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星轨中学的窗台,星芽就抱着三花猫“叮当”蹲在了苗圃前。记忆之花的新苗刚破土,嫩绿色的芽尖顶着层银色的绒毛,像裹了层星光——这是归墟之心能量滋养的痕迹,也是她作为“天权候补”要学的第一课:如何用意识引导能量,让幼苗感知守时者的心跳。
“要像这样。”陈念蹲在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归墟之心的水晶发卡突然泛起微光,顺着她的指尖流到土壤里。新苗立刻轻轻颤动,叶片舒展的速度肉眼可见,根须在透明的培养皿里画出细小的星轨,与两人的心跳频率完美同步。
星芽学着她的样子伸手,小脸上满是专注,可指尖刚触到土壤,新苗突然蔫了下去,叶片卷成小小的筒状,像是受了惊吓。“怎么回事?”她急得鼻尖冒汗,叮当从她怀里跳下,用爪子扒了扒培养皿边缘,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呼噜声,新苗竟慢慢舒展了些。
“你太紧张啦。”林宛如端着紫叶李营养液走过来,笑着擦掉星芽脸颊的泥土,“守时者和植物的沟通,靠的不是蛮力,是信任。就像你和叮当,不用说话也知道它想蹭蹭你的手心,对不对?”
星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重新伸出手,这次没有急着触碰,只是静静地看着新苗。阳光透过她发间的水晶发卡,在叶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在打招呼。过了约莫半分钟,新苗的叶片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倾斜,根须画出的星轨里,多出个小小的三角形——那是星芽刚才画在沙土上的记号。
“成了!”赵强扛着洒水壶路过,兴奋地吹了声口哨,“比陈念当年学得快!我记得她第一次尝试,直接把幼苗浇成了蔫黄瓜。”
陈念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水晶发卡突然发烫,归墟之心的光芒里浮现出苏晚的影像,她正蹲在1956年的苗圃里,教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认植物:“记住,紫叶李的根须会朝着有星轨能量的地方生长,就像人心会朝着温暖的方向靠拢。” 影像里的小姑娘抬起头,眉眼竟与星芽有七分相似。
“是苏奶奶的学生!”星芽指着影像,“她也叫星芽对不对?日记里写过,初代守时者里有个叫星芽的姐姐!”
刘守义抱着本《守时者启蒙手册》走来,手册里夹着张泛黄的课程表,上面的第一节课就是“植物能量沟通”。“周老说,守时者的名字会随着星轨传承,就像‘星芽’这两个字,代表着‘星轨的萌芽’。”他翻开手册,里面贴着片干枯的紫叶李,叶片上的叶脉与星芽手心的纹路几乎重合,“你看,你们早就被星轨连在一起了。”
孙浩的钟楼模型在苗圃旁震动,模型顶端的星星风向标指向实验室的方向,折射的光斑在地上拼出串数字:“14:00”。“下午两点有‘时间锚点调试课’,”他调出模型的全息投影,“周老的笔记里说,这是守时者的基础课,当年司南为了让学生记住步骤,特意编了首儿歌。”
星芽立刻来了兴致:“儿歌?唱来听听!”
“‘锚点转三圈,能量往上牵,星轨对成线,时间不跑偏’。”李明举着相机走过来,镜头里的新苗正在快速生长,叶片上的光斑组成了歌词里的步骤图,“我刚在实验室找到录音带,是司南当年教学生唱的,声音跟刘老师有点像呢。”
果然,录音带里的男声沉稳中带着笑意,尾音的调子与刘守义哼唱《星轨谣》时如出一辙。星芽跟着节奏拍手,水晶发卡突然飞起来,悬在培养皿上方旋转,新苗的根须顺着光斑画出完整的星轨,在土壤表面拼出“14:00”的字样,像是在提醒他们别错过课程。
下午的实验室里,七枚时间锚点在操作台上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陈念拿起最中间的锚点,往里面注入能量:“看好了,锚点的核心是归墟碎片,注入能量时要像给气球打气,太急会炸,太慢又达不到共振频率。” 锚点发出柔和的蓝光,在墙上投射出稳定的星轨图。
星芽学着她的样子操作,小手握着锚点时,水晶发卡突然与锚点产生共鸣,蓝光中浮现出1956年的场景:司南的学生们围在操作台旁,其中个小姑娘举着锚点,紧张得手心冒汗,司南在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别怕,星轨会接住你的能量。”
“她也紧张过!”星芽松了口气,锚点的蓝光渐渐稳定,墙上的星轨图里,属于天权星的位置突然亮了起来,与她发间的水晶发卡遥相呼应。
叮当突然跳上操作台,用爪子碰了碰最边缘的锚点,锚点立刻发出红光——这是能量过载的警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星芽已经伸手按住锚点,水晶发卡的光芒瞬间包裹住它,红光慢慢变成温暖的金色。“叮当不是故意的,”她摸着猫背解释,“它只是想帮忙。”
刘守义突然笑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一课——守时者的力量,从来不是用来控制,是用来理解和守护。” 他指着墙上的星轨图,天权星的光芒正顺着星轨蔓延,将其他六颗星都点亮,“就像现在这样,彼此支撑,才是完整的星轨。”
课程结束时,星芽的操作台上多了个迷你的星轨模型,是用七枚锚点的能量凝结成的。模型里的天权星格外明亮,旁边还蹲着个用光斑组成的小猫,正用爪子拨弄星轨,像极了叮当的样子。
李明的相机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夕阳下的实验室,星芽举着模型笑得灿烂,水晶发卡的光芒与模型的星轨连成一片,陈念他们七人站在身后,影子在墙上拼成完整的北斗七星。照片洗出来时,模型旁边多了行小字,是司南的笔迹:“最好的课程,是让后来者相信,自己也能成为光。”
星芽把模型放进苏晚的竹篮,篮子里突然多出本崭新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星芽的守时者日记”,旁边画着个小小的萌芽徽章。她握着笔,在第一页写下:“今天学会了跟植物说话,还知道了,紧张也没关系,因为星轨会接住我。”
钟楼的《星轨谣》响起时,星芽抱着笔记本跑向苗圃,新苗已经长出了第一片真叶,叶片上的星轨纹路里,藏着个小小的“芽”字。叮当跟在她身后,尾巴尖扫过操作台上的锚点,留下串金色的爪印,像给明天的课程留下的记号。
陈念看着她们的背影,归墟之心的光芒在掌心轻轻跳动。她知道,星芽的第一课不是结束,是无数堂课的开始——就像当年的自己,在前辈的目光里慢慢长大,终将把星轨的故事,讲给更多像星芽这样的孩子听。
而那些藏在课程表和儿歌里的温柔,从来都是守时者最珍贵的教材:
所谓传承,不过是让每个新的萌芽都相信,自己脚下的路,早已被星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