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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装女子离去已有五日。

快船在愈发险峻的峡谷水道中艰难前行,两岸的景致已彻底褪去了江南水乡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触目惊心的蛮荒与险峻——千仞峭壁如刀劈斧凿,直插云霄,裸露的岩体呈现出铁灰与暗红的色泽,仿佛浸染了无数岁月的风霜与未曾洗刷的血迹。江水的颜色也从澄碧转为浑黄,水流湍急处,漩涡暗藏,浪涛拍击礁石的轰鸣声在狭窄的峡谷间反复回荡,震耳欲聋。

那场与幽冥骨使的激战,虽以江长安临阵突破、重创强敌告终,但胜利的喜悦早已被沉重的现实冲淡。骨使展现出的诡异实力与不惜损耗法宝本源的决绝,玄冥教渗透之深、手段之狠,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而那位神秘宫装女子谜语般的警示——“西王母镜湖倒映的星空”、“小心迷雾”、“小心自己”——更是在这前路未知的征程上,蒙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迷雾。

船舱内,气氛比窗外的天气更加沉闷。

赵莽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健硕躯体上,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异常狰狞。伤口边缘并非正常的红肿,而是泛着一种不祥的青黑色,丝丝缕缕的阴寒死气如同活物,仍在试图往更深的肌理骨髓中钻探。即便已经连续数日敷用林梦精心调制的“赤阳生肌散”,伤口愈合的速度依旧缓慢得令人心焦。每一次换药,都能看到赵莽紧咬的牙关和额角暴起的青筋,那是一种深入骨髓、侵蚀气血的阴痛,若非他体魄强悍、意志如铁,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侯通的情况稍好,左肩一道被带着倒钩的分水刺划开的伤口,虽未伤及筋骨,但伤口周围也呈现乌紫之色,运转真气时明显感到滞涩。他正一言不发地清理着几枚从水下敌人身上缴获的奇特暗器。这些暗器形如细长柳叶,薄如蝉翼,质地非金非铁,触手冰凉刺骨,边缘闪烁着幽蓝的淬毒光泽,显然并非中原武林常见之物。

“咳……”赵莽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声音因强忍痛楚而沙哑,“玄冥教的这些杂碎,真他娘的邪门!水下那四个家伙,招式狠辣,配合得天衣无缝,根本不像江湖草莽,倒像是……军中悍卒被抽了魂,炼成了只听命令的杀戮傀儡!”他回想起水下搏杀时的情景,那四个水鬼眼神麻木,不畏伤痛,攻击方式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令人不寒而栗。

侯通将一枚柳叶暗器对着光线仔细察看,眉头锁成了川字:“江少侠,赵莽说得不错。这些暗器的锻造工艺和淬毒手法,都透着股邪性。这毒……我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见过,非蛇非蛊,倒像是……混合了多种阴寒属性的剧毒之物,再以幽冥死气滋养而成,极其难缠。若非孙青妹子的‘玉露清心丹’药性温和,能暂时护住心脉,延缓毒性蔓延,赵莽这条胳膊……怕是悬了。”

正在小心翼翼为赵莽更换药膏的孙青,闻言抬起苍白的脸,眼中满是忧虑:“侯大哥说得是。我的丹药只能治标,无法根除。这阴毒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经脉要害,不断吞噬气血生机。想要彻底拔除,非以至阳至刚的内力,辅以‘赤血灵芝’、‘烈阳花’这类珍稀阳属性宝药,徐徐图之不可。而且……”她欲言又止,目光转向静坐调息的江长安,低声道,“我担心,这或许正是玄冥教的毒计,以此消耗公子的真元和心神。”

角落里,钱老幺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辛辣的烟雾缭绕着他布满沟壑的脸庞。他望着窗外那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险山恶水,昏花的老眼里沉淀着与年龄相符的沧桑与警惕。“那穿蓝衣服的娘们儿……话里有话啊。昆仑……嘿,听着是仙家地界,可古往今来,有多少自命不凡的高手进去寻仙访道,最后连个泡都没冒出来?咱们这才到巴蜀地界,连昆仑的山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差点被一个‘骨使’给收拾了。后面等着咱们的,怕是比这凶险十倍、百倍。”他用力磕了磕烟袋锅,“那‘迷雾’……老头子我跑船几十年,听过不少关于西边深山老林的传说,有些地方,那雾邪性得很,进去了就出不来,不是遇到鬼打墙,就是被山精野怪迷了心窍。还有那‘自己’……最是诛心!谁知道指的是心魔,还是什么更邪乎的东西?”

一直静坐如冰雕的玉鸣,缓缓睁开双眸,她的气息依旧清冷平稳,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数日的高度警戒,以及与骨使交锋时硬撼其“幽冥鬼爪”所受的些许震荡,并非全然无碍。她纤细的手指拂过蝉翼双刃冰冷的刀锋,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打破沉寂:“前路再难,亦需前行。公子临阵突破,涅盘真炁更上一层楼,乃不幸中之万幸。当务之急,一是尽快设法根除赵、侯二位体内的顽固阴毒,恢复我方战力;二是必须设法解读那宫装女子留下的谜题。她现身阻拦,却又出言警示,其立场暧昧,目的难明,不可不防。”她的目光落在江长安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此时的江长安,周身气息与五日前已判若两人。虽静坐调息,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渊渟岳峙、含而不发的宗师气度。肌肤之下,隐隐有赤金色的光晕流转,仿佛体内蕴藏着一轮微缩的太阳,那是涅盘真炁突破至第四重“涅盘火衣”境界后,生命本源极度充盈、真炁质变的外在体现。他大部分心神沉入体内,一方面引导着磅礴浩荡的涅盘真炁在拓宽加固后的经脉中奔腾流转,熟悉并掌控这股新生力量,力求尽快做到圆融如意、收敛由心;另一方面,他正以高度凝聚的涅盘真炁,小心翼翼地为赵莽驱除盘踞在伤口和经脉深处的阴毒。

只见他双掌虚按在赵莽后背命门穴上方,赤金色的真炁如同拥有生命的热流,丝丝缕缕,精准地渗入那些青黑色的毒气盘踞之处。至阳至刚的涅盘真炁与至阴至邪的幽冥阴毒激烈交锋,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嗤嗤”声响,缕缕黑烟从赵莽伤口处被迫出,散发出腐臭之气。赵莽浑身肌肉紧绷,汗出如浆,却咬牙硬撑,感受着那蚀骨阴痛正被一股温暖磅礴的力量一点点驱散。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与真元。江长安额头已见细密汗珠,脸色略显苍白。这阴毒之顽固诡异,超乎预期,它不仅侵蚀肉体,更似乎能污染武者的真气本源,需以精微操控的涅盘真炁,如绣花般一点点剥离、包裹、净化,稍有不慎,反而可能加速毒素扩散或损伤赵莽的经脉根基。

约莫一炷香后,江长安缓缓收功,长吁一口浊气,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赵大哥,你体内大半阴毒已被我逼出,但仍有少许根植于经脉交汇之处,需连续三日,以此法驱除,再辅以赤血灵芝煎服,方能彻底根除,不留后患。期间不可妄动真气,需静心调养。”

赵莽试着活动了一下臂膀,感觉那令人发狂的阴痛确实减轻了七八分,一股久违的暖意开始在臂膀中流转,不由大喜过望,抱拳道:“多谢江少侠!俺老赵这条命,算是被你从鬼门关又拉回来了!”

侯通也感激道:“江少侠大恩,侯通没齿难忘。”

江长安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神色却依旧凝重。“这阴毒非同小可,其性质与那骨使的幽冥死气同源,但更为阴损刁钻,似能吞噬生机,污染真气。玄冥教在炼毒、驭尸、操控幽冥之力方面的造诣,恐怕远超我们之前的预估。”他站起身,走到舱窗前,望着外面云雾缭绕、仿佛巨兽匍匐的连绵群山,继续道,“至于那宫装女子……她气息温润深邃,如古井寒潭,与幽冥死气的暴戾阴冷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古老而神圣的意味。她自称来自昆仑,却又非云之遗族……昆仑内部,恐怕并非我们想象中那般团结一致,或许存在着不同的势力派系,甚至……理念冲突。”

玉鸣走到他身侧,低声道:“公子的意思是,昆仑内部也可能有派系倾轧?甚至……其中一股势力,可能与玄冥教存在着某种我们尚不知晓的关联或默契?”

“未必是直接勾结,但必然存在着错综复杂的因果和利益纠葛。”江长安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那层层迷雾,“她提醒我们小心‘迷雾’和‘自己’……‘迷雾’或许是指地理上的险阻,如某些天然形成的迷阵或瘴疠之地;也可能,是指人为布置的陷阱,或是信息上的障眼法。而‘自己’……”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深沉,“这三个字最是耐人寻味。是指内心的恐惧、犹豫、贪婪等心魔?是指可能出现的、以假乱真的幻象伪装?还是……暗示我们队伍内部可能存在的隐患?或者,另有更深层的寓意?”

舱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江长安的推测,如同在本就昏暗的前路上,又点燃了几盏摇曳不定的灯,光影交错,反而让周围的黑暗显得更加深邃难测。

就在这时,一直在船头桅杆上静静梳理羽毛的青鸾神鸟,忽然发出一声高亢而带着警示意味的清越啼鸣!它双翅展开,青光流转,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左前方一处云雾尤其浓郁、几乎将整个峡谷入口都吞噬进去的巨大山坳,躁动不安地来回踱步。

钱老幺顺着青鸾指示的方向望去,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烟杆的手微微颤抖:“那……那是‘雾隐峡’!糟了,怎么偏走到这条鬼路上来了!”

他快步走到江长安身边,指着地图上一处被特别用朱砂标记出的区域,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惶:“江少侠,你看!这雾隐峡,是通往西北方向的几条主要水道之一,但也是出了名的‘吃人峡’!据说里面终年云雾锁江,伸手不见五指,水路岔道极多,如同巨大的迷宫,暗礁遍布,水流诡谲莫测!这还不算最可怕的,老辈船公间流传,那峡谷里的雾……有邪性!能迷人心智,乱人方向,而且……里面藏着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东西’,但凡误入的船只,十有八九都再也出不来了!就连经验最丰富的老船公,宁愿绕道千里,也绝不敢踏足此地!”

“雾隐峡……”江长安与玉鸣再次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宫装女子“小心迷雾”的警示言犹在耳,这令人谈之色变的“雾隐峡”就横亘在了眼前,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钱老,若我们绕开雾隐峡,还有其他路径可选吗?”江长安沉声问道,心中已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钱老幺的手指在地图上艰难地移动,最终落在一条需要向南大幅迂回的细线上:“有……但,需要从这里折返,向南绕行,穿过‘黑苗’和‘彝家’几个土司寨子的地盘,多走起码十天的水路,而且……那些地方排外得紧,规矩多,山路水路都险,麻烦事只怕一点不比雾隐峡少,可能……更耗时间。”

是冒险闯入这诡异莫测、凶名在外的雾隐峡,赌一把运气?还是稳妥起见,绕道远行,面对未知的部落纠纷和更漫长的旅途?

就在江长安面临两难抉择,权衡利弊之际,前方通往雾隐峡的水道上,突然出现了几艘随波逐流、歪歪扭扭的小型渔船。船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只有一些破烂的渔网、倾覆的鱼篓和几件散落的蓑衣,无声地诉说着某种突如其来的灾难。其中一条船的侧舷,有着几道触目惊心的、仿佛被某种巨大猛兽利爪撕裂的破口,木材断裂处参差不齐。

“有情况!”侯通眼神锐利如鹰,立刻低喝示警。

众人瞬间警觉,纷纷来到船头甲板,真气暗提,兵刃在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逐渐变得浑浊的江水和两岸愈发浓密的雾气。空气中的腥味变得更加明显,那是一种混合了腐烂水草、血腥气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带着甜腻感的腐朽气息,令人闻之欲呕。

“小心水下!”玉鸣感知最为敏锐,忽然低喝一声,蝉翼双刃已然完全出鞘,冰冷的刃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起森森寒光。

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船身右前方约莫五六丈外的水面上,“咕噜噜”冒起一连串巨大的气泡,随即,一道狭长、布满暗绿色粘稠苔藓和狰狞骨刺的背鳍,如同潜伏的鬼魅,悄无声息地划破浑浊的水面,其规模远超任何已知的淡水生物,只是一闪,便又迅速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逐渐扩散的涟漪和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好大的家伙!是这水里的妖怪?!”孙青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装满各类暗器的鹿皮囊。

赵莽也强忍伤痛,抓起靠在舱壁的熟铜长棍,虎目圆睁,死死锁定那片水域,骂道:“狗娘养的,刚打跑一群鬼,又来了妖怪!真当爷爷们是软柿子不成!”

然而,那诡异的背鳍生物并未立刻发动攻击,反而如同戏耍猎物般,隐匿不出。但那种被冰冷、暴戾目光窥伺的感觉,却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钉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脊背发凉。

江长安屏息凝神,将突破后更为敏锐的神识如同蛛网般撒向四周水域。在他的感知中,水下的确潜伏着一个生命力磅礴到令人心悸,但气息却极度混乱、暴戾,充满了毁灭欲望的庞大存在。然而,与寻常凶兽不同的是,这生物的能量波动极不稳定,时而如火山喷发般炽盛,时而又迅速跌落谷底,更带着一种……明显不属于自然进化而来的、人为催谷和扭曲的痕迹!

“不对劲!”江长安猛地睁开双眼,眸中赤金光芒一闪而逝,“这水怪的气息很古怪,不似天生地养,倒像是……被某种邪法强行催化、改造而成的怪物!”

他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前方那被浓雾笼罩的雾隐峡入口方向,陡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得如同雨点般的梆子声,其间夹杂着无数人惊恐绝望的哭喊与求救声,顺着江风隐隐传来!

“救命啊!过往的英雄好汉!救救我们雾隐村吧!”

“山神老爷发怒了!水里的守护神也疯了!见人就杀!”

“求求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声音凄厉惶恐,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与这险恶的环境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令人心弦紧绷的画面。

众人循声极力望去,透过愈发浓郁的雾气,勉强可见在雾隐峡入口一侧的狭窄滩涂上,聚集着数十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村民。他们男女老少皆有,此刻正朝着江长安等人的方向拼命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呼喊求救,有些人甚至不顾地上的泥泞,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上已见血迹。而在他们身后那如同巨兽之口的浓郁迷雾深处,隐隐传来令人心悸的、非人般的沉闷嘶吼,以及树木断裂、巨石滚落的轰隆巨响,仿佛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峡谷内肆虐。

前有诡异水怪潜伏窥伺,旁有村民绝望求救,远处雾隐峡内显然还存在着更大的未知威胁。

是视若无睹,凭借快船之利强行冲过水怪阻拦,或是果断绕道?还是冒险靠岸,探查这突如其来的求救背后,究竟是真正的灾难,还是……另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江长安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在雾气与绝望中挣扎的身影,又落回到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雾隐峡入口,脑海中宫装女子那清冷而带着深意的话语再次回响——“小心迷雾”,“小心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腥甜与潮湿气息的空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

“钱老,控制船速,缓缓向岸边靠拢,但保持随时可以撤离的距离。侯通,赵莽,你们有伤在身,与孙青留守船只,最高警戒,弓弩暗器准备,随时应对水怪袭击或其它变故。玉鸣,随我上岸一看究竟。”

“公子,此事蹊跷,恐防有诈。”玉鸣低声提醒,清冷的眸子里满是谨慎。

“我明白。”江长安点头,神色肃然,“但若因畏惧陷阱而见死不救,我等与那漠视人命的玄冥教之辈,又有何本质区别?况且,这雾隐峡的古怪,以及那水怪的来历,或许正需从此地村民口中探寻线索。是真是假,是陷阱还是机缘,总要亲自踏进去,方能知晓。”

在他的命令下,快船调整风帆,小心翼翼地开始向那片传来求救声的滩涂靠拢。船上的弩机已然上弦,孙青指间扣满了淬毒的暗器,赵莽和侯通也强提精神,守住船舷两侧。钱老幺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船舵,确保船只处于可进可退的有利位置。

滩涂上的村民见船只果然向他们靠拢,脸上顿时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呼喊声、哭泣声、磕头声更加响亮,显得混乱而真切。

然而,就在船只距离岸边不足十丈,已能清晰看到那些村民脸上混杂着泥污与泪痕的绝望表情时,江长安的眼神猛地一凝!

他超越常人的敏锐灵觉,捕捉到了人群中几个看似与其他村民一般无二、同样在奋力呼喊的青壮年男子,在他们那充满恐惧与哀求的眼神最深处,一闪而过的,并非纯粹的情感,而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麻木,以及一丝计划得逞般的狡黠!

与此同时,他体内原本因突破而显得圆融活泼、如臂指使的涅盘真炁,竟毫无征兆地猛烈躁动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源自生命本源深处的排斥与警示之意,如同冰水浇头,瞬间传遍全身!

不对!这些村民……大有问题!

(第一百零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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