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退烧后,林疏桐没有立刻离开。她帮他收拾了凌乱的小院,将枯萎的月季连根拔掉,换上了从家里带来的花籽;又把屋里的桌子椅子擦得一尘不染,还从街上买了新的被褥,铺在他的床上。
沈清晏坐在一旁,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既温暖又不安。他总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怕梦醒了,她就会消失。
“林小姐,您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来就好。”沈清晏忍不住开口,看着她蹲在院子里种花籽,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
林疏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笑着说:“不麻烦,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再说,这院子收拾干净了,住着也舒服。”
她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油纸包:“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点心,你尝尝,垫垫肚子。”
沈清晏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他从来没吃过的杏仁酥,酥香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着,像是怕太快吃完,又像是怕这份暖阳会消失…
接下来的几天,林疏桐每天都会来。有时会带些吃的,有时会帮他整理屋子,有时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练戏。沈清晏的戏服有些旧了,她就悄悄量了他的尺寸,从家里的裁缝铺订了新的,还在戏服的袖口绣上了小小的兰花——那是他最喜欢的花。
沈清晏收到新戏服时,眼眶又红了。他心中的明月好像真的照在了自己身上。
这天,林疏桐陪沈清晏去戏院练戏。刚走进后台,就听到几个戏子在议论:“你看沈清晏,最近好像不一样了,听说林家大小姐天天来找他,说不定是被包养了呢。”
“就是,一个戏子,还想攀高枝,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清晏的脸色瞬间白了,握着戏服的手微微颤抖。他最怕的就是别人这么议论他,更怕林疏桐听到这些话。
林疏桐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走到那几个戏子面前,声音清冷:“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几个戏子没想到林疏桐会突然出现,脸色瞬间变了。其中一个人硬着头皮说:“我们……我们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林疏桐冷笑一声,“清晏是靠自己的本事唱戏,不是你们口中的‘攀高枝’。你们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作为城里首富的女儿,那几个戏子吓得不敢再说话,纷纷低着头离开了。
沈清晏看着林疏桐的背影,心里既感动又愧疚。他知道,她为了维护他,不惜得罪别人。他走到她身边,小声说:“林小姐,谢谢你。”
“不用谢我。”林疏桐转过身,看着他,眼神温柔,“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不用忍,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沈清晏点了点头,也渐渐的有了些底气。有她在身边,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不用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
练戏时,沈清晏穿着林疏桐送的新戏服,站在台上,唱腔比以前更有底气了。他看着台下的林疏桐,她正安静地坐着,眼神里满是鼓励。她就是他的底气,是他勇往直前的勇气。
戏练完后,林疏桐走到他身边,笑着说:“今天唱得真好,比以前更有韵味了。”
沈清晏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说:“都是因为你送的戏服,穿着它,我觉得心里很踏实。”
林疏桐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我还会给你送更多的戏服,让你在台上越来越耀眼。”
两人并肩走出戏院,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清晏看着身边的林疏桐,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缩小;他也知道,只要有她在,他就能变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勇敢。
他们的爱情,就像院子里刚种下的花籽,在细微的关心和温暖中,慢慢生根发芽,终有一天,会开出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