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望仙山脚下的集市染成了暖橙色，林砚牵着晚晚的手走在青石板路上，手里拎着两个布袋子 —— 左边装着小猫爱吃的鲜鱼干，右边是晚晚挑了半天的彩色布老鼠。
布老鼠尾巴上还系着个小铃铛，走一步响一下，惹得晚晚时不时低头看，嘴角就没下来过。
“阿爹，你看那个糖葫芦！” 晚晚突然停住脚，指着街角的糖画摊，眼睛亮得像浸了蜜的星星。
摊前插着几串裹着糖霜的糖葫芦，红得发亮，糖霜在夕阳下泛着光，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吃就买，不过只能吃一串，吃多了牙疼。”
他走上前，跟摊主付了钱，接过一串递到晚晚手里。
晚晚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糖霜在嘴里化开，甜得她眯起眼睛，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手里的布老鼠铃铛也跟着 “叮铃叮铃” 响，活像只偷吃到糖的小雀儿。
逛到快天黑，两人才慢悠悠地往小院走。
晚晚一边走一边跟林砚说集市上的新鲜事：“阿爹，刚才那个卖布偶的婆婆说，她的布偶是用灵蚕丝做的，能驱小虫子呢！还有那个卖糖画的叔叔，会画小兔子，下次我要让他画个小猫的！”
林砚耐心地听着，偶尔应一声，心里盘算着一会儿的 “实战演练”—— 早上教了晚晚怎么认渣男，现在得看看她记没记住，能不能应对。
他想了想，决定自己当 “靶子”，扮演渣男，模拟几个之前教过的场景，看看晚晚会不会用学到的方法躲开，甚至反击。
回到小院时，小猫早就趴在院门口等了，看到晚晚手里的布老鼠，立刻 “喵呜” 一声扑过来，围着她的脚边转圈圈。
晚晚蹲下身，把布老鼠递给小猫，看着它叼着玩具跑远，才拍了拍手站起来，转头对林砚说：“阿爹，我今天修炼了两个时辰，没有偷懒哦！”
“做得好。” 林砚笑着点头，话锋一转，语气认真了些，“晚晚，早上阿爹教你怎么认坏男人，现在我们来练一练，好不好？阿爹假装是坏男人，你要想办法躲开，或者用你学的水鞭反击，知道吗？”
晚晚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兴奋地跳了跳：“好呀好呀！阿爹，你会像上次那个装温柔的师兄一样吗？”
“差不多。” 林砚清了清嗓子，往后退了两步。
故意皱起眉头，装出一副 “不怀好意” 的样子，还伸手想去抢晚晚手里剩下的半串糖葫芦 —— 这是他设计的第一个场景：假装要抢晚晚的东西，看她会不会躲开。
“晚晚，你这糖葫芦看起来挺甜啊，给哥哥尝一口呗？” 林砚掐着嗓子，模仿着之前教的 “渣男语气”，脚步慢慢朝晚晚靠近，“你要是给我吃，我明天就给你带个会发光的玉佩，比你师傅的护心玉还好看，怎么样？”
按照林砚的 “剧本”，晚晚应该会往后躲，或者提醒他 “你是坏人，我不跟你走”，甚至凝聚灵力用水鞭推开他。
可他没想到，晚晚不仅没躲，反而眼睛一亮，朝着他跑了过来！
林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摆好防御架势 —— 他还以为晚晚要用水鞭，怕不小心伤到她，只准备轻轻挡住。
可下一秒，晚晚就侧身躲过他的胳膊，小手抓住他的衣角，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 “吧唧” 亲了一口！
软乎乎的嘴唇碰在脸上，还带着糖葫芦的甜香，林砚整个人都僵住了，举在半空的手也忘了放下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 —— 亲？这丫头怎么不按剧本走？不是教她躲坏人吗？怎么还亲上了？
晚晚亲完，还退回去两步，抱着胳膊，歪着头看他，眼睛里满是得意，像做了件了不起的事。
小猫叼着布老鼠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腿，铃铛又 “叮铃” 响了一声，像是在给她 “鼓掌”。
林砚好半天才回过神，伸手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又气又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晚晚！你怎么回事？阿爹在假装坏人，你怎么还亲我？我教你的都忘了吗？遇到坏人要躲开，不能跟他亲近！”
晚晚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小嘴一瘪，眼睛里很快就蓄满了水汽，声音也带着委屈：“阿爹…… 你不是坏人呀……”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掉下来，“你是我阿爹，我怎么能打你呢？用水鞭会疼的，我不忍心……”
林砚的心 “唰” 地一下就软了。他看着晚晚委屈巴巴的样子，眼眶红红的，像只被冤枉的小兔子，才反应过来 —— 自己选的 “靶子” 太特殊了。
对晚晚来说，他不是 “渣男演练道具”，是她最亲的阿爹，就算装得再像坏人，她也下不去手，更别说躲开了。
（哎，都怪我考虑不周，怎么能让自己当靶子呢？这丫头心里清楚得很，知道我不会真的伤害她，所以才不按常理出牌。）
林砚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擦了擦晚晚眼角的泪珠，声音放得特别柔：“阿爹错了，不该让你对阿爹动手，是阿爹考虑不周全。”
晚晚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阿爹不是坏人，我不要打阿爹…… 要是真的坏人，我就用水鞭打他，把他打跑！”
“对，就是这样。” 林砚拍了拍她的背，耐心地解释，“阿爹是例外，因为阿爹不会伤害你。但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或者像上次那个骗你洗衣服的师兄那样的人，他们假装对你好，其实是想骗你，或者抢你的东西，你就要赶紧躲开，要是他们靠近你，就用水鞭打他们，知道吗？”
晚晚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 刚才我以为阿爹在跟我玩，不是真的当坏人。”
“是阿爹没说清楚。” 林砚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我们重新练一次，这次阿爹不装坏人了，我们用布娃娃当‘坏人’，好不好？”
他起身走到屋里，拿出一个之前给晚晚做的布老虎玩偶，递到她面前，“你看，这个布老虎就是‘坏男人’，他要抢你的糖葫芦，你该怎么办？”
晚晚接过布老虎，眼神立刻变得认真起来。
她后退两步，把剩下的半串糖葫芦藏在身后，然后指尖凝聚出淡淡的蓝色灵力，一道小小的水鞭瞬间形成。
轻轻打在布老虎身上 —— 力道控制得刚好，既没弄坏玩偶，又能体现出 “反击” 的意思。
“你是坏人，不许抢我的糖葫芦！” 晚晚皱着小眉头，声音清脆，“再不走，我就用水鞭打你了！”
林砚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 —— 这丫头其实都记住了，只是刚才因为对象是自己，才没按 “剧本” 来。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做得好！就是这样，遇到真的坏人，就要像这样，先躲开，再用水鞭反击，不能让他们靠近你。”
晚晚露出了笑容，把布老虎放在一边，又拿起糖葫芦，递到林砚嘴边：“阿爹，你吃一口，这个糖葫芦好甜！”
林砚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糖霜在嘴里化开，心里比糖还甜。
他牵着晚晚的手，走进屋里：“好了，演练结束，我们去给小猫喂鱼干，然后阿爹给你热桂花糕，好不好？”
“好耶！” 晚晚欢快地答应着，跟着他走进屋，手里的布老鼠铃铛 “叮铃叮铃” 响，在安静的傍晚里，显得格外温馨。
小猫看到鱼干，立刻跑了过来，围着晚晚的脚边转圈圈。
晚晚蹲下身，把鱼干倒在盘子里，看着小猫狼吞虎咽的样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林砚站在旁边，看着女儿和小猫的互动，心里满是踏实 —— 虽然这 “鉴渣演练” 闹了个小乌龙，但至少晚晚记住了该怎么应对坏人，这就够了。
他知道，以后晚晚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好有坏，但只要她能记住今天教的，能保护好自己，就算他不在身边，也能放心。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陪着她长大，教她更多的本事，让她能在这个复杂的修仙界里，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活着。
窗外的桂花还在散发着香气，风一吹，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撒了把碎金。
小院里，晚晚的笑声、小猫的 “喵呜” 声，还有布老鼠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温暖的日常。
林砚看着这一切，嘴角忍不住向上弯 —— 这就是他想要的家，简单、温馨，有他最爱的女儿，有最安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