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雾原本还想调侃一句活跃下紧绷的氛围。
下一瞬间,大眼仔突然将残魂扔向堇雾,化作一抹流光,没入阮苡初的额心,
堇雾一只手下意识抓住残魂,另一只手探过去想阻止,流光眨眼间消失不见,让她的动作扑了个空。
惊慌之下连忙上前探阮苡初的气息,
让她惊喜的是刚才还紊乱的魂识波动,竟奇迹般平稳了些,连高热都退了下去。
堇雾和黎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都松了一口气,眼下阮苡初的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只要专心救沈乐舒就好。
没等她们多放松片刻,堇雾手中攥着的残魂,突然爆发出一股黑气,猛地挣脱她的指尖禁锢,直直朝着一旁的沈乐舒冲去!
它像是早有预谋,趁着两人松懈的瞬间,一头撞向沈乐舒,半截黑气直接钻进了对方的识海。
堇雾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乐舒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原本稍微平稳的气息再次变得紊乱。
黎溪也立刻上前,指尖凝聚起灵力想逼退残魂,被一缕黑气弹开
沈乐舒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没有半分清醒,只剩翻涌的黑气。
她翻身而起,动作快得惊人,一把掐住了身旁阮苡初的脖子,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发出不属于她的刺耳笑声
“你们以为能稳赢?只要我彻底缠上她,你们就算找到月心草,也解不开阴缠丝!”
两人看着被掐得脸色涨红的阮苡初,又看着眼神空洞的沈乐舒,一时陷入两难。
“沈乐舒”手掐着阮苡初的脖子坐起身子下床往门口移动,
堇雾和黎溪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紧紧盯着她的动作,慢慢跟在后面,寻找出手的机会。
阮苡初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窒息带来的钝痛让她不自觉皱眉,视线扫过一旁紧绷的堇雾和黎溪,
附在沈乐舒身上的残魂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清醒,捏着她脖子的力道又紧了一分,语气阴狠:“别乱动,再出声,我现在就掐断她的脖子!”
“唔...”
阮苡初痛呼一声,脸色涨得通红,原本刚睁开的眼睛又因窒息眯起,手抓着 “沈乐舒” 的手腕拍打,试图让她松一点力气
该死的,刚才就应该捏死这团作死的残魂,她快断气了
堇雾看得心头发紧,往前迈了半步,怕刺激到残魂,声音尽量放平缓,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别伤害她们。” 她一边说,一边手背在身后,伸手摸出符纸,指尖扣着符角,随时准备出手。
黎溪也跟着附和,目光紧紧锁在 “沈乐舒” 掐着阮苡初脖子的手上
“你不就是想活下去吗?只要你放了初初和沈乐舒,我们可以给你找个地方寄存残魂。”
她故意放缓语速,想分散残魂的注意力。
可 “沈乐舒” 只是冷笑,掐着阮苡初往门外又挪了两步
“别骗我!你们根本不会放过我!今天要么我带着她一起走,要么我们三个一起死!”
阮苡初被掐得意识发飘,还得听残魂在耳边聒噪,原本沈乐舒清冷的声音现在变得又尖又刺耳,吵得她耳膜发痛。
索性松开抓着 “沈乐舒” 手腕的手,飞快给堇雾和黎溪递了个眼神,
闭上眼睛凝神,手腕一翻,一丝妖力像游丝般,悄无声息钻进 “沈乐舒” 的衣袖,顺着经脉往残魂依附的位置钻去。
“沈乐舒” 只觉得体内突然窜进一股陌生力量,刚想发力掐得更紧,发现自己的手指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它惊怒交加:“你在耍什么花招!”
阮苡初趁着这个间隙侧身挣脱对方的钳制,操控着妖力裹在残魂上,
好在残魂之前就已经被阴气消磨的差不多了,此刻轻而易举的就将它拉出沈乐舒的识海
堇雾闪身到沈乐舒身前将她打横抱起,黎溪则扶着喘着粗气的阮苡初,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等气息喘匀了抬手就将那团黑气攥在掌心,用力一捏
“咔嚓” 一声轻响,残魂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脖子,有些怨念瞪了一眼在堇雾怀里的沈乐舒,
这笔账记在她身上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么大力气,也不知道有没有淤青,
疼死了。
黎溪看着消散的残魂扶着她站直身子,
“你现在把它捏碎了,线索不就断了吗?”
阮苡初有些无力的靠在黎溪的怀里叹了一口气,“它早在察觉我们回府时就跑了,现在的不过是个虚影而已。”
刚开始她还纳闷呢,费那么大周章悄无声息的钻进她的识海,谋划了那么久,被发现了都不跑,一股子欲盖弥彰的意味。
要不是大眼仔融入她识海她看到那些记忆,还觉得这残魂真那么自大呢,居然没有后手的
黎溪搂着她的腰,用帕子擦去她额头上的虚汗,眼神里满是诧异,顺着她的话追问
“那你还演那么久的戏...”
阮苡初抬手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示意黎溪扶自己去桌边坐着,给几人倒了杯茶,缓了缓气息,望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暗自想着
不演得真点,怎么确定它是不是还有后招?
眼下她就是有些想不通
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但对方既然已经主动行动,必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往后怕是少不了更多麻烦。
至于的她妖力全开,倒成了意外之喜,这样就意味着她有了能守护重要之人的能力,这点让她稍稍安心。
可残魂提到沈府,
对方费尽心机控制沈乐舒但又用沈府的秘密相要挟,到底图什么?
无数疑问在脑海里盘旋,想不通也理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明知前方是陷阱,又不得不一步步靠近,然后跳下去。
啊,好烦,烦死了!!!
堇雾放好沈乐舒走过来就看见阮苡初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要想,船到桥头自然直,现下最要紧的是把沈乐舒治好,等她醒了,说不定能从她那里知道些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