人会帮你，你肯定会被妖兽吃掉’。这种人，是想让你觉得自己不好，只能跟着他，也是坏人，知道吗？”
晚晚这次没笑，她皱着小眉头，想了想：“那师傅说我有时候修炼不认真，是不是也是坏人呀？”
“当然不是！” 林砚赶紧解释，“你师傅说你，是为了让你变好，想让你修炼更厉害，能保护自己；但坏男人说你不好，是为了骗你跟他走，不是真的为你好。就像阿爹有时候说你别总吃甜食，是怕你牙疼；但要是有人说‘你吃这么多甜食，没人会喜欢你，只有我不嫌弃你’，那就是坏人。”
晚晚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小猫坐在他身边：“我知道了，阿爹。坏人会说好听的话骗我灵草，会在危险的时候跑掉，还会说我不好让我跟他走。”
“对啦！” 林砚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却还是有点忐忑 —— 上辈子刷到的 “鉴渣指南” 还有好多，比如 “中央空调”“脚踏几条船”，可这些对现在的晚晚来说，实在太复杂了，只能等她再长大点，慢慢教。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晚晚：“记住了，以后不管是谁，只要他做了这几样事，就赶紧跑，去找阿爹，或者找你师傅，知道吗？”
晚晚接过桂花糕，用力点头，咬了一大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那沈叔叔呢？沈叔叔会给我糖吃，还会保护我们，他是好人吧？”
“沈叔叔是好人。” 林砚笑着说，“好人会真心对你好，不会骗你，也不会在危险的时候跑掉。就像沈叔叔，在山林里遇到兽族壮汉，他挡在我们前面，那才是真的保护；他给你糖吃，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事，这才是真心对你好。”
晚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咬了一口桂花糕，小脸上满是认真：“我知道了，阿爹。以后我遇到坏男人，就跑，还要用水鞭打他！”
她说着，还举起小手，模仿着水鞭的动作，手腕轻轻一甩，像是真的有一道水鞭飞出去似的。
林砚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点 —— 虽然这 “鉴渣课” 讲得有点笨拙，甚至还被晚晚当成了 “游戏”。
但至少她记住了最基本的：坏人会骗人，会在危险时逃跑，遇到了要躲开。等她再长大点，经历多了，自然会更明白。
他站起身，拍了拍晚晚的衣服上的灰尘：“好了，课上完了，现在去修炼吧，练完我们去买鱼干，再给小猫买个新的布老鼠。”
“好耶！” 晚晚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把小猫放在石桌上，转身就往院子里的空地上跑，还不忘回头喊：“阿爹，你要看着我修炼哦！我今天要练两个时辰！”
林砚笑着点头，靠在桂花树旁，看着晚晚认真修炼的样子 —— 她闭上眼睛，指尖凝聚出淡淡的蓝色灵力，虽然还不稳定，但比在青云宗时明显熟练了不少。
小猫趴在石桌上，盯着晚晚的动作，时不时 “喵” 一声，像是在给她加油。
风一吹，桂花落在林砚的肩膀上，带着淡淡的甜香。
他心里默默想着：晚晚啊，阿爹能教你的，只有这些笨拙的道理；以后你会遇到更多人，好的坏的，都要自己去分辨。
但不管什么时候，阿爹都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给你做桂花糕，帮你挡住那些想欺负你的 “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