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跳进来一只夜猫子,我把它赶走。”
闫奇故意这么说,也是不想让人察觉他夜里能看清东西。
另一方面,闫奇也是想逗逗趴在地上装傻的傻柱。
人家周扒皮半夜学鸡叫,闫奇倒想看看,傻柱会不会学猫叫。
果然,接到暗示的傻柱立刻凄凄惨惨地“喵呜”
了一声。
四个小丫头望着门外晃动的黑影,也分不清闫奇在哪儿,着急地喊:
“爸爸,那野猫太可怜了,天这么冷,它不肯走就让它待着吧!”
闫月心软,先替“夜猫”
说起情来。
大姐一开口,另外三个丫头也纷纷跟着说:
“爸爸,快进屋吧,外头冷。”
“这猫挺可怜的,天寒地冻,只要不进屋里就行。”
“是呀爸爸,快回来吧,我都困了。”
闫奇嘴上应着:“好,好,爸爸这就来。”
手里却仍没停,扁担继续往下落。
“夜猫也得懂规矩,”
他边打边说,“谁家院子都能乱跳那还得了?”
“要是让这不懂事的畜牲闯进屋,那可麻烦了。”
傻柱挨了几下,也只能硬撑,一声接一声地“喵呜”
惨叫。
他还真以为闫奇没认出他来。
可院子里闹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邻居。
“嘭!嘭!嘭!”
大门被拍响了。
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传进来:“姓闫的,大半夜不睡,又闹什么?”
闫奇本来就想引人来看,于是高声回答:“没事儿!就进了只夜猫,正赶呢!”
刘海中不满地说:“一只夜猫而已,动静大得跟杀猪似的!”
院墙外也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
“活该!谁让他家装修那么招摇,野猫不去他家去谁家?”
“老话说猫嫌贫爱富,还真不假。”
“不过这闫奇下手也真狠,听这惨叫,是要往死里打啊。”
“乡下人就是野蛮,有点手艺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粗鲁。”
“哼!对牲口都这么狠,对人还得了?”
“……”
闫奇一边留意院墙外的动静,手里动作却没停。
他甚至还故意高声喊了一句:
“哎哟!这怎么是个人啊?”
不是爱看热闹吗?
那就让你们看个够。
一听闫奇家进了人,院墙外顿时炸开了锅。
“嗬!这是招贼了啊!”
“真会挑,专往有钱人家钻。”
“谁让他家装得那么阔气?活该!”
“这贼怕是踩过点吧?一来就目标这么准。”
“该不会是内贼吧?”
“难说,真有可能!”
“快去把大家都喊起来,看看谁不在家。”
外面脚步声杂乱起来。
二大爷刘海中趁机想出头表现一番。
“小闫,快开门。”
“我们这么多人堵着门口,那蠢贼肯定跑不掉。”
闫奇哪会不知道二大爷的心思?
不就是想趁机捞点功劳嘛。
大小是个名声,露个脸也值了。
闫奇就顺着他的话应道:
“好嘞二大爷,您稍等!”
“我先去把正房锁上,免得那贼乱窜,伤着我闺女。”
二大爷连声说:
“对对对。”
“最好找根绳子把他捆上,省得待会儿不好抓。”
好嘛,既想抢功,又怕贼急了伤人。
二大爷可真是个人精。
闫奇只笑了笑,没接话。
他起身装作往正房走,把四个好奇的小丫头推进屋,让她们锁好门。
而此时,早就吓破胆的傻柱,也顾不得身上疼,一瘸一拐地就往院墙边跑。
闫奇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快步回到院里,故作惊讶:
“呀!那贼趁我回屋跑了!”
“你们外面赶紧拦着,说不定他还没出院!”
听说贼跑了,二大爷刘海中立马怂了,赶紧采纳闫奇的“建议”
:
“年轻人都过来!把院子围上,别让贼跑了!”
“老的往后靠,给他们掌灯照个亮!”
二大爷临阵退缩,还不忘给自己找台阶下。
闫奇从容地推开院门,朗声说:
“都进来吧,把灯点上。”
“天太黑,我一个人找不着。”
二大爷一听要进院子堵人,更不情愿了。
“哎……年轻人……年轻人进去就行!”
“我们老一辈在外头守着就好。”
二大爷刘海中在四合院说话是有分量的。
于是四五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提着煤油灯,走进了闫奇的院子。
放映员许大茂也混在其中。
这家伙根本不是真心来抓人。
一进门就提着灯、猫着腰四处打量。
显然也没安什么好心。
闫奇能在夜里看清东西,一眼就望见院墙外围着看热闹的人群。
贾张氏抱着胳膊,一脸得意。
她孙子棒梗伸长脖子张望,恨不得把头探进院里。
秦淮茹也在踮脚朝里看。
娄晓娥和秦淮茹关系不好,不停朝她翻白眼。
自己也时不时伸长脖子,像在期待什么。
旁边的二大爷、二大娘、三大爷、一大娘等邻居,都好奇地朝院里望着。
夜色中,闫奇还瞥见躲在不远处角落窥探的一大爷易中海。
这人实在狡猾,怂恿傻柱一起来偷石灰。
一看形势不对,自己先溜了,根本不管傻柱还在院子里。
不用猜,真要追究起来,易中海肯定会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眼下,这四合院里的邻居差不多都到奇了。
只差老光棍傻柱……
有爱说闲话的邻居已经念叨开了:
“啧啧,闫家就没一 ** 生!”
“活该!那么张扬,这下招贼了吧?”
“小声点,别让姓闫的听见。”
“那人不好惹,缠上你可麻烦。”
一旁看戏的贾张氏尖着嗓子插话:
“呸!姓闫的管东管西,还能管人拉屎放屁?”
“怎么,他是玉皇大帝?说不得啦?”
“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今晚咱们也是帮理不帮亲。”
“站得直、行得正,有什么不能说的?”
贾张氏是院里出了名的难缠。
她这一开口,那些碎嘴的邻居都不敢接话,生怕惹事。
贾张氏却得意洋洋,像得胜的将军似的。
闫奇看着这场闹剧,好笑地摇摇头。
他更在意的是,等会儿傻柱被抓住时,这些邻居们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果不其然,一个提着煤油灯的年轻人,在闫家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傻柱。
“哎!我找到他了!”
“咦?这不是傻柱吗?”
一听说院里的人是傻柱,闫家院子顿时热闹起来。
要真是外来的贼,邻居们或许还会害怕,
可既然是傻柱,大家就都不担心了。
毕竟,傻柱是真的傻……
“嘿,还真是傻柱!”
有人凑上前看,证实了那年轻人的话。
二大爷刘海中推开人群,走上前来,端着官腔问道:
“傻柱,你在这儿做什么?”
傻柱早被周围的人吓傻了,
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我是来借点石灰。”
一听是“借石灰”
,四周响起一片恍然大悟的声音。
“哦,原来是借石灰啊!”
“那没事了。”
“快起来吧,地上凉!”
闫奇一听,觉得不妙。
这么一会儿,傻柱的责任就被推得一干二净。
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怪到自己头上?
“不管什么原因,没经允许进别人院子,就是私闯民宅。”
“个人利益神圣不可侵犯,你们知道他这是犯罪吗?”
“你们这样包庇他,也要被追责的。”
贾张氏抱着胳膊,大摇大摆走进院子,
张嘴就说:
“哟!哟!哟!可真会扣帽子啊!”
闫奇眉头一竖:
“谁扣帽子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傻柱是不是没经允许就闯进来?”
“这就是私闯民宅。”
“要是判刑,肯定得蹲大牢。”
一听“蹲大牢”
,傻柱吓得脸都白了。
“闫老弟,求求你别送我去坐牢啊!”
“我上次的案底还没洗清,再进去,这辈子就完了!”
“我还没娶媳妇,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我在咱们四合院平时表现怎么样,大家也都清楚。”
“不说功劳,苦劳总有吧?”
“闫老弟,求你放我一马吧!”
“我这也是为大家着想,你不能就这么把我送进大牢啊!”
闫奇不屑地耸耸肩:
“你有没有案底,关我什么事?”
“这能是你私闯民宅的理由吗?”
“还有,你打光棍,是我逼的吗?”
“听说你妹妹早就嫁人了,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吧?”
“你哪来的脸说照顾妹妹?”
“你平时的功劳苦劳,跟你闯进别人家有什么关系?”
“犯了错就是犯了错,要是随便就能原谅,还要法律做什么?”
“再说了,你是来偷东西的,怎么还把自己说成好人了?”
“偷东西还能说是为大家好,往自己脸上贴金是吧?”
贾张氏一把推开闫奇面前的人,仰着脖子嚷道:
“哎哟哟!一口一个罪、一口一个法,你真把自己当官老爷了?”
“你有权力定别人的罪吗?”
“就算真有罪,也轮不到你来管!”
对贾张氏这种蛮不讲理的妇人,闫奇已经懒得生气了。
他冷静地回应:
“我是没权给他定罪。”
“但他私闯民宅是不是事实?”
“墙上这些痕迹是不是证据?”
“我在讲事实,请你别胡搅蛮缠。”
贾张氏一听,泼劲又上来了,跳着脚骂:
“我就胡搅蛮缠!我就胡搅!你能拿我怎样?”
“一个大男人,还想欺负我这个老太婆?”