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汉王给了我这位子，显然是给了面子，你还想要什么？
再说了，可能再给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尚公啊，平时你不是挺精明的吗？
怎么现在反而糊涂了？
唉，真是利欲熏心！
单美仙明白尚氏野心勃勃，不甘心被她压制。
哼，这些年来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让你这老家伙觉得我好欺负？
我再怎么说也是魔门出身，你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小姑娘？
既然你非要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我了。
“尚公，我……”
正当单美仙要开口时，帐外一名锦衣卫求见。
“大王，臣有要事禀报。”
来者是锦衣卫百户卢剑星。
这名字还是苏牧起的。
“进来吧。”
苏牧瞥了单美仙一眼，这才开口。
卢剑星进来后向苏牧行礼，随后禀报：“大王，东溟派突然作乱，现已被控制，首恶已被擒获。”
单美仙：“不可能！”
尚公：“？？？”
作乱？
怎么会……
此刻，尚公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因为他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那必然是尚明所为。
在他与单美仙、单婉晶离开后，东溟派中能主事的，除了尚明还能有谁？
若真是如此，东溟派怕是不会覆灭，真正要遭殃的，是我尚氏一门啊！
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人！
尚公虽有私心，却也明白在他人地盘上只能顺从，就算要反，也该回到东溟之后再图谋。
现在动手，岂非自寻死路？实在太蠢了！
苏牧一听此言，心中已了然。
随即下令：“杀了。”
话音未落，卢剑星骤然出手，刀光一闪。
尚公仍在痛苦挣扎之中，便被卢剑星一刀毙命。
单美仙见状，嘴唇微动，似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
单婉晶则花容失色，怔怔望着尚公的 ** 。
“夫人，是你手下的人自寻死路。东溟派之事，你待如何交代？”苏牧仿佛未见地上 ** ，只向单美仙问道。
稍顿，他又开口：“说起来，尚姓一脉，是不是该彻底消失了？”
“汉王，东溟派女子姓单，男子姓尚。若将尚姓尽数诛杀，东溟派今后便再无男子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
苏牧语气淡然。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如此能令东溟派彻底归心。
单美仙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可东溟派若无男子，水师如何组建？总不能全靠女子吧？”
女子终究不便。
这并非能力问题。
单美仙深知海上生活艰苦，无论男女都难以承受，唯有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才能坚持。
在这方面，女子确实难以胜任。
“那就只诛作乱之人，如此可好？”苏牧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臣愿提供作乱者名单。”单美仙暗松一口气，立即表露忠心。
“夫人果然聪慧，不愧是魔门出身。你将名单告知卢剑星便是。”苏牧满意点头，面露微笑。
单美仙如此识趣，他自然满意。
“卢剑星！”
卢剑星应声跪地：“臣在！”
苏牧没有多言，指向单美仙，径直下令：“这位是登莱水师的单美仙单大人，你配合她清剿作乱的东溟派门人。”
“臣遵命！”卢剑星躬身领命。
卢剑星与单美仙等人领命而去。
经此一事，东溟派内部势必将迎来一场彻底的洗牌。
“登莱水师，真能派上用场吗？”大都督府的大都督于凤舞，对军务皆有监管之权。她并非反对设立水师，只是怀疑东溟派那些人是否真的堪用。
“只是权宜之计。东溟派毕竟有现成的船，且船体不小，暂时拿来撑场面还是可以的。”苏牧明白于凤舞的疑虑，坦言以东溟派组建水师确非长久之策，但眼下必须有个水师的架子。
“只是水师缺乏相关人才，战船如何设计、选用哪种制式？这些都得仔细考量。”于凤舞提醒道，不能草率行事。
“的确，战船建造不能马虎，还需从长计议。”苏牧认同她的看法。
“你们谈的问题，都这么高深的吗？”怜星忍不住插言，觉得话题过于艰深。
“是有点复杂，那此事暂且搁下。”苏牧从善如流，顾及怜星的感受。
他转而提及另一件事：“不谈水师，那就来谈谈李家。”
怜星眉头微蹙，略带不解：“李家？”
苏牧略作停顿，继续道：“估计快要出手了。”
“李家远在并州，却想掌控东溟派，是不是太想当然了？何况兵器又如何运过去？”怜星实在想不通李家的打算。
苏牧笑着摇头道：“还不是因为狂鲨帮，他们负责暗中输送，冀州境内的世家也暗中行方便。可惜这一切都被我搅乱了。”
李家原本就是靠着狂鲨帮，现在狂鲨帮没了，自然也断了路。
苏牧忍不住感慨，现在天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天下人都在等着我下一步动作，表面平静，底下却波涛翻涌。”
怜星好奇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还没定，再等等。”苏牧耸耸肩。
“等什么？难道还能招揽到什么能人？”怜星话中有话。
“人才总会有的，一定会有。”苏牧没接话，只敷衍带过。
于凤舞察觉气氛有异，及时转开话题：“大王，冀州境内两个势力最强的门派已除，剩下的就是那个神秘的无极门了。”
既然飞云山庄与狂鲨帮已除，无极门自然也不能放过。
“说起来，无极门会不会与魔门有关？”苏牧认为这类极端门派必须处理，也怀疑他们与魔门有所牵扯。
虽然不愿随便联想，但苏牧确实有这种感觉。
不过目前只是猜测，他想听听怜星的意见。身为移花宫二宫主，她应当有所了解。
“魔门？”怜星蹙眉思索片刻，摇头道：“应该不是，无极门与魔门扯不上关系。但要说它什么来历，还真不好说。”
她接着道：“无极门常以替天行道自居，行所谓侠义之事。他们手段凶狠，常灭人满门，却总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虽然多年来杀的人里，确实有不少大奸大恶之徒。”
但要说没有冤杀无辜？
那绝无可能。
必定仍有枉死之人。
无辜者不在少数，且为数众多。
苏牧手持锦衣卫传来的密报，面覆寒霜，沉声道：“不论他们打着什么旗号行事，若任其肆意妄为，必在冀州各地引发恐慌。如今已非替天行道的问题了。”
于凤舞闻言蹙眉，问道：“大王，莫非是无极门开始行动了？”
苏牧颔首，淡声道：“不错。无极门已向各地衙门出手，连锦衣卫驻所也遭袭击，看来是想领朝廷的俸禄了。”
言至此，他轻笑一声，又道：“大夏皇帝此次不惜血本，不论何人，只要能取我性命，皆可封爵。为此疯狂之人，自然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我们须尽快离开。”于凤舞得知后，立即提议动身，不再停留。
“走自然要走，却也不必过度惊慌，显得我们怕了他们。”苏牧摆手，神色从容。
“姐夫，按说你平时不是该急着走的吗？”怜星忍不住开口调侃，依她所见，苏牧从前定然会选择迅速撤离。
苏牧冷嗤一声：“吕布与于凤舞在此，更有玄甲军、金凤卫随行，锦衣卫亦在侧，何须畏惧？”
无极门与那些为爵位疯狂的亡命之徒、江湖杀手固然不可小觑，但也得看他们面对的是谁。
以他此刻身边的阵势，谁来不是自寻死路？
……
“姐夫，我觉得你如今是越来越有霸气了。”
见苏牧气势凛然，怜星不禁赞叹。
苏牧一摆手，淡然道：“废话，我一直如此。”
怜星却摇头：“不不不，从前你可是很怕死的，现在倒不一样了。”
苏牧：“……”
我的小姨子啊，你会不会讲话？
那叫谨慎，懂吗？
怎么能叫怕死？
对于怜星这话，苏牧是绝不认同的。
“大王，我们该启程了。”
于凤舞揉了揉额角，再次提醒。
眼下情势紧迫，她不得不催促，以免苏牧与怜星说个没完，误了时机。
“好，走，这就动身！”
见于凤舞再三提醒，苏牧不再耽搁，立即下令出发。
在东溟派这边，有单美仙的配合，卢剑星根本无需审问，直接按照她提供的名单抓人。没过多久，尚氏一派的骨干成员以及追随尚明作乱的人，几乎全被清理干净。
是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单婉晶目睹这一切，低声问她母亲：“娘，这样真的好吗？”
单美仙出身魔门，并非心慈手软之人。面对众多死亡，她内心毫无波动，只冷冷说道：“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尚公那帮人本就不是善类，这些年因她无心过问，愈发嚣张，铲除他们并不为过。再说，水师提督只有一个，她也不可能让位。
就在苏牧启程返回之时，远在洛阳，大事发生了。
……
洛阳，赵府。
殿前司都检赵匡胤刚回府，他的弟弟赵匡义便急匆匆迎了出来。
“大哥。”
赵匡胤面露不悦，问道：“这时辰你不在洛阳府衙门，跑回来做什么？”他担心弟弟被御史台的人盯上。
赵匡义却不以为意，凑近低声道：“大哥，朝廷里现在有什么动向？”
赵匡胤皱眉沉声：“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有人找上我……”赵匡义支支吾吾，试图搪塞。
“找你？你又惹什么事了？”赵匡胤见弟弟吞吞吐吐，脸色一沉。眼下时局动荡，他行事极为谨慎，生怕落下把柄。
“大哥，你看这个。”赵匡义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缓缓展开。
赵匡胤看清内容，脸色顿变，立即拉弟弟进了书房。
“谁给你的？”他一进门就抓住赵匡义的手臂，神色阴沉。
“大哥，疼！”赵匡义远不如兄长稳重，被抓得直呼疼痛。
赵匡胤只得松手。
他对此事念念不忘，立刻催促道：“二弟，事情紧要，你快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