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听到这话,像是看到了生的机会,挣扎了一下,虚弱地开口:“我可以救她...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能把她治好。”
阮苡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乐舒,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她无视掉残魂的求饶,目光转向堇雾:“我的体质特殊,以我的血为引,可以吗?”
堇雾微微一怔,如实开口:“你的血确实能做引,但你体质特殊,这方法的损耗极大。”
目光落在阮苡初略显苍白的脸上,语气更沉,
“你魂识刚入体,还很虚弱,若是强行用血为引,一旦中途撑不住,刚归位的魂识可能会再次不稳。”
阮苡初自然看出了她的担心,又环视了一圈房间的人同样也是一脸担心的望着她,
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好,两次过度使用妖力,说不定没撑到救沈乐舒,自己先晕过去了。
抬手撤掉残魂身上的阴气,又对着空气唤了一声 “大眼仔”。
赤红色的身影立刻从她身边显现,阮苡初将刚才收回的阴气,渡给了大眼仔,让它吃了。
残魂没了阴气的束缚,立刻飘到阮苡初身边,声音虚弱满是讨好
“灵草可以用月心草,灵血我也有办法,只要你...”
“放过我” 三个字还没说完,阮苡初眼神一冷,指尖猛地收紧,直接将残魂捏紧。
它把沈乐舒弄成这般模样,还想跟自己谈条件,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况且堇雾在,凭借她的医术救沈乐舒也是足够了,根本不必依赖这缕残魂。
被捏得快要消散的残魂,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一团稀薄的黑气在阮苡初掌心颤抖。
阮苡初瞥了它一眼,要不是它还有用处,她现在就恨不得直接捏碎它,以解心头之恨。
抬手结印,用妖力将残魂束缚住,随手丢给大眼仔
“拿去玩,别玩死了就好”
大眼仔见有了新 “玩具”,立刻围着阮苡初欢快地绕圈圈,将残魂甩来甩去,玩得不亦乐乎。
阮苡初刚想转头问堇雾,关于救治沈乐舒的具体法子,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瞬间黑了下去,身体直直往旁边倒去。
堇雾眼疾手快,将她抱起来放在沈乐舒的身边,连忙为她把脉
一旁的其他人也连忙围过来,看着昏迷的阮苡初,满脸担心
“怎么样?”
堇雾指尖微动,片刻后才收回手,眉头微蹙:“是妖力透支太严重,加上魂识刚归位还不稳,才会突然晕倒。没什么大碍,让她好好歇着,别再消耗妖力就好。”
目光转向旁边双眼紧闭的沈乐舒,眉头皱得更紧
月心草的生长位置她清楚,找起来不算难,可解阴缠丝必须用到的灵血,才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阮苡柔突然想到了阮苡谙,回来半天还没看到她人,还有蓝瑾
不会也出事了吧?
刚才光顾着担心阮苡初和沈乐舒,把她俩忘了!
阮苡柔越想越急,对着其他几人简单交代了几句,拉着雪流萤就往阮苡谙的房间跑,推开门却空无一人,
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点余温,显然人离开得不算久。
两人没敢耽搁,立刻分头在院落里寻找。
阮苡柔去了前院的回廊和花园,雪流萤则绕去了后院的柴房和偏厅,翻遍整个院落,别说人影,连蓝瑾的狼毛都没见到一根。
“奇怪,她俩能去哪?” 阮苡柔跑回正屋门口,语气带着慌意,“怎么会突然不见?”
雪流萤看着她急得发红的眼眶,握住她的手,语气尽量放缓安抚:“别慌,院里没有打斗痕迹,她们应该是主动离开的。我们分头找,有消息用传讯符。”
阮苡柔点了点头,转身和雪流萤分开行动
可两人刚离开院落没多久,房间里的阮苡初突然开始发烫,脸颊红得不正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嘴里还断断续续叫着“大姐姐”
堇雾最先发现不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掌心传来的热度让她心头一紧,
黎溪也立刻凑过来,看着阮苡初皱紧的眉头,手忙脚乱地去拿水盆和毛巾
“是不是魂识还没和身体完全融合?”
堇雾没立刻回答,指尖搭在阮苡初手腕上快速把脉,指腹下的脉搏又快又乱,片刻后脸色凝重,
情况比想的还要糟,阮苡初魂识不仅不稳,甚至有要再次离体的迹象。
“高热是表象,根源是魂识归位后没稳住,又被之前耗损的妖力牵带,才会出现离体征兆。”
堇雾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药囊里翻找,语气急促,“必须尽快稳住她的魂识,不然等魂识真的离体,后果不堪设想。”
黎溪想到之前堇雾为救阮苡初,几乎耗尽本源妖力的模样,心下一慌,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你不会又要动用自己的本源妖力吧?”
堇雾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知道她还在害怕。
先将找到的药混着温水,小心喂进阮苡初嘴里,才抬手摸了摸黎溪的脸,语气放软
“现在她这情况,用不上本源妖力。”
“那...” 黎溪刚想问还有什么办法,就被阮苡初的呢喃打断。
昏迷中的阮苡初眉头皱得更紧,嘴里反复念着:“大姐姐... 大姐姐...”
堇雾立刻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担忧,
她反复念着 “大姐姐”,难道阮苡谙也出事了?
她看向床上躺着的两人,心底渐渐升起焦躁。
沈乐舒还等着解阴缠丝,阮苡初又魂识不稳,这里根本离不开人,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能寄希望于阮苡柔能尽快找到阮苡谙和蓝瑾了
黎溪看出她的焦虑,抬手抚过她的侧脸,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我们先集中精力把初初的魂识稳定下来,其他的还有阿柔和流萤。”
堇雾被安抚的定了定神,指尖重新落在阮苡初的手腕上,深吸一口气
“你说得对。”
一旁原本甩着残魂玩的大眼仔,不知何时停了动作,抱着 “玩具”安安静静的趴在阮苡初的肩头,
用纤细的侧触须轻轻蹭着她发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